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爷子离开后没几天,老爷子身边的助理,便派人来别墅,美名其曰接白言希和豆豆回唐家住。
但是白言希总觉得,老爷子是为了看着自己才要求自己和豆豆回唐家住的。
“妈妈,你不开心!”
这是不带任何询问的肯定句,但是白言希只把豆豆的这句话,当作是关心的言语罢了。
“妈妈没有,只是,妈妈觉得很对不起你,入唐家的族谱,并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百利而无一弊。妈妈不想把你推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
白言希摸了摸豆豆头顶上的一撮呆毛。
“罢了,你还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些呢?豆豆,你只需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妈妈最爱的人,就是你。”
从白言希的魔爪下挣脱,他一把扑进白言希的怀里。
“豆豆也很爱妈妈,超级无敌爱的。”
嘴上稚嫩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但是豆豆的脸上却是讳莫如深的表情,难以预测。
既然你不愿我入族谱,那整个唐家便是我来说,毫无意义。
再抬头时,脸上带着的,是可以融化人心的纯真笑意。
这几天,整个唐家都变得异常的忙碌,若不是美国那边,事务繁忙,又有人在虎视眈眈,唐易山的父母,都会迫切的回国。
就连豆豆,都被拉过去测量身体的数据,以便帮他量身定做礼服。
赫然间,白言希发现自己变成了整个唐家最清闲的人。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恍然失神。
想到近日来发生的事,她不禁缩了缩身子,浑身有些轻颤。
重新和唐易山住在同一屋檐下,被三番五次的强迫,被软禁,就连自己藏了整整三年多的秘密,也被唐家知道了。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都来来回回的旋转在她的脑海中,令她不禁头疼,却又头脑清醒得很。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经历完了这辈子要承受的所有委屈,可惜她回过神来后,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
这世上活着的人,不论贫富,没有哪一个是能一次经历完所有的委屈和苦难的,不是吗?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但是白言希却觉得时间走得太快,自己还没准备好,就到了豆豆入族谱的那一天。
白言希没有走下楼,仅在房间里面,就听得见楼下人来人往的宗亲们,虚情假意的交谈寒暄。
她心事复杂,赶鸭子上架般的来到了豆豆的房间。
“豆豆。”
自己梳洗换好衣服的豆豆,此时“乖巧”的坐在坐靠在椅子上。
白言希没有得到自己儿子的回应,走近一看,却看见豆豆满脸不正常的坨红,以及他急促的呼吸声!
“豆豆,你怎么了?”
指尖刚刚触及到他的脸,灼人的温度便传达到了白言希的手中。
“豆豆,你怎么这么烫,豆豆,你醒一醒,看看妈妈!”
迷迷糊糊之间,豆豆掀开了眼帘,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白言希。
马上朝着门口走去的白言希,想要去叫人进来。
却在刚开门的时候,一头撞进了高大男人的胸膛中。
抬头看了来人,白言希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豆豆发烧的事情。
“唐易山,豆豆,豆豆发烧了,快,快送他去医院啊!”
唐易山眉眼微挑,快步的走进房间,果真看见了双颊坨红,气息喘急的豆豆。
二话不说,将豆豆幼小的身体抱起,往门外走去。
白言希见状,也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却不料在楼梯拐角处,便看见了老爷子和他身边的助理,满脸春光,笑意嫣然的迎面而来。
“怎么了?”
不怒而威的询问,但是此时白言希也顾不上什么了。
“豆豆病了,现在要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
看着白言希着急的神色和唐易山怀里的孩子的模样,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
“楼下该来的人都来了,现在他不能离开。”老爷子看了眼楼下的人头攒动。
“可是豆豆生病了呀!他发着烧呀!”
“先稍微忍耐一下,让人马上去把医生请过来!”
“爷爷,家里的医生,并没有儿科医生呀!”
在旁边等待,脸色愈发的阴沉的唐易山,直接跨步,越过了横隔在自己面前的老爷子和助理。
“易山,你要带着豆豆去哪!现在不能走,你没听见吗?”
“两条路,一,仪式照常,以后你,多了一个痴傻的曾孙子。二,让我带着豆豆离开,你自己留下来说明情况,稳定现场。”
老爷子看着豆豆满脸红晕的小模样,和白言希急的快哭出来的表情,不作声。
见此,唐易山便抱着豆豆,两步并一步走,从唐家的后门离开了。
下车,挂号,进急诊室。
唐易山带着一身煞气,让那些被他们插队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就连医生,也一愣一愣的,在他的冷气压下,先给豆豆看病。
“呃,这孩子,高烧不退,呼吸紊乱,应该是突发性急性肺炎,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那还不去安排。”
一直颐气指使习惯了的唐易山根本就不知道,医院挂号这东西,不是医生包办的。
“对不起医生,我马上去办手续。”
一边说着,白言希一边拉扯着唐易山的袖子,让其不要捣乱。
很快的就办理好住院手续,专业的儿科医生也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虽然白言希怀疑,这是唐易山刚刚抽出身打的那通电话的作用。
等到豆豆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的时候,已经开始夜幕降临了。
此时的老爷子,也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白言希心有不爽快,却还是上前去搀扶住他的身影。
看了一眼病床上安稳的睡着的豆豆,良久后,老爷子才开口。
“言希,今天早上,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了。我……”
“爷爷,只要豆豆没事,就好了,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白言希还是不忍心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八旬,满头银发的老人,心怀愧疚。
在一旁的唐易山,亲眼目睹了白言希的着急害怕,也见识到老爷子的“顾全大局”,现在两个人一副和气洋洋的模样,忍不住冷笑出声。
因为及时得到了治疗,所以豆豆的病情,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在隔天,豆豆便开始恢复了过来。
“医生,为什么我家孩子会突然间就的这种病呢?是因为接触了感染源吗?”
