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草根听了弃儿的主意当下否决了:“不成不成。//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就做生意就好比走路,现在连爬都没学会,就要去跑。现在他们连这些脚夫的生意都没能牢牢的把握,又怎么能做那些行商的银子,“要我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脚夫的生意。那些人……还是等等。”
弃儿的一番豪气被叶草根当头泼了冷水,一时有些讪讪了,也说不下去了。
刀疤瞧了这两人,清了嗓子:“既然是坐下来谈,那大家的意思都要听听,不管是好的,坏的,你同不同意的,都要听听,然后我们再议议。兼听则明。弃儿你把你的意思说出来,为什么想要改做那些行商的生意?”同时又朝叶草根使了个眼色。
弃儿看了一眼叶草根,见她要张口,停顿了一下,他还是比较重视娘的意思。
刀疤又使了个眼色,叶草根晓得那是示意她,她只得道:“既然这样,你就说说你的意思,我也就是把我的意思说出来而已。”
在刀疤的鼓励下,弃儿终于开口了:“其实我也懂娘的意思。”他是赞同叶草根的话的,他们的茶摊才开没几日,要说生意好,根本就没什么生意,生意好也就是干爹卖杨记卤肉的头两天,那两天他们其实是在亏钱的。可是,只是一瞬间,像他们这样的茶水摊子出现了好几家,不说茶水铺,就是那些酒楼饭馆都开始卖论片的肉,原本最吸引脚夫的利头没有了。他们的生意只能说平平。
“可是。”弃儿的话转风了,“可是娘这些日子也看到了。咱们的生意都还没做起来,就有人来分羹了,而且,说实话。这生意以后是越做越细的。就我们现在的本钱,绝对比不上别人。”
瞧着叶草根冲动的要开口,刀疤又制止了她:“你先听孩子说完。有什么最后一块说。”在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中间插话反驳,辩来辩去,正事没说成,歪事说了一大堆,闹了半日,该要解决的事半点也没办。
叶草根只得收口。听弃儿继续说。
弃儿像是知道叶草根要说什么,而且解释起来:“娘。这脚夫就有上千号的人,确实是一笔大生意,大家都知道这些人要吃要喝,知道这些钱必然好赚的。以前是没有咱们这茶摊。可是现在有了,人家还学咱们做生意了。咱们要怎么办?除了改投别的,就要做细致。要怎么做?一片肉还是一文钱,可咱们就要比别人做的大,味道要比别人好,这样那些人才回来。可是量多,咱们就要折本;味道好,咱们是有厨子还是有秘方?咱们什么都没有。再细,那咱们就不但要卖茶水。还要卖旁的,比如说汤,包子馒头之类的。可是,咱们人手够么?咱们能顾得起人么?”最后一句弃儿没好说,那就是他们做的东西好吃么?
淮安城看起来人来人往的,好做生意。是个赚钱的好地方,可是真到了这里才发现其实赚钱并不容易。做生意的多了,大家就喜欢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你家的东西不但要好吃,还要便宜,好吃的并非只有你一家,大家也不是非要到你家来吃。这就无形中加大了你做生意的难度。头一个你就要有本钱,要不谁能耗得住。弃儿清楚的记得当时在马场,大家都卖粮食,都降价,支持到最后的是那几个大户,最后的胜利者也是那些有本钱的大户,其他的……
叶草根似乎被说动了:“可是,那些行商的生意不一样不好做?”行商,那些人走南闯北的,也见识了很多,他们更知道好坏,况且,“他们又的是酒楼进去,又何必到咱们的茶摊子上坐?”
“是啊,不会到咱们的差摊子上坐,娘不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生意么?我们就该让他们坐到咱们的茶摊子上来。”
“啊?”叶草根一时不明白,这是要怎么说。
弃儿仔细的说着:“这些行商,有的是带着货物来贩运的,有的是到这买货的,或是打咱们这路过的。他们不都要在这待一阵子。断没有到了这就能立马走的。”船不是那么好等的,尤其还是可以装货的船只。那些商人都贼精贼精的,为了不交税,常常等着官船,官船的孝敬可比税钱少了许多。那些到外地赴任的官员都喜欢搭上一笔,赚些钱财。为了等官船,很多行商都要在淮安城等上几日。
“他们是会住店,有的甚至住会馆,可是吃东西呢?少不得要出来逛逛,难道不吃茶了么?他们也不会天天顿顿的往酒楼饭馆去。”甚至还有些人要在会馆里吃。
叶草根还是没明白弃儿的重点在那里,她干脆放弃了,直接道:“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没明白,你就干脆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弃儿也觉得自己说了这半天半点没说到正题上,忙道:“我是说。咱们应该增加点茶水的种类。那些好的咱们是买不起,人家也不会到咱们这来喝。就是种类多点。比如说现在,就菊花茶啊,冬天就姜茶之类的。当然脚夫的生意也是要做的。”他说着看了两个大人一眼,他头一个瞧的是刀疤,希望他能给自己鼓励。
刀疤却没有鼓励他,而是发问道:“你觉得那些商人愿意同脚夫坐在一处吃茶?”
