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原本已经舒缓下来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你别多想！”赵秦川连忙解释道：“好像只是发烧了，避难所有药，她现在没事，你走之后我问过了，据说没有丧尸伤到她。”
“不是丧尸?”零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呢喃道：“难道是有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零的眼睛眯起了一个有些危险的弧度。
“啪！”
牛奔的手有些用力的拍在零的肩膀上：“兄弟，别多想，这个避难所现在，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但是应该没人会对莹莹姑娘下手！”
没人会对柳莹莹下手，什么意思？零有些不解的看向牛奔。
“嗯，额。。。。。。”牛奔组织了一下语言，但还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待会进去自己看吧，我说不上来。”
既然牛奔说柳莹莹没事，那柳莹莹就是没事，自己也不用想的太多。
“那走吧！”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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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赵秦川缓缓的走在避难所的阴暗走廊里，三天之内，零已经连着来了三次避难所，三次的心情也大不相同。
第一次，跟着王宇来，本着不给牛奔他们惹事的心理，基本一直都在忍耐，只是后来老虎执意要给他个教训，零只是本着直觉觉得老虎对高慎威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再加上对于高慎威的反感，自己才废掉了他。
第二次，是为了给王宇报仇，为徐彬报仇，来这讨个公道或者说来推翻这个避难所罢了。
第三次，现在，零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避难所。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走来，走廊两边阴暗的角落里已经没了之前探头探脑跟王宇打招呼的人，当然，王宇也不在了。二楼和三楼也没了以往的****。
四楼那些平日里闲着等待被剥削的“蛀虫”们，也没了身影，只有少数几个还在那里坐着，但眼里的麻木和呆滞也少了很多，带上了更多的生气，有个人还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过来套套近乎，混个脸熟，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敢过来。
而原本应该在这个时候一鞭子抽上去的巡逻者，也只是坐在那里，悄悄地打量着零，没有去管那个僭越的蛀虫。只不过那几个巡逻者跟蛀虫相处的居然意外和谐，却又泾渭分明的对立而坐。
最底层的蛀虫，用身体服侍客人的鸟儿，等待着剥削和被剥削的管理者们，三批人就这么在老虎的统治下，互相交集却又扭曲的共存着。
整个避难所就像一个等级森严的古埃及金字塔一样，从上到下，一级压一级，森严的秩序中却又带着一丝扭曲的不协调：
本来有着劳动力，也不需要出卖身体的人，却不敢反抗，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只敢在最底层生活，在一层做一个卑微的蛀虫。
相对来说生活更加悲惨的女人们，却在二三层，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往往碰上高慎威这种人甚至还需要付出性命，但就这么水深火热的生活里，她们得到的物质奖励却要比蛀虫们好得多，相比蛀虫们的食不果腹，碰到了脾气好点的恩客，她们有时还有烟抽。
而生活在四层的巡逻者还有威子，闯子，四将之流的中级干部，几人之下，几十人甚至几百人之上，却可以在避难所里耀武扬威，只要不惹了人，资源好，压力小，剥削少，还有心情和资源去玩女人。但出去采集物资以及战斗的时候，他们也要冲在最前面，死的也最快，这也算是享受权利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最安全的蛀虫，资源最少，比蛀虫好一些的却又朝不保夕，拿着最好的物资的却死的最快。
合理却又有些怪异的金字塔！
但走过了四层楼，零却发现，人数意外的少，虽然说和丧尸的战斗会造成损耗，但能有多少人，几十号人撑死了，这个避难所原来少说也有一两百号人了，总不能都躲到屋子里去了吧，还是说他走之后又有丧尸打上门来了。
“秦川，为什么这几层的人都这么少？”共同经历过一次战斗了，零也就不跟赵秦川太客套了，直接开口问道。
但赵秦川头都没回，似乎是不想给他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上去就知道了！”
回头看了眼牛奔和徐彬，两人都是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中还参杂着一些迷茫。
