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门三大弟子落荒而逃,不一刻就跑远了,连他们昏厥在地上的同门师兄弟也顾不上了。
“呸,渣滓,什么玩意儿,连同门的死活都不管了么?”
姜逸飞鄙夷说道,抬脚将那人远远踢开。
萧腾:“……”
姜逸飞已经弯腰去看萎顿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梓阗。
他呼吸微弱,满脸满身都是血,看起来很吓人。
“喂,你怎么样了?还活着没?”
姜逸飞用脚尖踢了踢李梓阗,一脸嫌弃地盯着他看。
萧腾:“……”
“喂,你醒醒,还有什么遗言没有?我们兄弟可要走了,没时间搭理你!”
姜逸飞说着,抬脚轻轻踢了他头顶的百汇穴,随即紧张地看了看自己靴子尖儿:还好,没沾上血。
他这一下子足尖用上了内力,等时就把李梓阗激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姜逸飞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情来。
“他……他们……跑了?”
李梓阗说话有些艰难。
“嗯……被我打跑了。”
姜逸飞点头。
“多……多谢小英雄……李……李某终生不忘救命之恩……”
李梓阗目光中的感激之色看起来的确很诚恳。
“不客气,我也不是为了救你,主要是他们太恶心,更是
因为他们居然敢和我动手,罪不可恕!”
姜逸飞瞪起眼睛叫道。
“哦……原来……原来如此……”
李梓阗一时有些接不上话,他喘了一会儿,又颤声问道:“小英雄,你……刚才说的……解毒……巴豆解毒……可是真的?”
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无比热切地盯着姜逸飞,一瞬不瞬。
“废话,当然是真的,本少爷难道连这点儿事儿都不懂么?”
姜逸飞皱了皱眉头,很为李梓阗的怀疑不爽。
李梓阗眼中光芒大盛,他有救了。
“不过,你解毒不解毒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姜逸飞突然摇头说道。
“啊……为什么?”
李梓阗心一抽,急忙追问。
“你全身筋脉尽断,解了毒也是废人一个,还不如普通人,这一生上炕都费劲,你还解毒做什么用……”
姜逸飞快人快语,他说了一多半,终于感觉出这话有些刺激人,闭上了嘴。
李梓阗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翻人事不醒。
姜逸飞急忙后退,抬脚提裤子,前后左右看了半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天保佑,没溅上血。
萧腾:“……”
“大哥,他又昏过去了,你老是看裤子鞋子干什么?”
萧腾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询问。
“哦……我害怕脏了衣服……”
姜逸飞回答得理直气壮。
萧腾无语。
李梓阗这一次不过一刻功夫就悠悠醒转过来。
“小英雄……我……我……真的没救了么?”
李梓阗艰难开口问道,眼中希望的光芒仅剩下一丝。他不肯死心,极度渴望自己还有机会,哪怕是机会再渺茫,终归还有。
萧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只得扭转过头去,递了个眼色给姜逸飞。
姜逸飞似乎没有看到,张嘴说道:“没机会了,你余生就做个普通人吧,其实普通人也不错……”
话没说完,李梓阗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也熄灭了。
萧腾不忍,瞪了姜逸飞一眼:你丫的,撒谎骗人都不会么?
姜逸飞撇撇嘴,很是不屑:“我为什么骗他?”
“小英雄……小……兄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儿么?”
李梓阗一脸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姜逸飞。
“嗯?什么事儿?你先说来听听,要是举手之劳我或许会答应。要是太麻烦,我真的没功夫……”
姜逸飞皱了皱眉头回答。
“不算……不算麻烦……我自然不会白用小英雄……事后一定有厚报……”
李梓阗苦笑不已,眉宇间满是绝望。
“说吧……快点儿……我还有要紧事儿忙……”
姜逸飞皱眉催促,一点儿不古道热肠,一点儿也不讲江湖道义。
“小英雄……你能不能帮我去西京西门家一趟?”
李梓阗望着姜逸飞,满眼都是恳求。
“西京?”姜逸飞皱着眉头想了想,他们两个是要去华山派,倒是能路过西京。
至于这个西门世家,他很不喜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西京我倒是路过,可是西门家的人,我讨厌他们,不愿去他们家,一家子都是小人,笑面虎!”
姜逸飞话音刚落,李梓阗就狠狠点了点头,恨声道:“可不是,他们一家子没个好东西。不过他们西门家毕竟苦心钻营了数百年,和武林各大门派关系盘根错节,势力极大。若非如此,我早就仗剑砍杀得他们鸡犬不留了!”
姜逸飞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点头笑嘻嘻说道:“你很有见识,说得不错,你既然讨厌他们,为什么还要我去西门家?”
李梓阗咬牙切齿道:“我想求小英雄去西门家找段青青……她……她……她负我良多……我要求小英雄帮我讨回我给她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那是什么东西?”
姜逸飞一听立刻大感兴趣,急忙问道。
“那是一柄古剑,名曰断肠……里面……里面有大秘密……小英雄救我性命,使我免遭宵小荼毒,那断肠剑和剑中的秘密就赠与小英雄了……”
李梓阗苦笑一声说道。
“秘密?大秘密?什么秘密?”
姜逸飞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追问。
“弟子券!古剑剑身内藏着弟子券……”
李梓阗低声道。
“什么?又是弟子券?”
这下子不仅是姜逸飞,就连萧腾都上心了。
“弟子券?那东西很珍贵啊,整个江湖也没几张了,你肯送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讨要?”
姜逸飞很惊讶,他和李梓阗不过萍水相逢,他怎么会白送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
“我?”
李梓阗苦笑不已:“我李梓阗一生从不弱于人,如今静脉尽断,已经成了废人,还怎么去见人?更何况是去见她?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她却弃我如破屐……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