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仇钺说这地方怨气重,猫猫打字问:【这里死过人鸭?】
还得死得很惨很冤,才能有这么重的怨气。
“对。”
仇钺说着,一手牵着猫猫,一手举着香开路,他往蜘蛛丝最多的地方走。
猫猫自然是跟着他走,恨不得整个贴到他身上去,洁癖猫很怕那些飘飞的丝会沾到它身上,还有那些灰也很让她难受,走的动作大点,带起的风就会将尘雾吹起来,她脸上不得不围着个口罩。
这口罩不知道用什么制作的,隔尘效果特别好。
猫猫乱七八糟地想着,忽觉得难受,好像突然有什么堵住了口鼻,让她难以呼吸,再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角落,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墙。
而这里地蜘蛛丝已经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猫猫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那些蜘蛛丝给缠上了口鼻脖子,越往前就越痛苦,跟溺在水中一样。
她整个倒在仇钺身上,身子软坐了下去,被仇钺及时捞住。
就见仇钺往她的口罩上贴了一张符纸,又在她后背重重拍了下,奇怪的是,她拍那么重她居然不觉得疼,随之,那股堵塞也“通”了,她好了很多。
“这里怨气过重,都快凝结成实质了,你又对这些比较敏感,才会这样。”换做一个普通人,反而没什么感觉,不过要是普通人进来,估计早将这些尘雾吸进鼻子里,钻进肺里了。
猫猫缓了缓,随后明白,这里是真有什么东西了。
仇钺确定猫猫没事后,又继续往前两步,来到墙边,猫猫又有了那堵塞的感觉,不过有仇钺的符纸,只是一点难受而已,还能忍。
就见仇钺将跟前的墙面上的蜘蛛丝“熏”开,露出墙面,又打开手机上附带的手电筒照着墙。
是的,整个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灯,是一点光都渗透不进来,才会一点“阳气”都没有,所以这里是一片黑暗的,猫猫和仇钺的夜视能力都很好,才能走到这边,但要在这墙上找点什么,有点光会比较好找。
就比如说,墙的下面,就是跟地面连接往上大概半米高的地方,有那么一块颜色跟其他的墙面颜色有偏差,这要是在黑暗中,视觉再好也分辨不出来。
猫猫凑近看了看,觉得这一块墙面,像是后面重新粉刷过的,就不知是墙后有什么要掩盖的,还是当时坏了所以才重新——
“砰!”
猫猫吓得猛眨了下眼睛,她看到仇钺的手指,直接插进了那块颜色不同的墙面里,在一用力,直接掰下了一块。
她开始反思,她是否有对她家铲屎的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
应该是没有,她那么人见人爱!
但看着仇钺,跟掰煮熟的地瓜似得,一块一块的将那颜色不对的墙面掰下来,她心里就颤颤的。
很快,那色差墙面都被“取”下,露出了一个黑洞,黑洞里明显有东西,仇钺这回倒是讲究地戴上了手套,伸手进去掏,掏到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他将其拖了出来。
黑色袋子还挺长的,等整个拖出来后,里头像装了个人。
猫猫往仇钺身上靠了靠,两只手勒住了仇钺的腰,人也躲在他后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
仇钺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蹲下身去打开黑袋子,猫猫就顺势趴在他背上,又害怕又好奇地偷看。
袋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具白骨。
仇钺稍微检查了下,白骨应该是一名女性,年龄不大,死的时候二十岁左右。
“奇怪。”仇钺粗略检查完白骨后,凝眉嘀咕了句。
猫猫整个勒住他的脖子上,随着仇钺的起身,被他背了起来,仇钺背了个人,跟没背一样轻松:“她的魂不在这。”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所有的魂,都会留在自己的尸体旁吗?
“你看看这屋子,没有怨气是不会变成这样的,那就说明尸体的魂一直没能投胎转世,还逗留在阳世,受着死前的痛苦,一般来说,都会在自己尸体周围。”他又道,“当然,这也不一定。”
他又拿出两根香,插在尸骨旁,随后用朱砂,画了个小法阵,开始招魂。
然而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要在外人看来,定会以为他是骗子,毕竟现在有些道长都要喷个火,弄点“灵异”现象才能彰显自己的本事。
仇钺睁开了眼睛,猫猫也没看到那只魂回来了。
难道是她趴在他背上,影响了他的发挥?
