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确定了不是凌西澈所为，所以他开始猜测着会是何人所为。
这一次他一点也不怀疑凌东海，毕竟凌东海也是凌氏集团的重要股东。凌氏集团的名誉，关系着他的切身利益。
“那么会是谁呢？”凌书珩想着、想着、想着。
反正他想：查出来之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人！
“行了。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我便相信你了。”片刻之后他又冷冲凌西澈说。
凌西澈一听，这才微微高兴几分，脸上戾气稍稍散去。
见他们父子俩在聊天，突然间，旁边的杨昭又笑了一笑。而后他再跨前半步，弯腰凑凌书珩耳边一点，说：“董事长，我这就出发，去接夫人了。”
凌书珩自然轻轻点头，准许了他。
在杨昭走后，这个包厢里便只剩下他们父子俩。而这时候，凌书珩又正视着凌西澈，声音压得更低，询问着他，“听说前些天，你也去了神鲵镇，替骆新军求药，延长他的生命？”
也由于凌书珩忽然问起骆家的人、骆家的事，顿时，凌西澈又变得不愉快了。
因为他认准了，凌书珩之所以会想起骆家，完全是在于他还想着沈艳茹。也只有沈艳茹才能令凌书珩关心和在意骆新军，不然凌书珩真的不可能有那份闲情、有那么好心！
“你的小道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所以我做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法眼？”在极力按捺自己胸腔的忿怒后，他又阴沉着脸，反问着凌书珩。
凌书珩又轻冷一笑，说：“我根本不用派人盯着你，因为那是非常多余的举动。至于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乃通过别人的口舌。你知道的，凌氏集团下任董事长这个位置，许多人都觊觎着。而你是我儿子，所以许多人都盯着你……所以有他们盯着你，这就足够了……”
凌西澈听着又暗吁一口气，但是他眸子里的怒火，依然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旺。他再次询问凌书珩，“那你关心我替骆新军求药这件事情干嘛？诚实交代一下，你是不是希望骆新军早点死？因为这样的话，你跟沈艳茹在一起，便少了一人阻挡、少了一层阻碍……”
这一回凌西澈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便见得凌书珩的脸庞已经变得就像即将下雨的天空。
突然间，凌书珩还将手中那本菜单，用力往桌上一拍，面浮浓重煞气，目光狰狞嗜血，厉瞪着凌西澈。
凌西澈被那砰的一声吓了一下，再见凌书珩神色极其吓人，便也急忙闭嘴，暂且什么话都不说了。
这时候凌书珩还咬了下牙，嘶声冲凌西澈连问，“你小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吗？你以为老子像你一样是冷血动物吗？你以为老子就不懂得人情世故吗？老子就不会对别人产生怜悯之心吗？啊？”
总之，现在凌书珩的神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他的心里也觉那么压抑、那么无奈、那么无辜，并且甚是冤枉。
因为他真的不曾希望骆新军早点死……
人活一世不容易，他真的没有那么狠毒、没有那么狠心……虽然他承认，他确实想要跟沈艳茹重修于好，确实想要从骆新军手中抢回沈艳茹……
听着凌书珩愤怒的话语，倏然，凌西澈又轻轻抿了下唇，同时也意识到自己错了。
见凌西澈灰着个脸、微低下头、沉默不言，凌书珩依然忿气难消。在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后，他又一本正经告诉着凌西澈：“小子，一码归一码。感情纠葛归感情纠葛，生死大事是生死大事。世界上的事情，除开生死，其实也都是小事。如果骆新军一直活得好好的，而我从他手中抢回了沈艳茹，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是他即将离开人世……而等他走了，我对待沈艳茹，只会无私地尽更多的责任……所以我也多么希望骆新军能够一直活着……”
一时间，凌西澈只觉恍然大悟，大彻大悟。再次凝视着凌书珩，他的眸光自然也变得清澈了许多、温和了许多、明亮了许多。在这之前他也从未想过，凌书珩居然是有善心的。记得小时候，他看凌书珩那么冷漠的对待迟珍丽，于是他便以为凌书珩毫无善心。不然凌书珩怎么会以那种态度对待自己的妻子？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不冷不热，敬而远之……
至于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或许真是由于他的母亲做过错事，或许真是由于他们之间确实不爱了……
“你对沈艳茹尽责任，那我妈了？爸爸，我妈妈跟沈艳茹，她们的区别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你对待她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当凌书珩还在气喘吁吁时，凌西澈忽然又忍不住询问着他。
因为凌西澈低声而认真的询问，蓦然，凌书珩渐渐恢复了平静，越来越平静。
片刻之后他又语气沉重对凌西澈讲述，“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想再说你妈妈的任何不是，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只要记住，当初我跟你妈妈，本来已经离婚了！可是后来，她却被诊断出签字时已经患有精神问题，所以最终导致那份离婚协议书作了废！还有，我曾经还有一个孩子，我跟沈艳茹的孩子，是你妈妈杀了它！”
“你跟沈艳茹的孩子？二十三年前？是我妈妈杀了它？”蓦然，凌西澈又是一怔，心中大吃一惊。
凌书珩又点了下头，看着凌西澈的眼睛，无声一叹说：“是。既然你真想再听我说，那我便跟你再说一次。二十三年前你妈妈不仅杀了它，就连沈艳茹本人也差点被她杀了……所以我对你妈妈，一直敬而远之……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心狠手辣并且不太忠心的女人，而当年我跟她结婚也是由于家族联姻……”
这一刻，凌西澈又觉有一把尖刀，重重捅在了自己的心口。总之他的心口泛着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甚至能够令他直接窒息的剧痛。
然而，痛极生悲，悲极生怒，怒极生笑。所以，痛着痛着，突然间他又撇唇，冷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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