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刀疤点头之际,叶草根立马低下头:“认错人了。”说着快步离去。
这种掩耳盗铃的法子让刀疤好笑不已,他没追上去,只是道:“我已经听弃儿都说了!”
叶草根立马转过身子:“都说了什么?”
刀疤没有得计后的愉快,而是沉重地看着带着一丝的防备,带着一丝的警醒,当然更多的是担忧与后怕。她怕自己在这种地方给人做事被传出去,影响弃儿的前程?刀疤道:“我没有瞧不起你,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靠双手吃饭没什么丢人的。”
穷人没资格在乎那些东西,所谓的贞洁名声不过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找来点事好让自己过的不完全像头猪。
叶草根还是有些担心:“他说了什么?”
“他担心你那么晚还要走半个城。”为了不让人知道,从城南走到城东北,这要穿越整个京城。京城有宵禁,但是也不是很死板,毕竟有些小商贩是要靠晚上谋生的。虽然如此,可是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行走还是不安全的。
叶草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不过还是忌讳着有人在这,便抹了抹脸,瞬间又是笑容以对:“哦,你还有正事,你快去办吧。我还有事要做。”
刀疤瞧了叶草根一眼,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踱了步子走开。
回到那里又是杯酒交错,又是莺歌燕舞,一直将那些老爷大人们都伺候好。将他们口袋中的银子花得干净,这才疲倦的回到住的地方。
巴雅斯护朗是蒙古人,酒量不错,可是却没试过这种宴席。一回来倒头便睡。其实陪人也是一种很累人的事。不仅是体力上,还有心力上,要会瞧眼色,要会说话。跟当兵的在一起就没多少忌讳,反正大家一个是京城的兵。一个是外省武官。没什么利益纠葛,都没有文化,糊口乱说便好。可是对着那些六部九卿之流的官员就要废不少力气。他们的一切都掌控在这些人的手中,进京时他们就被交待。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些人满意。
刀疤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一掷千金,又想到了在刷马桶的叶草根。人与人就是相差的那么多,没人笑那些妓子们。却晓得刷马桶的叶草根。他应该把弃儿带来的,看看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进士们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定下心读书。
刀疤打定了主意,一大早就起身,婉拒了巴雅斯护朗的陪伴,径自往叶草根住的地方去了。以为能瞧见她,哪里知道一大早家里就没人了。
瞧见他来敲门,有人便道:“叶寡妇是不会接你的,你要泄火往东北的曹寡妇那去。她可比叶寡妇强多了。”说着露出一抹你晓得的笑容。
刀疤转过脸,不悦得看着那个调笑的人,许是他脸上的刀疤将人吓住了,那人有些畏畏缩缩的,对着他干笑两声便没了音。
刀疤又敲了门,依旧没人应门。有人终于开口了:“她家没人,她儿子上学去了,叶寡妇……啊!是兵老爷!”
已经有人将他认出来了。这里的人没别的本事,认人是最厉害的。因为来找叶寡妇的男的只有那么一个,突然出现了个新人大家自然是一下就记住了。
“她人呢?”刀疤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是来找叶寡妇麻烦的,大家忙摆着手:“不知道,不知道。”
刀疤怎么会相信他们,他什么都不说,只朝人面前迈了一步,那人立马便道:“我们真不知道。白日里都瞧不见她的,谁晓得她上哪个地方去了。兵老爷,那个寡妇不正经……”
“谁说她是寡妇了?又有什么不正经的了?”刀疤开口质问了。
只这一声质问又让这些人心中掂量了三分,说这位是寡妇,兵老爷好像不高兴,说她不正经,人脸上都能滴出黑水来了。这个……莫不是兵老爷同叶寡妇有亲?
众人都不敢开口了,生怕再说什么惹了这位兵老爷,自己就不痛快了。
刀疤很满意众人的反应,随后又问了句:“知道弃儿在哪里念书?”
弃儿?叫的这般的亲近,定是亲戚了。没想到叶寡妇还有这般的个亲戚。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哦,你说叶家的那个小霸……叶家小哥的学堂有些远,要不我领你去?”有人已经站了出来,口里的小霸王已经变成了小哥儿,这变化是在是太大了。
刀疤摇摇头,只是为了地方,要自己寻去。
可是那些人也就是隐约知道在哪块,具体什么地方却是不知道。含糊的说了后,仍旧道:“一时也说不请,还是我领您去吧!”