却听仇钺道:“她的魂一定还在阳世,但招不回来。”
这才是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是不是跑出去报仇了?谈诗宜跟她妈妈的眼睛,是不是就是她干的?】
仇钺凝思地看了看白骨,并没有回答猫猫的问题,只道:“先放回去吧,等找回她的魂,再来超度她。”
现在就把尸骨挖出去,谈国辉那边不一定认罪,还可能打草惊蛇。
然后仇钺将白骨重新放回黑色袋子里,再塞进墙上的洞里,最后还把掰下来的墙块再拼回去。
仇钺当然不可能让它还原如初了,拼好后,那块色差的墙面有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不过也没关系了,谁能下来查看这些。
并且,随着他们走开,本来被仇钺“熏”开的蜘蛛丝,很快又拼了回去,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就只有那有裂痕的墙面,在诉说着历史。
走出进地下室的门,将冰箱退回去贴着门和墙,仇钺拉着猫猫往后院走的时候,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争吵。
有个声音较为苍老的声音在骂着谈国辉:“……家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阿文跟小宜都出了事,你还让小学到处跑,你就不怕凶手找上她吗,怎么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也让小学这几天先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可她坚持要去上课,爸,您是不知道小学她有时候有多任性,爸爸跟妹妹都出了这么大事,她不说在家里帮帮忙,坚持要出去上课,我是拦也拦不住啊!”
“你少跟我扯这些,别以为我们不在q市,就不知道你们家什么情况,那个谈诗宜不过是捡来的,你们倒是把她当成宝,小学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却把她当草,还让那个捡来的处处欺负小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过是不想管你们家的事,可小学要真有什么好歹,你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是是是,爸,您消消气,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怕小宜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才想着对她好点……”
“就是好到让她欺负你自己的亲女?”另一个稍年轻些的男声非常地不可思议,“谈国辉,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妹当初怎么就会看上了你,还为了你……哼!”
后面的就没再听了,仇钺拉着猫猫回到了屋后的庭院。
猫猫是真的一脸蒙。
她一直以为,谈诗学很可能不是谈国辉和叶文的女儿,甚至她还猜测她会不会是叶文年轻好友汪可淑的女儿,而汪可淑更很可能是地下室里的那具尸骨。
可听叶家父子的话,反而谈诗宜才是那个“捡来的”?
这时候,猫猫跟叶文的哥哥叶枢有一样的想法,谈国辉的脑子是有毛病吗?让养女把亲生欺负成那样,他和他妻子还一心只宠养女?
她简直无法理解。
她问仇钺:【为什么不直接叫警察?】
上次来的时候,仇钺都让谈国辉喊警察的,这次他们尸骨都发现了,为什么不报警呢?
“就算谈国辉因杀人罪被抓了,那具尸骨的魂也没办法回来,你的朋友也没法获救。”
听到朋友,猫猫马上认真起来:【啥意思呢,学学有危险?】
可不是,谈诗学今天没去上课,而且似乎谈国辉派人去找了也没找回来,否则刚才叶家父子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她这个新交的朋友哪去了,出了什么事?
仇钺捏捏手中的肉爪:“不用担心,她已经回了。”
“喵?”
