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扯平,你俩还骂了薛冰雪。”
薛孝冲虚张声势似的,扯着嗓子耍横:“关你什么事儿?”
江维尔走过去:“你不是说他是我的跟班嘛,你骂我了的人,我能不管?”
江家的老五,一向不好惹。
薛孝冲露了怯:“那你想怎样?”
她蹲下:“裙子就是麻烦。”
嘶啦一声,她把裙摆撕了。
薛成朗嗤笑了声:“别跟个娘们儿一般见识,我们走。”
江维尔不是一般的娘们儿,是敢在跆拳道馆一挑十的娘们儿。
薛成朗刚转身,后脑勺被砸了,这回不是包,是十公分的高跟鞋,江维尔赤着脚摆在花岗石的地板上:“让你们走了吗?”
薛成朗摸了摸后脑勺,气急败坏:“你他妈——”
一个回旋踢精准地踢在他嘴上。
终于,闭嘴了。
宴会厅里,除了陆家,四大世家都到了,薛家是东道主,长媳陈慧玲在招待宾客。乔家与薛家老爷子都不在,江家老夫人坐首位,其次,就是江织。
“织哥儿最近身体怎么样?”
年长一辈的,都随着江老夫人唤一声织哥儿。
江织回:“天暖了,没多大事儿。”
除了脸上苍白些,看着并无大恙。
陈慧玲道:“看着气色是好了不少。”
“可能因为恋爱了吧,”江老夫人打趣,“精神头是比原来足了。”
其实往年也如此,严冬一过,江织的身子会好上许多。
“宝怡订婚了,织哥儿也恋爱了。”薛冰雪刚从老爷子那过来,陈慧玲便逮到他了,“冰雪,你可得抓紧啊。”
薛冰雪左顾右盼,没找到江维尔:“我知道了,大嫂。”
江家人也都在,陈慧玲不辟着,当着面问:“跟维尔处得怎么样了?”
薛冰雪脸皮薄:“挺好。”
江老夫人笑说:“我家那丫头啊,野得很,我都受不了她那臭脾气,也难为冰雪处处让着她了。”
薛冰雪立马说:“没有,维尔脾气很好。”
他话刚说完呢。
“老夫人,”江川从外头进来,慌慌张张的,“五小姐她、她——”当着众人面,实在不好说。
江老夫人有些不悦:“别吞吞吐吐的,她怎么了?”
江川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把薛二老爷家的两位公子给揍了。”
江老夫人脸色不好看了。
“维尔呢?”薛冰雪很着急,“她有没有受欺负?”
谁欺负得了江家的五小姐。
“五小姐没什么事,就是那两位公子不太好。”那两位堂少爷鼻青脸肿的,江川没好当众说出来。
薛冰雪没再问了,跟她大嫂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小五她还真是……”话说到一半,骆常芳失笑。
这训人的话,也就江老夫人能说,她沉着个脸,十分恼怒:“真是胡闹,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老夫人起身,被儿媳拦下了:“母亲您坐着,小辈们闹别扭,用不着您出面,我过去看看。”
江老夫人想想还是坐下了,嘱咐:“让她好生跟人家道个歉。”
骆常芳道:“我晓得。”
江川便领着骆常芳出去了,外面过道聚了不少人。
“维尔,”
骆常芳上前去询问:“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薛二老爷家的两位公子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薛孝冲,鼻血还在流。
反观江维尔,就头大乱了,哦,拳头还有点红:“你不用管,这没事儿了。”
“孝冲!”
薛孝冲的母亲赵氏过来,一看儿子脸上五颜六色的,顿时火冒三丈了:听“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宋氏也一道来了,倒没当场发脾气,沉着脸,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江五小姐,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江维尔懒得解释。
宋氏恼怒,直接找骆常说理:“江家嫂子,你们家老五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是不是得给个解释?”
骆常芳先赔了个不是:“维尔,快给两位薛先生道个歉。”
江维尔活动活动揍人揍疼了的手腕:“不。”
赵氏气得横眉怒目:“你看看她!”
哪有点世家千金的样子!
被当场拂了面子,骆常芳脸上也不好看了:“先不管谁对谁错,你动手打人总归失礼了,别耍性子,给人道歉。”
江维尔正要反驳,薛冰雪跑着来了。
“维尔!”他急得不得了,“维尔,你没事儿吧?”
江维尔拨了拨乱了的头发:“我能有什么事儿。”
薛冰雪看了一眼她的裙子,为了方便打人,长礼服被撕成了短裙,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围在她腰上,打了个结:“太、太短了,你围着。”
维尔的腿真好看。
薛冰雪赶紧把她挡在后面,眼神一凛,语气冷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薛孝冲捂着流血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告状:“是她先动手的!”
“维尔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打人,你们干什么了?”
薛孝冲支支吾吾了几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成朗说话了:“不就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她仗着自己练过几手,上来就打人。”他讥讽,目露鄙夷,“我还真没瞧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怪不得说是母老虎!
薛冰雪哪听得别人说江维尔一句不好,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冷若冰霜了:“你说谁蛮不讲理?”
薛成朗忍无可忍:“怎么着了,就说她!”
薛冰雪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薛冰雪!”
咬牙切齿的咆哮声之后,浑厚苍老的声音接了一句:“你叫他什么?”
是薛家的老爷子薛茂山过来了,二老爷薛敬宗也跟在后面。
薛茂山一身正装,身姿挺拔:“冰雪是我儿子,长你们一辈,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薛成朗慌了:“大爷爷,我——”
薛茂山没听他说,转过身去问江维尔:“维尔,这俩小兔崽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跟伯父说说。”
江维尔没穿鞋,还赤着脚,刚才刚得一批,这会儿声调软了,委屈似的:“他俩说冰雪窝囊没出息,还说伯父您老糊涂了,把家业都留给冰雪,不给他们剩点儿。”最后一句,她临场发挥的。
“那是该打。”薛茂山冷了眼,声音一沉,掷地有声,“敬宗,你是怎么教小辈的?教出来两个没上没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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