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此言差矣,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但我又不是你,你又不是我,天道无情,又何来顺逆之说。顺应天道不若说是顺应己心,一黑一白一世界,心之所存天之所在,道兄请!”老道脸上露出一种淡然,手中的黑子终于是在那半边被树影掩盖着,略显有些昏暗的棋盘落了下去。
“道兄这步棋倒是下的有点意思,真是明知道是九死一生却仍旧义无反顾呀,徒做无谓斗争又有何意义可言呢?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道兄何不干脆趁早认输,如此一来我俩也好早些进行下一盘棋局。”看着老道落子所在之处,那胖僧人脸上微微一惊,不过片刻之后他略微摇了摇头,拿起一颗白子,仿佛是事先想好一般,落在了那被日光照耀的半边棋盘上,却是根本没怎么理会方才那老道落下的黑子,颇有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意味。
“接引道兄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得清楚成与败,对与错呢。况且方才也并非是我想要将黑子落到此子,而是黑子自己想要落到此处,我只不过是顺其自然,顺乎于心罢了。”看着胖僧人,也就是老道嘴里的接引道兄,先前白子所落之处,老道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一时之间也不急于落子,反倒是而接引道僧人辩证了起来。
“准提道兄此言差矣,你又不是黑子,如何能够知道黑子所想落之处?”接引僧人听老道,也就是他嘴里的接引道人如此说,也没急着催促其落子,反而是来了要与其辩证一番的兴趣,手中把玩着一颗白子,对着接引道人道。
“接引道兄,如你所言,既然我不能够知道黑子所想落之处,那么你又如何知晓黑子所想落之处并非先前我所下之处?”闻言准提道人没有直接回答的意思,反而是很巧妙的以接引僧人的话语为据,将问题反推了回去。
“两位道友真是好兴致,下棋论道,当真是仙人般的生活呀!”靑罗亭外那原本无形的日光,在一股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之下,居然逐渐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光影人形出来,更神奇的是这显得虚幻异常的光影还能够如同真人一般开口说话,如此一幕若是被凡俗之人看见,必然是会被引以为神迹。不过无量仙山这偌大的半山平台之上除了靑罗亭内的接引僧人和准提道人之外,还真是看不清其他什么人影,因此这显得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一幕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而接引僧人和准提道人对于这突然光影只是有那么丝疑惑,并未有什么惊讶之色,似乎只是看到了极其寻常的一幕罢了,根本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原来是借助了光辉大神力量的光辉教廷当代教皇尤金斯,区区小辈如何能够道友相称?”方才被准提道人来了一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接引僧人不由一愣神沉吟了片刻,在辨证论道的话语之上却已经无形之中输了一筹,他正思索着该如何进行反驳之时,没想到光辉教廷当代教皇尤金斯的光影出现了,于是乎他自然有些不待见的道。
“道兄此言差异,向道之心人皆有之,但凡向道之人自然是可用道友称之,有何来什么前辈小辈之说呢?更何况你我二人身处这方被封印的天地之中,更需保持有一颗平常心!”看着接引僧人的样子,准提道人反倒是乐了,不管是下棋还是论道他可不知道有过多久没有占过上风了,而今有了这么个机会他哪肯轻易放过,连忙是乘胜追击道。而对于不知为何出现的尤金斯的光影,准提道人却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关注。
“恕在下托大称呼二位一声道友,两位道友神通广大,想来天星坠世的消息定然已经知晓,天星坠世,天机紊乱,封印将启,阴阳错乱。不管二位道友有什么谋划,光辉教廷与西罗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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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因为如今的罗兰帝国而伤了和气。”借助光辉大神的力量,光辉教廷教皇尤金斯所化的光影说出了此行而来的目的,显然他是准备先打个预防针,西罗之地和西罗大公虽说没有什么,但是西罗教却是有些特殊,如有可能光辉教廷现如今可不想与西罗教为敌。
“凡俗之事自然由凡俗之人解决,若是多沾染了因果岂不是更增添了无量劫。更何况西罗乃是西罗教的西罗,可并非是罗兰帝国的西罗!”接引僧人有些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尤金斯的光影一眼,他本不想多说什么,不过想着还是尽快将这烦人的光影的打发走最好,因此老不情愿的说出这么一句。
“道友如此说,在下便放心,此番贸然而来,打扰了二位道友的清静,还望恕罪!”话语落毕,那光影便化作点点光点,不多时便是融入了那日光之中,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道兄,看来往后你我下棋论道似乎有必要多加些禁制。”看着那消失的光影,接引僧人略作沉思,对着准提道人道。
“道兄心乱了,老朋友光辉大神既然想通过如此手段见上一见你我二人,又如何能够避而不见呢?”一向都有些不淡定的准提道人现如今那是无比的淡定,脸上的笑意从始至终就没有消退。
“也罢,也罢,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下棋,下棋。”接引僧人自讨个没趣,也就没有多说,再次将注意力落到了那黑白交错的棋盘之上。
黑白交错的棋盘,看着那黑子宛如就看到了黑布衣,而现如今的黑布衣还真就如同那棋盘之中的棋子,虽然说不上任人摆布,不过也终究摆脱不了那作为一颗棋子的角色,却不知这颗作为变数,异常特殊的棋子是否会有那么一天跳出这棋盘之外,成为那能够与诸方博弈的棋手的存在!