猫猫还在消化这句话,就听到前头传来声响,是那女佣的喊声:“先生,先生,大小姐回来了。”
猫猫觉得高兴,还有点生气,她觉得她这朋友这样乱跑不好,让她怪担心的。
同时又好奇她去了哪,现在怎么样。
仇钺见状,再次带她进了屋,躲到客厅后头偷看,依照仇钺的意思,他俩现在不能出现,最好是别出现在谈诗学面前让谈诗学看见。
他的话猫猫自然是听的,虽然不理解,但她也觉得这样暗中偷窥还挺有意思的。
客厅里,被女佣拉进屋里的谈诗学低着头,有点像自闭症儿童,就呆呆地立在屋里头,人都不会叫。
谈国辉一看到她就气,忍不住训斥了一番,然后场中的老先生,应该就是叶文的父亲叶肆业,他掌管着偌大的家业,身上具有不凡的气势,谈国辉在他面前只能伏低做小。
他一见谈诗学被骂,就立马上前护着谈诗学,呵斥谈国辉自己不看好女儿,如此一来,也就忽略了谈诗学有些奇怪的状态。
当然,虽然疼爱这个外孙女,可毕竟跟女儿断绝关系,平日里哪好越俎代庖去关心照顾她,也只能在派过来的人汇报里,知道一些外孙女的情况,只知道外孙女被欺负,但外孙女具体什么性格,平时什么表现他是不清楚的。
还以为在这样的家庭里,被欺负得有些自闭是正常的,反倒是猫猫这个新朋友,在短短几天的接触里,知道谈诗学并不像符帘那么逆来顺受,她的顺和受,有一半是伪装的,谈诗学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也不会搞什么自闭,就算表现得软弱点,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杵在那里跟木头人一样。
猫猫看着谈诗学,心里升起很怪异的感觉。
不管她怎么想,那头,谈国辉被岳父和舅兄训斥后,也不再对谈诗学说什么,还让她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为了招待岳父和舅兄,他特意从酒店里订了餐。
但叶肆业跟叶枢只是来看望女儿(妹妹)跟外孙女(外甥女)的,现在确定谈诗学没事,他们吃不下,就准备离开,去他们在q市订的酒店。
毕竟,这关系断都断了,并且十多年没怎么来往,他刚刚去看女儿,女儿一知道他和哥哥来了之后,就在那哭,本该很心疼的,却又觉得这女儿如今已陌生得很,心里在疼爱,那隔阂还是存在。
不过这父子俩主要还是想回酒店后,联系一下好的医生再来给女儿看看,至于伤害女儿的人,听谈国辉说已经找过警察了,现在正在查,他也没就管了,q市毕竟不是他的地盘,真说起来,谈国辉这半个地头蛇,要在q市找个人,估计比他们要容易,叶肆业便没有插手。
叶肆业和叶枢一走,仇钺和猫猫就回到屋后庭院,没多久谈国辉就来找他们了,等两人重新回到客厅,谈诗学已经不在了。
【我刚好像听到谈诗学回来了?】猫猫不客气地打字问。
“哦,是回来了,我说了她两句闹别扭,饭也不吃就跑上楼了,需要我去帮你们叫下来吗?”
“不用,”仇钺先一步道,“就让她休息吧。”
猫猫看了仇钺一眼,删了刚打出来的“好”字。
她怀疑不是谈诗学不想吃饭,是谈国辉根本没想让谈诗学吃那些专门招待叶家父子的精贵美食,她担心谈诗学今天根本没吃,所以她是很想见见谈诗学的。
可仇钺说了,她还是先听仇钺的吧。
这会没别的事打扰了,终于可以说点正事,谈国辉略有点忐忑地问:“大师啊,上次的事是我不好,警察……我们已经报警过了,真的,但他们一时间也不能抓到凶手,所以您看,我家这事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我这眼睛……”
其实,直到了现在他也不是很确定,一个有事让他找警察的大师,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师,更担心,这位大师会不会一张口,又让他喊警察,所以先把他找过警察的事说在了前头。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上面的人又因为他好像得罪了仇大师,就要跟他过不去的架势,他根本不会再找仇钺,他都说不清这次将仇钺找来,究竟是要他帮忙,还是想弥补过失,让上头不要找他麻烦。
仇钺只道:“你不是给我们准备了客房?”
“啊?是、是啊?”所以呢,然后呢?谈国辉不太明白这是几个意思。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仇钺问,“是哪一间?”
“三楼左转第一间。”谈国辉下意识地回道,然后就看到仇钺跟他点了下头示意,就牵着猫猫往楼上走。
女佣见状,只能赶紧领他们上去。
谈国辉原地站了会,直到都看不到仇钺和猫猫的身影了,他才反应过来,气得骂了声脏话。
他知道现在的很多阴阳大师都是骗子,都不靠谱,可也不至于像这位这样不客气啊,要不是顾忌着上头,想着仇钺可能有什么神秘的身份,他绝对再一次将这一大一小两人赶走。
真是气得他肝疼。
然而再气也没办法,他只能当家里住进了两个尊贵的客人,不然还能怎么样?
