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知遥直接又递了帖子进宫去。
皇后原本就还挺中意和喜欢她,自然就直接接了她的帖子叫她进来。
最要紧的是,前一天是因为迟迟捣乱,皇后都没能和这些姑娘真的是说上几句话。
但是如果大张旗鼓的再是宣了这样多姑娘进宫来的话,她虽然是皇后,但是这样的事儿一而再,再而三,总归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皇后原本是想要按兵不动的。
可这会儿既然是陆知遥主动的进宫的,那皇后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肯的了。
于是陆知遥就顺顺利利的在很早的时候见到了皇后,皇后甚至是为了见她,又一次的说今日不必请安了。
后宫的人当然也是没有什么不肯的,反而是一个个都越发的高兴,不用给皇后请安,不用见皇后的脸色,这真的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儿。
陆知遥给皇后带了礼物,说是民间的一些小玩意,甚至里面还有给小孩子的。
皇后觉得有点意思,就挑眉看她。
陆知遥就说,“臣女也是知道娘娘您是什么不缺的,也是什么都是用的最好最精致的,与其送点什么不必要的东西,不如是送点讨巧的东西,娘娘也不过就是可以看个新鲜。”
皇后自然是受用她的心思,表情倒是也带笑,就说,“倒是还要多谢你的好意,这原本不必你费这个心的。”
陆知遥笑了笑,“是臣女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就扰了娘娘的休息。”
她低着头,声音有点腼腆,然后就说,“其实虽然臣女见皇后娘娘次数很少,可次次都是觉得娘娘格外的亲近,总好似想要常常见到娘娘似得。”
她还记得皇后昨天说的,觉得无人陪伴。
现在既然是嘉和也不在身边,皇后不可能真的是想要叫迟迟来陪伴的,那么这个时候陆知遥的这些话,就是十足的讨巧了。
果然皇后听了这个话,微微带笑,果然是好似十分开心的样子。
她就说,“难得你是有这个心的。其实本宫见你也是十分的亲近,昨日人多倒是不好多说,只是如今见你,也觉得只是和你这样相处,也多是轻松自在。”
陆知遥感激的看皇后,“只要娘娘不觉得臣女烦人就好了,得娘娘这样说,臣女真的就是无上容光了。”
皇后笑了笑,这若是叫迟迟看了,还不知道是要怎样冷笑呢。
皇后这人蠢,素来又是好哄,只要是稍微给点好脸色,就仿佛真的足够喜欢你了。
如今也是这样,这陆知遥当然就是在讨好她,只要她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
这太子侧妃的位子是一块香喷喷的大饼,如陆知遥这样的,是对着这个位子很想要使劲的人了,别说这点奉承,估计是什么颠倒黑白的话都能真的说的出口。
皇后这边好似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而那边迟迟也已经是醒了。
她提前叫阿韦她们去打听了,今天皇帝是不是会需要处理什么政务上的事儿,有没有什么军务大臣是要面见的。
结果当然就是没有。
如迟迟这样的,那做事从来都是事无巨细的。
之前皇后有几次,不管皇帝是不是忙的不行,也不管是不是在见最重要的人物,她什么都不管,只是要见皇帝,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也好,等在外面也好。
不仅是叫皇帝觉得厌烦,更是叫这些大臣们都看了笑话。
有了这么两次,皇帝自然是会对皇后的到来避之如蛇蝎了。
迟迟可不能成为下一个皇后,所以自然就是要开口问问,皇帝到底今天忙不忙。
这原本是窥伺帝踪的事儿,若是被知道了,还不知道是要被怎样的训斥,甚至是要受罚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迟迟原本就是做的比较小心,更何况就是她是锦阳,即便是现在皇帝大伴陆城也是多少会多给面子。
所以迟迟很清楚,今天皇帝上午下朝用了早膳之后的时间,是空闲的,是可以见她的。
刚好就可以在这个时间,迟迟去见皇帝。
她慢条斯理的打理自己,其实迟迟现在越看镜子,越发的有点担心,因为就算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长得是越来越像静妃了。
她自己甚至都这么觉得,那可就不知道那些当年就认识静妃的人了。
不过,看皇帝似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那多半……多半他已经是忘记了静妃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迟迟嘲讽的笑了笑。
眼神越发的冷了下来。
有些人,会一直记住有些人所谓的错处,但是,当年的那个人到底是如何,他们也是记不得了。
这是当然,毕竟对于皇帝来说,静妃也不过就是他人生中一个完全不重要的过客而已。
他不记得也是当然。
毕竟她这个女儿,他都险些要不记得了。
阿韦给迟迟梳头,然后就笑了笑说,“殿下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昨天见着了那么多皇后娘娘选的姑娘们,也是环肥燕瘦没有不好看的,可是奴婢看着,那么多人,还是咱们殿下最是出众,最是好看。”
迟迟笑起来,“你这行为可不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由你自己来夸你家殿下,这可是有私心在的。”
“才没有。”阿韦语气坚定,“殿下原本就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人了,这话是一句假情假意都没有的。”
迟迟不说话了。
她只是觉得,在这后宫之中,她又只是一个公主,长成这样,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或许还会很容易就给她带来麻烦和灾难。
她暗中叹了口气,然后就站起来说,“挑一件素净一点的衣服吧,父皇可不喜欢什么大红大紫打眼的颜色。”
“是。”
迟迟到了御书房跟前的时候,皇后那边正是聊得火热呢。
陆知遥眨了眨眼,就说,“昨日臣女看,锦阳公主好似经常来坤宁宫给娘娘请安的样子?”