“将军,南下联合部队似乎已经从种种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了乱军可能的行踪去处!”一个宽大的山谷之内,乌江南将最新的消息告诉了黑布衣。南下联合部队离开帝都都已经有好几日光景了,仿佛是捉迷藏一般,经过反反复复的排查和搜索,这一日早晨南下联合部队终于是发现了这个乱军曾经扎营停留过的山谷,从那依旧还残留有余热的篝火堆,可以推断出乱军必然离开不会太久,甚至有可能还是刚刚离去也说不定。
“钱大人,若在下所料没错的话,乱军定是借着这成片山林的掩护,恰好避开了我军多日严密的搜捕。”用手捏了捏那篝火堆的余灰,并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细细环视观察了一番这个山谷之地后,余子将对着站在他身旁的钱途道。可能是有些担忧钱途率领联合部队南下会出现个什么差池,相爷覃奋为了保险起见,又是派出了自己颇为看重的人才余子将来协助钱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余子将暗暗也是代表着覃奋。
“子将先生既然已经有了推断,那么定是错不了的,不过联合部队不比乱军那小股人马,若是循着乱军的踪迹深入山林之地,恐怕有些不妥当呀。”余子将所说的,钱途很快便是明白了,不过知道那是归知道,许多事情可能明显是知道却依旧是难以决断该如何是好,现如今的便是有着这种苦恼。显然若是让联合部队全部深入山林之内追击乱军,那明显有些不现实,而且大军在山林之内肯定会有所受限,施展不开人多势众的优势,甚至一不小心还可能受到乱军的埋伏,如此一来最好的办法是派小股部队深入山林,而大部队则依旧是沿着官道继续前行,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这一片山林便是紧邻着江南行省边界之地的绿谷山林,从高空中望去,这绿谷山林宛如一条长长的扁担,被夹在官道和湍急的河流之中。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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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绿谷山林的一边是高深陡峭的峡谷,峡谷之下是按湍急的河流,若乱军想要下水强渡那基本是没有什么可能的,而绿谷山林的另一边则是宽阔的官道,可以说目之所及,一览无余,若是真有乱军出现在官道之上,必然很快便是会被联合部队所发现,当然这前提必须要确保联合部队紧咬住乱军,不至于被拉开太远的距离。
“钱大人,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够分派部分兵马进入这绿谷山林,不求彻底围剿乱军,只须确保不让乱军杀个回马枪便好,否则到时我联合大军一路向前,反倒是发现乱军在我军后方变更的逃跑的路线,那真可就白忙活了一场。这片绿谷山林顶多也就十来日的脚程便能够到达那尽头,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我联合大军只需尽快赶到这绿谷山林的出口地带,也就是江南行省的边境地区,静候着乱军出现,到时我联合大军以逸待劳,定能全歼乱军。”钱途所苦恼的余子将自然也是极其清楚,不过思来想去他似乎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是提出了相对于现如今情形而言最为稳妥有效的方案,可以说余子将是将钱途那比较母后的想法给具体化和清晰化了。
“若真能如同子将生生所说,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请恕钱某愚钝,还有些许不明之处须得请教先生。”听余子将说完,钱途沉思了一下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余子将的这个计策,不过有些细节之处他还是有些疑问的,于是接下来他又是将自己所不明以及所担忧的一些地方一一说了出来。
“钱大人,此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相当的难,其实具体的只需如此这般这般。不过若要说到分派哪些部队兵马深入绿谷山林,就需要细细考虑考虑了,总之这所选的兵马必须能够追堵乱军才行,因而务必要慎重起见,否则若是一着不慎,很可能便会功亏一篑!”先是下来让左右无关人等暂且退下,然后余子将细细地为钱途解说起来,似乎有一种谈笑间计谋已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不过待说到具体分派深入绿谷山林追堵乱军的兵马人选之时,余子将脸上难得露出了一股凝重之色,可以说先前说得再多那都是些虚的,这分派深入绿谷山林的兵马人选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既然是追堵乱军,追堵,追堵,这最起码要确保兵士们在山林之中能够追上乱军的脚步,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能够牢牢堵住乱军的退路,让其无路可退,从而和大部队前后夹击,借此一举击溃乱军。
“那么如此说,子将生生可否已经有了那分派进入绿谷山林的人选?”从头到尾都是余子将在出谋划策,钱途他索性也懒得多去思索什么,或者说不想打断余子将的思路。说到这至关重要的人选问题,钱途干脆又是询问起了余子将。
“钱大人说笑,这人选问题虽说之最为关键,不过最好也不要由我们两人来单独决定,最好是召集众将士商议一二。况且联合部队各方势力混杂,除了禁卫军比较容易协调一致之外,其余的某些部队恐怕委实难以擅作安排,因此不若敞开了天窗说亮话,让联合部队中自认为是精英的将士们自己来决定。”余子将笑了笑,拿出一把羽扇轻轻扇了扇,还真是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文士风范,不过说到具体分派深入绿谷山林的人选之时,他却是没有明说什么。
“好,那便就依子将先生之言,不过离开帝都之前相爷可是特别吩咐过,让你我二人多多留意安阳候之子安天,还有所谓的布衣将军黑布衣,以及教廷的圣女梦婉儿。若是这三人能够自告奋勇深入绿谷山林,倒是最好不过了,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二,想来能够被相爷所关注,这几人定然有些特殊之处。”对于余子将没有明说什么,反倒是建议召集众将士一同商议,钱途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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