等女佣下来,他吩咐女佣在一楼一定要看好,不能放任何一人进来,其实他另外请了两个保镖,都守在外头,房子各处都安装了监控,他理应觉得安全了,却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心头发毛,边小声谩骂着边上了二楼回他的房间。
因为这会,竟然也快晚上十一点了,他也确实该休息了。
他分别去看了看妻子和谈诗宜,她们都已经睡下了,毕竟闹了这些天,也该累了,他自觉做了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后,就回房间休息了,至于谈诗学的房间,就被他越了过去。
他现在的房间是主卧隔壁,嘴上说得好听,却没办法跟被挖了眼睛的妻子再同床共枕了,便以方便她休息的理由搬到隔壁。
随着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哭闹的人也睡着了,整栋楼完全静了下来,森森冷冷的。
就只有三楼的某一个房间,还有那么点声音。
仇钺靠坐在床头,双手环抱,闭目养神,猫猫就有点活跃了,她一会趴到门口上去偷听,一会在房间里溜达起来,翻箱倒柜地想找出点什么东西出来,但这是客房,谈国辉藏东西也不可能藏到这里来。
最后,猫猫整个地扑上床,将自己往仇钺身上砸。
仇钺睁开眼,眼疾手快地将人形猫接住,以免自己被她砸得内伤。
“喵!”猫猫顺势抱住他,昂着脑袋“咨询”:他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凶手是谁,谈诗学到底有没有事?
“不着急,”仇钺摸摸她的头,“再过一会就有好戏看了,你不睡会养养精神?”
猫猫大爪子一挥,表示自己精神好得很。
然后,她抓着仇钺丢给她的球,抱着那球在床上滚来滚去,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被仇钺叫醒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仇钺小声地对她说,好戏要开始了,问她要不要看。
猫猫脑子迷糊了半响,才想起所谓的好戏是什么,赶忙坐起来,跟着仇钺悄然地出了房门。
另一边,谈国辉睡得好好的也突然醒了过来,他是意识先苏醒,好像听见谁在叫他,可他刚要睁开眼睛,就有什么东西捂在了他的眼睛上,不仅让他睁不开不说,那东西还越来越重地往他眼睛里压。
他疼得想大叫,却发现自己再次像那次鬼压床般没办法动了。
更可怕的是,他眼睛上面的东西压着压着,就转成了挖,有手指要扣进他的眼球里,他直到这会才知道刚刚压着他的,是两只手。
不不,救命,救命,不要挖我眼睛,不要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强烈的呼救起了效果,眼睛上的压迫感突然就没了,虽然被这么一折腾眼睛还残留着痛感,但他很确定自己眼睛应该还在的。
神奇的是,他在那手退开的同时,发现自己也能动了,他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眼睛,确定真的还在,忽然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他眼皮感受到光亮就睁开了。
在他的房间里站了三个人,仇钺、猫猫,还有……他的大女儿谈诗学!
此时,他的大女儿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两只手还不甘心地朝他这边伸来,但被仇钺压制着没办法往前,那个猫猫也拉着谈诗学,在叫唤着他。
“怎么回事,是……是她要害我?”他先是不可思议地指着谈诗学,而后是愤怒,从床上下来,就要将谈诗学抓过来质问。
猫猫一见,赶紧挡在谈诗学跟前,故作凶恶起来,想以此逼退谈国辉。
但谈国辉差一点眼睛就被挖了,正在盛怒之中,哪里会怕这么个小姑娘,想都不想就要将猫猫推开,如果她不听话,他连她都要跟着揍。
手臂却是一痛,这疼痛倒让他清醒几分,与此同时,仇钺道:“人是我帮你抓的,你就不想听我说几句?”
仇钺的声音像一雷响钟,直逼他清门让他清醒过来,愤怒还在,可已经不会影响他了,连手臂被猫猫抓了都顾不上计较。
他狠瞪了谈诗学一眼,较为冷静地问仇钺:“大师,这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会想害我?”
仇钺让猫猫回到自己身旁,然后才道:“你就没发现她的模样不对?”
一听,谈国辉较为认真地看了谈诗学几眼,发现她跟没有自己神智一样,只不停地伸着两只手要向前,眼睛是瞪着他,但除了瞪,没有其他的情绪在内了。
“她、她这是中邪了吗?”
仇钺顿了下,道:“差不多。”
“那、那是谁控制的她,是谁要害我?”
仇钺食指中指并拢点在谈诗学的眉心,谈诗学就“静”了下来,两只手臂垂在了身体两侧,也不再瞪着谈国辉了。
随后,仇钺将手伸向了挂在谈诗学裤兜上的小玩偶,发现无法将那小玩偶扯下来后,他在谈诗学的指尖上取了点血,将其点在了小玩偶的身上,也是这时候,猫猫才看清,这小玩偶其实是个小姑娘的造型,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梳着两个厚重的长辫子,红红的嘴唇,一个黑点作为鼻子,却没有眼睛,眼睛被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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