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细小的高压水柱从梅钧手臂幻化的圆管中激射而出,如一柄势不可挡的利剑,直接将眼前的一颗小石子打出一个小洞。
这束小水柱之所以有那么厉害,那是因为他在最后发射时还将圆管压缩了一倍,使得压力大增。
“这东西要射在人的脑壳上…”苏坡免看着小石子上圆孔冒出的白色石浆,大为惊诧。
“所以你小子现在老老实实地当老子的狗腿子,要不然,就朝你吐上这样的一口口水。”
梅钧恶狠狠地恐吓道。
“大哥,你看那颗树上…”苏坡免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一只爪子指着老柳树的树顶,趁机转移话题。
“哪有什么?”梅钧也顺着苏坡免的视线往上看了过去。
“额…那里有只大甲虫!”苏坡免在树顶上快速搜寻着适当的借口。
他本只是胡乱一指,谁知那上面真的有东西。
“这只变异的锹甲体型竟然这么大!不过它应该就是这颗老树上的王者,也是这个院子里的最强者。”
梅钧嘴上说着人却走到了一个小水池旁吸收水分,手中双臂幻化成圆管状。
这是锹甲据目测体型应有20厘米出头,头部那对黑色的锯齿足以将一切猎物截成两断,三对爬行足布满了尖刺与利刃。
它傲然立于树顶,浑身散发着一股天下无敌的寂寞,俨然一只身披黑甲的神威大将军。
将万物视作一团能量,而眼前的锹甲也是一团美味的能量,这种体格应该可以做老子试验一下威力。
在梅钧的眼中这只锹甲就是一只猎物,一只等待着他吞噬的猎物。
“咻!咻!”在梅钧的加速下两道水柱从双手激射而出,方向就是锹甲。
而飞快的水柱在接近锹甲时,恰好失去了动力,滋了它一脸。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不愧是这里的最强者,在被梅钧挑衅后,身后鞘翅陡地一张,里边的膜翅就像一张巨大的黑色斗篷遮天蔽日般飞身下来,那身黑甲更是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实验室里,尖鸣的铃声突然响动,趴在屏幕前磕了一小会儿的女人冷不丁打了个机灵,她揉了揉疲劳双眼,伸了个懒腰。
随手摸到放在旁边的黑框眼镜戴在两颗大眼袋前,但将目光落在了梅钧与锹甲身上时,姣好的面容上倦意全无。
“就是不知我这只宝贵的长颈鹿锯锹能撑不久?”
她又将座下的椅子往前拉了拉,嘴角勾起一道妩媚的弧线。
长颈鹿锯锹这种锹甲本就在锹甲中拥有最长的上颚和最尖锐的锯齿,而这只又被女人改良后大大增加了硬度与刚度,简直是如虎添翼。
“轰!”锹甲堪堪落在地上,荡起了一波污浊的水花。
它缓缓走来,一步比一步沉,煞人的气势也不断在攀升。
“喂,大哥要不咱们撤吧!这家伙好大一只,还有它身上披着那层是铁吧!看起来十分坚硬。”
苏坡免看着来者气势如此威盛,心里早早生了退意,脚下一跳跃到梅钧身后。
这只长颈鹿锯锹一落在地面,便将目光落定在梅钧身上,它一动,身上的黑甲就一环环流动着金属的光泽。
“怕什么,老子能在五招之内把它将军!”
梅钧伸出了五指对锹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舌头舔了舔无齿的嘴角。
他这一挑衅似乎激怒了锹甲,它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喂,大哥,它…它来了。”
但梅钧双手再次鼓胀起来,可这里头的并不是水。
而是空气,压缩至粘稠的空气成为淡蓝色的液体状,咕噜噜地冒着一些小气泡,已开始沸腾。
这些东西一旦释放出来,液体状的空气会直接转化成气体,与此同时会在周围吸收大量的热量,达到凝冻的效果。
锹甲现在仅梅钧只有五步远,但它停下了,还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恐怖直立猿大人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小人我冒犯了您,现在请求您的原谅。”
这只长颈鹿锯锹竟当场跪地请求梅钧的原谅?
“啊?…”苏坡免一脸懵逼。
“啊?…”梅钧也一脸懵逼,但他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松懈,只要锹甲敢上前一步那就是死!
“这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实验室里的女人推了推眼睛,两条柔顺的柳眉往中间微微一凑,沉思道。
殊不知这只锹甲当初就是屈服在女人的淫威下,对人形生物产生了无法磨灭的恐惧。
它回想起那段被电流,被辐射,被高压,被金属离子…折磨的日子,就是一把辛酸泪呀!
哪里敢反抗这个世界上生物等级最高的恐怖直立猿。
“那你绕个圈给老子看看。”梅钧将信将疑地对它下令道。
这家伙除了披着这一身金属甲胄就是一只铁憨憨。不过,样子倒是挺神武的,要不收它做小弟兼打手?以这家伙的模样应该可以撑一撑门面,到时,估计还能给老子涨涨面子。
他打量了几眼这只锹甲,真是越看越满意,无齿的嘴脸开始攀上几分喜色。
那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甲,雄壮的姿态,这培养起来就是一尊不错的打手。
不过…得给它一个下马威!
突然,梅钧神色一厉,跨出一大步,朝着锹甲一拳轰去,被压缩在手中的液体空气也一同喷薄而出,洒落在锹甲上。
淡蓝色的液体覆盖在锹甲的身体上,瞬间冒出腾腾苍白的冷气。
“咝~好冷。”苏坡免也感到阵阵冷气扑面而来,连连后退了几步。
些许液体从锹甲身上滴落,地面未干的水迹也被凝成白霜,仿佛到了严冬。
它只感身体以及周围的热量被迅速剥夺,黑甲上,关节间…身体各处都爬上了一块块惨白的寒霜,失去了意识。
它无法动弹,身体里的脏器如同被凝固一般,像块冰雕无力地倒在地上。
“碰,喀嚓!”身上的几块脱落的冰霜破碎在地。
“好聪明的黏菌!但它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偷偷吞噬了球孢水玉霉?若是如此,这种学习能力…”
实验室里,女人玉手交替托着下巴沉思着,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