<>与冬天的天短夜长正好相反,夏天人们还处在梦乡中,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发亮,这个时候的温度还带有清晨的一点微凉,大部分人都愿意选择在这个时候到外步行,呼吸几口清醒的空气。
而病房中却闷热一片,图楼从臂弯中抬起头,眼神还没有聚焦手就伸到了许思年的额头上,还是热,但比起昨天晚上好了很多,这让他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图楼是个不怕热的,但这会儿也被病房中的闷热捂出一层汗,许思年就更不用说了,头发梢都是湿的,他把昨晚的毛巾洗净,先给她擦了一遍脸,还顺手捏了捏。
恩,皮肤不错!
取了温度计给她夹在腋下,这才有功夫简单的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不少,出来时正好对上另一张床上的女病人。
对方冲他笑了笑,声音很温柔:“小伙子,把窗户打开一点吧,早上的空气不错。”
图楼只扫了一眼对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就知道她醒了很长时间了,也许根本就没睡也说不准,不过他什么都没问,窗帘被他拉开,视野瞬间变得开阔,窗户被他打开一半,清凉的空气就扑了进来。
今天有风,看了眼远处灰蒙蒙的天,没准儿要下雨。
五分钟之后,取出体温计看了看,37.9℃还是高,不过对于许思年来说已经算是有一点高了,她自身的体温就比常人高很多。正好昨夜的值班护士进来测体温,图楼直接报了数。
付严一大早便开车回了S市,他的事情比较多,虽然陪着图楼跑了一天,但换来对方的一句舅舅,值了!
图楼在病房外给谢意和付启鸿打了电话,之后接到了贺谢的来店,胡乱闲聊了几分钟,对着窗户吹了一会儿风,才挂断电话,返回病房时,就对上了许思年乌溜溜的眼珠子。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弯起了嘴角,另一边的女病人觉得很神奇,于是安安静静的用余光打量这一对情侣。
许思年记得在梦里她喊了一句‘图楼,帮我’来着,这是圆梦了?
她肃着脸开口,嗓子干哑:“你听到我喊你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图楼愣了好一会儿,而且这表情是不是太严肃了?
这时候,他嘴竟然比脑子快:“恩,听到了。”
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溜了出来。
许思年在图楼给出肯定答案时,放松了身体,图楼看到了,对面的女病人也没落下。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图楼想起护士跟他说的话,许思年把主治医生和护士骂出了病房,那会儿他是不相信的,他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谁?”
“图楼。”
“图楼是谁?”
“你。”
“你是谁?”
“图楼。”
“……”
图楼扶额,这会儿他相信了,不过现在他不想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一切等她痊愈之后。
“头疼吗?”
“恩。”
“很厉害?”
“不。”
“饿吗?”
“饿。”
“想吃什么?”
“饭。”
“……”
图楼有一种打开新世纪大门的错觉,他们这种无厘头还带点搞笑的对话,把另一边的女病人逗得闷笑不已。
这种情况无论谁看到都会怀疑,这他么是情侣么?
是情侣也是自带逗比系统的情侣。
七点左右,许三石夫妇带着早餐来到了病房,见到许思年退烧,气色也好了不少,高兴的就差原地磕头烧香拜佛了,不过遗憾的是许思年依然不怎么跟他们说话。
只问她一句她回个恩字,或者摇头,或者点头,其余时间都在发呆,两口子无奈,只好随她去。
不过吃饭的时候许思年的行为让一群人简直哭笑不得,两碗粥,图楼和许思年一人一份,馅饼六张,本来以为许思年顶多吃一张,没想到她特别严肃的把六张饼对半分了开,还买了一笼水蒸饺,依然是对半分,多一个不行少一个发怒。
饭被许思年强制分好,许三石夫妇愁的白了头,而图楼却愣是把笑意憋了回去,就这样两人一口粥,一嘴饼,一个蒸饺,刚开始看着还挺赏心悦目,慢慢就开始不对劲儿……
许思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图楼的那一份比自己的好吃,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开始变脸,冷声冷气的发号施令:“换!”
许三石夫妇:“……”
而图楼只是愣了一下便忍着笑意跟她全部换了过来,宋淑芳看的心肝胆颤的,一个劲儿的阿弥陀佛,闺女啊,别作啊!
许思年满意了,两人又开始了循环模式,图楼觉得未来丈母娘的手艺不错,正好他也饿了一晚上,吃起来看着确实很香。
许思年嚼着口中的饺子不由的又看向图楼,盯着不动了。图楼夹着一个水蒸饺顿了一下看她,试探道:“换?”
许思年忙不迭是的点头,手边的粥直接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许三石夫妇:“……”
虽然许思年的表情看起来很冷,眼神也是毫无温度,可图楼总觉得现在的许思年比平时的许思年看起来更像个十八岁的女生,也许——她的森冷外表是在掩饰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总之,等两人把早餐吃完,已经换了不下五回,最后许思年强行划拉到身边的食物也见了底,其实许思年没吃多少,每一次换过来的饭,图楼都会比许思年吃得多,所以到最后谁都没有剩下也没有没吃饱。
对面的女病人一直安静的看着他们互动,觉得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出这两个孩子感情有多好,有些不像是情侣了,倒不如说是亲人差不多。
宋淑芳觉得她一个人不方便,就到医院的食堂给她买了饭,两人也因此熟悉了起来,许思年好转也不用担心了,许三石就背着手出去溜达去了。
图楼怕许思年无聊,刚把消消乐打开,就被判了刑。
“幼稚!”
图楼默哀,坚决认为许思年黑化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他觉得应该留点纪念,以后无聊拿出来乐一乐也挺好。
“干嘛?”
“录像。”
“哦。”
“不生气?”
“不。”
图楼不解:“为什么?”
许思年冷笑:“因为我会让你后悔录像的。”
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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