皇后已然是把陆知遥当成自己人了,更可以说是就是半个媳妇儿了,所以和她说话,就越发的散漫了下来。
“她自来都是如此的,一个月倒是来不到两次,但是每次来,都是要表达的好似天天来的熟稔,她从来如此,本宫也是看惯了。”
皇后竟然是这样直接的开口,那陆知遥就舒服了。
她叹了口气说,“臣女觉得,锦阳公主好似不太喜欢臣女。”
皇后看她,“她不喜欢你?何以见得?”
“昨日臣女不是和娘娘请旨说,既然锦阳公主是跟着太子殿下一块儿出去的,臣女里应该是去请个安……”
这事儿皇后也清楚,她原本是以为她想要去给太子请安什么的,所以她也就首肯了。
如今看来是没有追上太子,所以只能给锦阳请安了。
“那又如何。”
陆知遥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总归,似乎是和公主殿下沟通的不算是太……”
她话说到这里也就是够了。
皇后就说,“你倒是也不必去理会她。”她冷哼一声,“她脾气古怪的很。”
在皇后眼里,这迟迟就是,要么是表现的特别殷勤,好似全天地下最懂规矩的人就是她了。
但是往往这样做的时候,反而是容易叫皇后觉得恶心。
她原本就是讨厌迟迟,自然是会不论迟迟做了什么,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去思考的。
于是她就下意识的安抚陆知遥,“你不用管这么多,她喜欢不喜欢你没有什么干系,反正咱们和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即便是不喜欢,又能如何?”
这只要是皇后有了这句话,那陆知遥就清楚,这一趟还真的就是没有白走了。
迟迟那边已经到了御书房,然后站在门口和陆城说话,“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有空见我呢?”
“陛下早上是没有要见什么大臣的,估计这会儿还空着呢。”
陆城低着头,“这会儿奴才就进去给陛下回话。”
迟迟点了点头,“如此,就麻烦大伴了。”
陆城连忙说不敢,“这都是奴才份内的事儿。”
皇帝早上当然是没有这么安排的,当然就是直接叫迟迟进去了。
皇帝正在看折子,等迟迟进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说,“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迟迟就接过阿韦手上的汤,放在桌边,“也感觉许久没有给父皇送汤了,最近的确是儿臣懈怠了,还请父皇不要怪罪才好。”
“这话说的。”皇帝笑起来,“怎么难道你觉得父皇还真的特别缺你这么一口汤?”
迟迟看了看陆城,然后就说,“麻烦大伴了。”
她把汤递过去,陆城来盛汤。
“倒是找的太医院的太医开的食补的法子。毕竟如今入了秋,前几日看父皇嘴角有起皮了,大伴平日里冲茶最好是多放两片菊花才好。”
陆城笑了笑,“自来都是殿下贴心的,若是不吩咐,老奴也只是没脑子的罢了。”
“你可不就是没脑子。”皇帝也是笑着呵斥了一声。
迟迟一直盯着陆城在看,连皇帝也是察觉出来了,他就挑眉说,“怎么今天你一直盯着陆城看,倒好像是第一次见着似的。”
迟迟便说,“叫父皇笑话,只是儿臣觉得有点新鲜。”
陆城哎哟了一句,“这老奴在宫中几十年了,殿下说新鲜,这老奴了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迟迟笑了一声,“倒不是这个新鲜。”
她眨了眨眼,“儿臣是这两日才知道,原来朝中竟然是有一个大臣和大伴的名字是一样的呢。”
“一样的?”
皇帝挑眉,似乎也是不太清楚这件事。
陆城倒是反应的很快,“殿下说的是陆大人吧。”
他笑了笑,“尚书大人是清晨的晨,老奴只是土成城罢了,可不敢说是和大人同名呢。”
皇帝奇怪,“你怎么好端端的会知道陆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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