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般轻巧,你以为都是些个寻常的蒙汗药呢,那可是毒药,有剧毒。”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只说得秋渠呆若木鸡,忘记了挣扎。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剧毒?
不可能,一定是她们两个在做戏骗她。
“不会吧,姐姐你这是在骗我了吧,哦,我懂了,你如此说是为了骗...”
秋菊咽下了口中的话,又说道:
“不值当啊,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必要如此的动静啊。”
是啊,对付自己不值当啊!
秋渠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听着他俩说话,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时就听得秋葵冷笑着道:
“谁跟你瞎扯编个谎话骗秋渠,你觉得她值得么?”
秋葵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拳重锤敲在了秋渠的心中,她越发惶恐起来,对生的渴望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只见她不顾一切地往前挪动着,好不容易滚到了秋葵的身边,慌忙用后背两只被绑着的手去摸秋葵的鞋履,发狠地摇晃着,口中也发出嗯嗯唧唧地声音。
若仔细听,依稀可辩在说:
“救救我,救救我。”
不过此时秋葵正在追问着秋菊又哪里能顾得上她!
“你这丫头,快些说说,可是碰到了那个牛乳茶?”
秋菊觉得好笑,她忙板起脸来咳嗽一声,说道:
“姐姐真是的,我不过是将布条放在里面浸了浸,哪里就能怎么样了,姐姐还是看看那个秋渠吧,她可是口鼻多有碰触,
不是说毒药都会让人穿肠烂心的吗?我们再不管她,她就要死了,算了,死了也无妨,总归是自作自受。”
“对呀,怎么只顾着同你说话,倒忘了正事了,秋渠,你怎么样了?”
像是这才注意到秋渠,秋葵忙看向秋渠,只这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忙看了眼秋菊,几不可见地对着秋菊点了点头。
秋渠快要疼晕过去了,她摇着头,试图让秋渠的注意。
“居然忘记了给你解开了。”
秋葵说着,快速地解开了秋渠口中的布条,还未曾说话,就听到秋渠有气无力的救命声,一声连着一声。
“怎么了?”
秋葵忙问。
“看我,真是昏了头了,倒是忘记秋渠姐姐中毒了。”
秋渠说着,忙将秋渠拉了起来,只仍旧没有解开她的手脚。
“秋葵,快救我!”
总算是能完整地说句话了,秋渠忙使出浑身的力气,喊了一声,刚喊完,她的腹部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疼。
难道是毒发了,秋渠心里一阵害怕,忙不叠的就向秋葵求救,
“这么快就毒发了?”
秋葵忙说道。
刚想说话的秋渠被她这话给堵在了嗓子眼里,她只好哀求着:
“救命。”
“秋渠姐姐,按说,我真不该救你,毕竟是你自己下的毒,还是这样的毒,”
秋葵有些为难地看向秋渠,又说道:“可谁叫我们相识一场呢,如此,我就给你指条明路,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我是不信姐姐有如此歹毒之心,说句不好听的,姐姐被老夫人赐给了徐郎君,那前途简直是不可限量,怎么会下毒害徐郎君呢!”
秋葵的话说得秋渠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想拉住秋葵的手说个一二,奈何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也只好感激地对着秋葵露出一丝苦笑。
秋葵眼看着秋渠被折腾得脸上全是汗水,早就没有了方才的俊俏模样,不由在心内暗忖: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小姐说的这句话果然是没错,
心里正在想着,就听秋菊在一旁嘟囔: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小姐,说的倒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说错。”
这个秋菊,倒是跟自己想一块儿去了,
秋葵想笑,却是笑不起来,眼看着秋渠如此模样,虽明知她这是自己作死,可是难免会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
“姐姐,你可不能对她心软。”
大约是看出了秋葵眼中的伤感,一向大大咧咧的秋菊,劝起她来。
“那是自然。”
秋葵收起思绪,朝秋菊摇了摇头,如今火候到了,并不需要他俩如此插科打诨,直接问讯就好,这一点上,秋菊最是拿手。
秋菊会意,不大的眼睛眯了眯,一向挂着笑容的脸,此时也显得分外严肃,只见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旧是粗砺砺的,
她并不看秋渠,只自顾说道:
“秋葵你说,你的药从何而来。”
一句话,就切中要害,秋葵拿过笔,细细地写下一行字,点了点头,秋菊这丫头,审讯倒是很有一套。
“我,不是...”
秋渠心内还在挣扎,恰好此时她的小腹好了些,只是隐隐发疼,她不免开始犹豫起来。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都是大妞儿干的,你方才的动作我们都看到了,就不要再抵赖了。”
秋菊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句句说在了点子上,直说的秋渠无言以对。
她脸色苍白地看向秋葵,就见秋葵笔头飞快地记着什么,根本就不看她,看来真的是将这一切都教给秋菊了。
“别看了,快些说吧,再过半个时辰,若是你不服下解药,保管你自己兜不住。还是说你自己有解药?”
秋菊板着脸,一脸的不耐烦。
“没有!”
秋渠忙接口说到。
“既如此,那快些说吧,你是觉得现在好点儿,不想说吧,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待会儿,还有得你受。”
秋葵见两人僵持,忙说了一句,说完又埋头写起来了,
秋渠有些入神地看着正在忙碌的秋葵,心道:
“秋葵如今居然也能拿起笔来写字了,是了,小姐曾经教过她们,说是不能做个睁眼瞎,可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嗬嗬...”
秋渠自嘲地笑了笑,都到了这般田地,自己居然还想这些没有用的。
可是,不由自主地,她还是想起了从前的那些往事....
从前多美好啊……
“秋葵姐姐,咱们还是走吧,随她好了,爱说不说。”
秋菊有些烦腻地起身就要走,
就在此时,像是说好了一般,秋渠的肚子,又是一阵子绞痛,果然,这次比上次来得更疼,更猛烈。
她慌了,忙一把拽住了秋菊的手:
“好秋菊,别走,我说,我全都说,那个药是刘茉弱给我的,她说那是催情的药,用了就能....啊...”
一阵疼痛袭来,秋渠疼得不能自已,可是双手又被反剪,她只好蜷缩着身子,满色苍白地继续说道:
“我真的不知这是毒药,若是知道了,又怎能给徐郎君用呢!”
呵呵……
秋渠眼前浮现出徐思远钟灵毓秀的面庞,那样清风朗月般的人儿,她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