“不了,丰盛胡同那块,我知道了。”刀疤谢过了那人的过于殷切,抬脚便走。
一瞧刀疤走了,就有人开始奚落他:“哎,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兵老爷能瞧得上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子,颠颠地就跑过去了。”
“要你管。这兵老爷到是叶寡妇的什么人?是亲戚?”
“管他是什么人呢。总不可能是叶寡妇的那个死鬼吧。”众人又笑了起来。
刀疤寻到弃儿读书的那个学堂时,这小子又被人找上门来了,先生被少年的家长挤兑的没办法,只是不停的道歉,偏偏这孩子还不认错,只是说那人骂他是野种。先生又不好说,他都没见过弃儿的父亲,都在怀疑,更不要说别人了。
妇人指着弃儿的鼻子一通乱骂。骂得很难听,什么贱人生养的,野种之类的。
弃儿握了拳头:“你再骂一句试试!”
妇人冷笑一声:“我就骂了怎么了?你个贱货生的,有人生没人养……啊你个小杂种,居然敢打老娘!”
弃儿一脚就踹了过去,他也不理会对方是不是女的,上前揪住那个妇人的衣裳,挥动的手掌就打嘴巴子:“你这张臭嘴。我打烂了她,看你还骂不骂了。”说着又对那个少年挥动了的手,“以为找来了老娘,小爷就怕你了?小爷在草原上杀狼也不过如此!”
先生没想到这小子会打回去,心想你这不是更坏事么?他一面跺脚,一面道:“叶弃,你还不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开了你,明儿你就别来了!”
弃儿一听明儿不能来了,更加气恼,他本来都打算了,要从今天开始用功读书,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现在找茬,接着还带着自家老娘老找茬,现在连先生也来找茬了。
“弃儿,这是怎么了?”刀疤踏进夫子家的院子时,就看到弃儿在打人。
一看到他,弃儿愣了下,继续下手。
见来人是找弃儿的,先生忙迎了上去:“是叶.......快把你儿子领回去,你看看他都在这里做什么?成天里不好好读书,跟人打架,现在连女人都打了。快点领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大佛。”
刀疤沉了脸,上前拉着弃儿的衣领,只是略微用劲,就将他拉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她嘴巴脏,我给她洗洗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狗杂种。”妇人一见来人了,更加嚣张了,她也不起身,无论先生怎么劝说也不起来,只在地上打滚,哭嚷着说被野种打了。
弃儿还要上前,刀疤却拉着他不许他上前,转身同先生道:“本来想拜会先生,不放先生这有事,在下改日再来。还请先生海涵。”
刀疤的话有些斯文,让先生听起来颇为好受,这做爹的到是斯文,可是这儿子也太野了。先生已经直接将刀疤认作是弃儿的爹。此时又觉得难堪,人家的爹已经出现了,这个女人还在这里一口一个野种的骂,待会可怎么办?
妇人见他们要走,当即拦了:“要走?打了人就要走?你今日不说个明白,就不要走!”
刀疤瞧了她一眼,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说个明白。说是叫地保来呢?还是去寻县令,或者找顺天府尹,或者您到宫门口去瞧登闻鼓。”
妇人有些吃瘪,这一张口就见官,她不好退缩:“见官就见官,青天大爷那由不得你们撒野。”
“这话我也要同你说。你诬蔑朝廷命官家小要怎么断?”
朝廷命官?妇人瞧了一眼刀疤,又瞧了一眼弃儿,就这狗杂种还是怎么朝廷命官家小?可是到底是京城的人,天生就不怕官:“就是朝廷命官也不能乱打人!”
刀疤只是笑笑:“我打你了么?不过是你辱骂了朝廷命官,你辱骂了孩子的母亲,孩子才打你的吧?我觉得没打错,若是我动手,就更不一样了。你只管你告去。若你不知道我名字,我就告诉你。我姓崔,崔绍江就是我。”
刀疤没有走,反而在这等着,等着妇人去叫人。
可是妇人不敢了。她支支吾吾的说被打了,要医疗费。
刀疤随手指着弃儿:“你儿子还把我家的小子打了,你也拿些出来吧。这样也公平点。”
“你胡说,这就不是我打的。”
“那就是你儿子打的。反正早上走的时候这小子还好好的。”刀疤已经无赖了。
妇人只能自认倒霉哼哼唧唧的拍了拍衣裳走人了。
先生没想到弃儿的父亲是朝廷命官忙留人下来,刀疤只说有事要领着弃儿回去。待人走了,先生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叶弃是姓叶,方才那个人说他姓崔,这不是他爹啊。那……是舅舅?也不对啊?那是……先生纠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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