不说茶摊子,只说饭馆那都是三六九等的,到里头一看便知道常来这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大多都是一个阶层的,绝不会交杂的。
弃儿丧气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很好,以为会得到大家的支持,可是却这样,干爹说的也是实情,可是,总不能开两个铺子,分开弄吧。
“你要选择那些脚夫,现在就要放弃那些商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你是懂的。”刀疤说教着,开导着,谁都想做门生意,将所有的人都一干包揽。想着刀疤突然笑起来了,还真有这么的几个行当。
叶草根同弃儿奇怪的看着失笑的刀疤:“你笑什么?难不成他的想法很可笑?我就觉得很好!”虽然再不怎么赞成弃儿的计划,可是一当别人瞧不起的时候,叶草根还是赞成弃儿的。
刀疤摆摆手:“我只是想到真有些人可以把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的钱都给包圆了。”
“啊?什么生意?”叶草根的一颗心全被这兜去了,若真是有那么生意的话,那就大好了,那就发财了,她连忙催着让刀疤说。
刀疤只得竖起手指:“一,稳婆。哪个孩子不是接生婆接出来的?哦,有些不是,但是也不少。二、郎中,哪个人生病了不找郎中?三、”
叶草根听着那前两个都晓得自己是没本事做的,眼巴巴的等着刀疤说第三个,可偏偏这人还半天不张口,她记得忙道:“你快说啊。非要急我不成?”
刀疤笑笑:“棺材板儿。”但凡有些能力的,都想要死后有个棺材板,有钱有权的就想着楠木,没钱的一块薄棺材也行,这也就为什么那么多卖身葬父、葬母的了。
叶草根是恨不得要给他两下,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偏偏扯这些没用的。
刀疤笑笑:“说着玩儿。要我说不如先还是按照以前来。还是卖茶水,还是卖些酒肉。生意做大,还是要慢慢的来。能把客人留下就是头一步了。”他说着拍着弃儿,“你那些主意还是留着以后开了茶楼再做吧。”
也只能这样,弃儿只得点点头,不过却想着那些大商人他寻不来,有些小商人总能寻来吧。还有些船工,他们也可以来吃茶吧。或者,他们之间的请客,就可以来他们家啊。
弃儿是这么想,要做到还是有些难的。不过很快有门生意上门,却是刀疤领来的。
刀疤领着几个人指着弃儿道:“他是认字的,你们寻他写文书便是了。”
弃儿一愣。不过他脑子转的快,立马请人坐下:“各位叔伯有什么吩咐?”
那几个人忙摆着手连声不敢。之后说了事,有一个兵丁买了商人的东西,要写文请中人,偏偏叫刀疤遇上了,自愿做了中人。有守备大人做中人,兵丁是喜出望外,当然愿意,甚至腆脸请刀疤写文书。刀疤直说自己不认识几个字,到可以找到可以信赖的人。兵丁要拍马屁,当然是愿意的。便走了这么一招。
弃儿忙应下,他跟着曹掌柜后面晃了许多日子自然懂一些。不过就是把缘由说清,价钱货物说清,写上大家的姓名签字画押罢了。
这是他的头门生意,或许以后这可以可以成为他赚小钱的手艺,他很是下了番功夫。写毕,念给众人听了,给人看了,瞧着没事了,大家纷纷签字画押。
这门生意算是做成了。兵丁甚至要请刀疤吃酒,那个生意人也不肯放过结交官员的大好机会,一定要请刀疤吃酒。
刀疤拒绝了两下:“你们是小本生意,就不用请我吃酒了。请我吃口茶便好。”
弃儿立马端上茶来。
商人仍嫌不好,只要请吃酒。刀疤道:“我看这家就有酒肉,就在这就行了。日后王老爷做到了百万,我定要拉着你上淮安城最好的去处的。”
王老板笑眯眯的,这话他是高兴的,满口的一定。
弃儿已经麻利的上酒上肉,想了想又跑去买了些花生米、豆腐干之类。一面又想着这是个去处。日后他给人写文书,写了文书就留在自家这吃个饭,花钱也不多。好主意。只是要多卖些菜是,省得到处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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