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罩在骨灰上!”
杜浩随手一丢,直接甩在我脸上。我顿时恼羞成怒,拿在手里的竟然是个黑布袋。放到鼻尖嗅了嗅,还带着腥臊味。
靠!
“那是什么?我的车怎么回事?”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恢复平静。心脏怦怦的跳,没完没了,有点儿恶心。
“新郎!来抢亲了!”这厮还有空打油。
“那我的车呢?”
“废了!”
“废话!老子眼瞎!怎么会爆炸?”车子可是我除了房子外的唯一家当。
“我放了炸弹!”杜浩扬起手中的按钮,“要是不想死,动作麻利点儿!等到火灭了,它肯定先冲过来,第一个吃了你!”
“这么厉害!”
“我早说过,新郎死的很奇怪,让你把钱给人家退回去。现在好了,狐狸没捉到,还弄了一身骚!你呀,真是见钱眼开,再缺钱也不能拿命上啊!现在我才知道,你不仅是钻钱眼儿里去了,还钻色眼里去了。俗话说的好:‘色字头上一把刀’…;…;”
杜浩喋喋不休,撇着眼从后视镜中看我,沉寂的目光严肃愕然。
是啊!
要不是急需钱,那个媚妇给的酬金又极具诱惑力,这桩买卖就是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眨半下眼睛。哎!现在后悔,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是怎么摆脱这个麻烦!
“你说那个媚妇和睡客是什么关系?”我趴在身前的椅背上,歪头看向杜浩。
“赶紧的,把骨灰收起来!”杜浩瞪着我,眼神中满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的意思。“你说的那个媚妇,是睡客的小娘。不过好像他俩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这样啊!”脑袋中飘出媚妇风骚的样子,原来是伺候爷俩惹出了事儿!
“你他娘的快点!”
被杜浩这么一喝,我顿时打了个激灵。甩甩头看向怀里的骨灰。睡客啊睡客,怎么就偏偏缠上我?
没想到果然应验了那句老俗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说吧,怎么把人家的新娘给上了?”
这时,身后的火光渐渐熄灭,那让人头皮发炸的,乌鸦捏嗓子临死前的声音再次传出:“嘎!”
车里的气温瞬间下降。回头看去,一个幽蓝色的身影全身溢着火苗,眨眼间就贴在后车窗上。
“我x!这么快!”
有杜浩在自然不怕,但是漆黑的车窗外,突然冒出张蓝脸,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你,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放谁身上,也不可能淡定。
“他进不来!”
杜浩摇了摇后视镜上的主席坠儿,油门一脚到底,车子顿时把蓝脸甩在后面。
“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儿?干完活把身上洗洗,没了骨灰那孙子就是个瞎子!”
“怎么说?”我问。
“那不是睡客本身,只是一缕怨念附在老鸹身上,来警告你已经爽约了!”
“哦,是这样!”
“快点儿!我不想再重复了!”
刚才只顾着想事情,手头上慢了半拍,听到杜浩呵斥,我急忙加快进度。可是裤裆里的骨灰哪儿那么容易掏干净,加上无数液体子孙搅和,想要彻底清除更加困难!
正想着,杜浩伸手丢过来两瓶矿泉水,“就这么多了,要是洗不干净自己想办法!”
我知道这孙子打的什么歪主意,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惦记着我肚子里的37c五谷杂粮液?
忍着恶心抠完骨灰,我将坛子放在脚底,珍惜地打开矿泉水小心清洗。不一会儿,两瓶水都用光了,身上的骨灰也清洗干净。
长长地舒口气,我扭头看看窗外,漆黑的郊野可以看到城市朦胧的轮廓,我不禁想起人们老生常谈的灯光污染。
“嘎!”
丑到爆表的蓝脸突然贴在窗户上,极进的距离,甚至能看到他双眼上的血丝!
我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许久后才感觉汩汩热流回归双腿。
这家伙还赖着不走!
我心想,可能是还没用黑布袋罩住骨灰,于是麻利地将骨灰塞入黑布袋。再看车窗,那张蓝脸已经扭成麻花,幽幽蓝光直勾勾地盯在我胸口。
尼玛!杜浩开车时散落的骨灰还没清除,可是水已经用完了,接下来…;…;
杜浩嗤笑,撇着嘴看好戏。
直到天亮,车子才驶下高速。我带着一身骚气,抱着茉红颜的骨灰和遗像出现在老两口面前。这次并没有见到茉红颜的父母,隐隐的心中竟有些遗憾。
看着年近古稀的老两口,想想骨灰里面不仅有我的子孙,还有五谷杂粮液。把人家的孙女糟蹋地不成样子,我就不敢直视二老迷惑的眼神。
“火化了,对方不同意!二老还是准备将孙女下葬吧!”杜浩接过骨灰递给二老。
谁知俩人像是看瘟神似的瞪着我,愣是不肯接过杜浩手里的骨灰。还是老头率先清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是不能回,两位走吧!”
这他妈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不要了呢!望着二老蹒跚的背影,我既同情又气愤。
“怎么办?”
“凉拌!”杜浩扭头钻进车里。
忽然间,我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穆浅语。
她说如果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给她打电话。我把这事儿告诉杜浩,想想能不能托关系把茉红颜葬了。
谁知杜浩像没听到似的,在主驾上扭头盯着我,沉重的眼神仿佛要看穿昨晚的梦境。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在隧道里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吗?还要我说些什么?
盯着杜浩紧锁的乌眉我暗自咋舌,惺惺地将两次与茉红颜的邂逅又说了一遍,当然十八禁的情节有所保留。
况且脑袋断片,无论怎么想,一些零星的细节就是联系不上。
杜浩的反应更是奇怪,勾起舌头舔着唇角,眯着眼睛,好像从来没听过似得,又好像发现我的话里新的玄机,不动声色地琢磨着我的话。
“你是说,快捷酒店就是睡客以前上班的地方?”
杜浩从兜里翻出老李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宾馆的名字。“老李的意思?操,那孙子什么人你不清楚?走回去问问去!”
“那睡客事儿怎么办?”我指着茉红颜的骨灰。
“你还真是精虫上脑,睡客也敢上!”杜浩骂骂咧咧,“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嘛!”说完杜浩笑了,我的心也跟着放轻松。
竟然忘了这茬,媚妇给我三天时间,是我通知人家提前准备的,路上耽误了,也不算违约。
谁知这混球接下来冒出的话,瞬间将我打入千年湖底:“你昨晚头点的跟小鸡子似的,是答应人家了?”
“我点头了?”
杜浩点上烟,嘬了几口塞进我惊呆的嘴里,接着为自己点上一根,眼睛盯着后车窗看了半天。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我回头并没发现异常。
“车里多出个人!”杜浩语气低沉,眼神警惕。
“多,多出个人?”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觉得自己的喉咙都麻了,眼睛扫来扫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索性绻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抽完烟,杜浩将烟屁股弹出车窗,慢悠悠地说道:“骗你玩儿的,瞧你吓得从心样!我早就说过,世界上没有鬼!鬼,都是大脑皮层臆想出来的虚无!”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纹折成三褶山丘,洋洋得意的样子,快把眉毛挑到头皮上了。
我知道杜浩有些道行,但他却经常给我洗脑无神论。每次遇到奇怪的事,总能从心理学方面解释透彻。
这次应该编不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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