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冷冷的看着她,清秀绝伦的脸庞,滑过一丝炙热的泪痕,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执着,壮烈,还有浓烈的憎恨!
她对他,极其是恨!
大概是因为昨晚他夺走了她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吧。
在看着她脸上的伤口,通红的泪眼,心中,莫名划过一抹不忍,毕竟,她是无辜的。
……
“啪啪”男人手掌拍响。
下一秒,福伯便出现在房门口:“主人!”
“叫几个女佣来,烧好热水,准备退烧贴退烧药、消炎药,还有……去洗几块姜,要辣一点的!还有,弄一点酒精。”
“安小姐她……”
“还死不了。”皇甫夜淡淡的说道,仿佛漠不关心。
“我知道了。”福伯点点头。
安小琳住的这个房间,便开始忙绿起来。
女佣们出出进进,又是热水又是抹身上,喂药、贴退烧贴,加上酒精擦血管,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最后,女佣端着姜汤,发愁的看着皇甫夜:“主人,安小姐好像昏过去了,刚才喂退烧药和消炎药就吐了不少,现在这姜汤,根本就喂不进去。”
皇甫夜的眼神扫了过去,那说话的女佣慌忙的往后一退:“是我没用。”
“给我!”皇甫夜伸手,女佣忙把姜汤递给他。
皇甫夜让女佣把安小琳扶起来半仰着,拿勺子小心翼翼的喂了两勺,她的嘴,却始终没有睁开,那双眼瞳紧紧闭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密密的盖住,洒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在做噩梦,蝉翼般的眼皮下,是不安滚动的眼珠,上面细细的青色血管亦清晰可见。
她的脸红彤彤的,可是嘴唇却异常的苍白,瘦弱的她,此刻看起来那么的单薄,仿佛手中的一粒沙,不管是松开或者握紧,她马上就要落下。
奇怪的感觉,让皇甫夜有些疑惑。
或许是因为她的无辜?
盯着那碗姜汤看了片刻,皇甫夜淡淡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进去,正在身旁的女佣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他转过脸,忽然俯身,对准安小琳的嘴,就似做人工呼吸一般,慢慢的把姜汤渡到了她的嘴里……
旁边的女佣,一个个连忙捂着嘴,将发出的惊讶之声止住。
他冷冷扫了一眼惊讶的女佣,道:“全都出去。”
女佣无人敢有异议,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甫夜如法炮制,一碗姜汤,很快的全都喂给了安小琳,最后那一口的时候,吻着她娇弱滚烫的唇,他竟然久久不舍的离开。
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疑惑惊讶。
喂完姜汤,将她小心的放在松软的枕头上,又将房间的白炽灯关上,只留了橘黄的床头灯。
灯光下,她尖肖的脸陷在枕头里,漆黑的头发凌乱散在脸旁。
头发是那样的黑,肌肤是那样的白,堆在一处看着,对比就更是明显。
她皱着眉头,应该很难受吧?
嘴里呢喃着,似乎在说梦话,喊着痛,叫着妈妈。
妈妈?
有亲人,有家人,有牵挂的人,这种感觉应该很好吧?
只是,他有些忘记这种感觉了,母亲的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母亲的画像,他有多久没看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痛,痛,冷……”安小琳无意识的发出猫儿一般的声音。
他换下她额头热了的手帕,再浸水拧干,重新敷上。
忙绿了一会儿,安小琳那通红的脸颊慢慢的散去了一些红晕,额头和鼻尖也泌出了一些汗珠。
她淋了雨,又在冰窖受了寒,用热热的姜汤驱寒,最是适合不过。
房间的冷气被关上,捂着厚厚的被褥,安小琳出了一身的汗,他的衣襟也跟着湿透。
换了衣服,给伤口重新上药,又给了她喂了大大一碗姜汤,待她总算有了丝丝好转,他方才放心。
这一晚,又是姜汤又是退烧药,皇甫夜亲自守到黎明,待她终于稳定,他才离开。
*
“安小姐,安小姐……”迷迷糊糊的,安小琳被女佣摇醒。
睁眼,只见女佣手里端着一碗褐色的姜汤递给她,说道:“安小姐,再喝最后一碗姜汤,发发汗,你就好了。”
喝过姜汤,安小琳舒了一口气,虽然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可能够捡回一条命,她已经十分庆幸了。
“安小姐,喝碗粥吧。你刚发完烧,要吃清淡点!”另一个女佣端着一只托盘半蹲在安小琳的面前,声音温柔的说了一句。
“昨晚是你们照顾我一夜吗?”安小琳又问,她记得,昨晚照顾她的佣人很细心,不停的给她额头换湿帕子降温,不过她倒是奇怪,她发这么高烧,那个男人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呢?
“是主人在照顾您,主人不让我们进来!”兰海又说道。
“是吗?”安小琳更加奇怪,心里,却似被什么触了一下,昨晚照顾她的,是那个固执的男人吗?
“是啊,昨晚安小您烧的可厉害了,什么都喂不进去,主人他亲自给您喂的姜汤。”兰海多说了两句,大约是觉得安小琳好相处吧,所以也放松了一些。
“他可能怕我死了,得不到那把钥匙吧!”安小琳叹息一声,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