就好像在说：我知道情况，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开始从楼上传了下来，声音不大，但是很杂乱，一时间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情况，那里面好像有轻微的咳嗽声，鞋子刮擦着地面的拖沓声，不安的小声交谈，甚至还有啜泣声。
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零压下心中涌起的莫名烦躁感，快走了几步，超过了赵秦川，上了五楼。
这座原来只属于老虎，老狼和赵秦川的楼层，现在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攒动的人头，压抑着音量的交谈，或不安或同情的眼神。。。。。。看的零有些不知所谓。
“这是什么情况？”零皱着眉头问道，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问过了，柳莹莹现在被安置在六楼一处卧室中，那里之前是老虎的居所，更之前是这座医院院长的私人领地。
这些人堵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零皱着的眉头又扭曲了几分，眼底已经犯上了冷意。
但赵秦川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却还不跟他解释，就朝着楼上走去，根本不理那些聚集的人群，而牛奔和徐彬也一左一右的拍拍零的肩膀跟了上去。
零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也跟了上去。
人群在赵秦川到来的时候自动分成两拨，为几人让开一条道路，赵秦川，牛奔，徐彬就这么走过去。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没有看他们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零的身上。
带着几许疑惑，零走了过去，在他经过第一个人的身边时候，那个人突然低下头，把身子伏了下去，冲他鞠了一躬，还没等零反应过来，后面的人也开始一个一个的对着零低下头颅。
等零走过后，身后的人才慢慢站直身子。
一道莫名的弧度就这么在人群中一层一层的传递开去，像海浪一样把零送上了楼梯。
等到零踏上了朝六楼走的台阶时，身后的人才又一次合上，却依然没有人说话。
零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的，全部都堵在上五楼的楼梯和六楼楼梯的拐角平台处。
莫名其妙！零皱着的眉头平息了下去，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既然知道这些人不是针对自己的，那就无需保持警惕了。
至于问问他们什么情况，零相信他们还是不会说的。
上了六楼，视线豁然开朗，整个走廊里都不像下面几层那样，人来人往，因为长期没人打理，显得十分脏乱，相反的，六楼极其的肃静，整洁。
不愧是老虎给自己留的地方！
上了六楼之后，赵秦川也终于来了一些谈兴，跟零介绍道：“这里算是虎，老虎的私人领地，平时只有他和狼哥在这里休息，再也只有我还可以上来不用通报了，其他的人无论是高慎威，任闯，四将还是陆华娥都是要跟楼梯口的守卫通报后得到准许了，才可以上来。而守卫没有通报的时候也不能随便进入。但这里平时我也不来，狼哥不出去的时候一般也都在五楼待着，只有晚上休息时候才上来，所以白天的时候这里也就只有老虎在。”
零没问赵秦川他在哪，之前牛奔说过，赵秦川白天从来不在避难所里待着。
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单看门上装饰就极为华丽的房间，走到里面，房间里的摆设即使零这种不关心奢侈品这些身外之物的性子也知道它们价值不菲。
进门除了一张正对门口的办公桌和其后的书柜，左手边是一张茶几和围绕着茶几的沙发，老狼就坐在其中一条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静静的发呆，边上还放着很多或开封或未开的罐啤。
听到零几人进来了，老狼才猛地惊醒，眼神略微有些复杂的冲零点了下头。
没有心情去研究他的复杂心理活动，零只是轻点了下头就算回应了。
跟着赵秦川拐进了右边的房间，牛奔和徐彬在门口没有进来。
入眼的就是一副整体黑白两色风格极为居家的卧室。一张巨大的软床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一道纤细却又丰腴，窈窕中又透着妩媚的背影背对着二人，坐在床边，听到身后的动静，才转过身来。
一张极为秀美，不着一丝装饰的面庞映入眼帘，是之前老虎身边那个叫陆华娥的貌美女子。
看到二人，陆华娥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松开了手里握着的另一只小手，也不跟零搭话，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陆华娥起来后，才露出了床上挡住的柳莹莹。
经过零身旁的时候，零小声的道了句谢谢，声音恳切。他看的出来，之前就是这个女人在照顾柳莹莹。
陆华娥没有回话的欲望，只是点了点头，赵秦川拍拍零的肩膀，说道：“你陪着待会吧，我们去外面等你！”
说完也跟着陆华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