白言希的急切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病房内。
“呃,不排除有这个原因,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小朋友抵抗力差,发烧后,身体内的炎症没有得到控制,就恶化成肺炎了。”
闻及此,豆豆的星眸里的纯真褪去,滑过得逞的情绪,稍纵即逝。
妈妈,既然你不喜欢我做唐家的孙子,那豆豆便不会去做。
门外的谈话声结束,豆豆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迷茫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那对俊男美女。
“豆豆,你醒了。你急死妈妈了。”
不给自己任何的喘息时间,白言希一把就把自己揽入怀中。
跟着走进来的唐易山,看着那个本应该活泼快乐,现在却了无生气,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失去了以往的灵动。
他对这个孩子的怜惜是从内而外的,天生的,自发的,甚至有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疼爱。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为父爱的本能,那个小孩就是他的孩子,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在这一刻,他也不想改变!
“感觉怎么样了?”
不想继续被忽视下去的唐易山,最终还是选择出声,打破这温馨的一幕。
“你怎么来了?”
唐易山嘴角一抽,敢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在那个女人身后进来的。
豆豆也把注意力也从白言希转移到了唐易山的身上,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下。
“我来看豆豆!”
说完这话,唐易山把视线移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却无意中,对上他的眼睛。
这双黑琉璃般的眼睛并不是遗传了自己,睫毛又长又翘又硬,像那个女人。
眼神里,哪里有需要自己妈妈安抚的委屈难受的情绪在,有的,只是快要溢出眼眶的审视和警告。
有意思!
早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后,这是第一次,自己和他正面对峙。
不愧是自己的种,光凭这个眼神,便可知,这个孩子,绝非池中之物。大抵是年龄太小了,锋芒太过于外露了。
但是,这种程度便足够了!
相视几秒后,唐易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于白言希偷偷生下的这个孩子,自己很是满意。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见门没关,所以就……”
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
唐易山和白言希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质问,让手上拿着水果篮的lisa脸色一白。
听着唐易山的疑问,不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而是为什么回来,白言希也明白了,豆豆生病的事情,他这么快就告诉给Lisa知道了。
自己应该感叹,真的不愧是真爱吗?
自己刚才还在天真的感叹着,唐易山,原来也是和很关心自己儿子的,而现在,呵!
想到这,白言希脸上只有等表情,在一秒间便收敛了起来。
“病房里面有点挤,空气不好,无论你们有没有事,都离开吧!豆豆要休息了。”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vip病房,怎么可能会容不下两个人?
唐易山想回话,但是视线所及到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便把话咽回肚子里了。
“易山,我只是……”
“走!”
原本还想解释这什么的lisa,被唐易山一个字给堵住了。
他们两个人离开后,白言希并不觉得空间变得有多空旷,反而还是觉得压抑的很。
一只小手慢慢的攀上她的脸,带着安抚的意味在。
“妈妈。”
“嗯?”
“肚子饿了,豆豆想吃你煮的小米粥了。”
“好。”
带着浓浓奶音的撒娇,是白言希无法抗拒的模样……
lisa亦步亦趋的跟着唐易山,直到他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俞松说的。”
若是俞松在这,估计会跳脚,明明自己只是说了老板去看一个小男孩,其他的事情,都是lisa自己查到的。
“以后别出现在他们面前!”
“嗯,我知道了。”
温顺的回答,在袖子的掩盖下,是握着拳头,紧紧陷入掌心的指甲。
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那个男孩子,果然,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他的心,还是有所动摇了。lisa如是想着。
不,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了易山的身边,况且自己为了这个位置,已经舍弃了一切了,自己绝对不能容忍易山因为孩子,对产生白言希有任何异样的感情。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的。
但是lisa很清楚,那个孩子,受着整个唐家上上下下的庇佑,不是自己随随便便能动的人,所以,自己唯一能突破的缺口,就是白言希了……
豆豆并没有在医院逗留很久,病情一旦收到控制,就被老爷子接回唐家了。
毕竟医院人多嘴杂,不是一个调养的好地方,所以白言希也就答应了。
白言希说服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在医院见到了lisa,所以才做这个决定的。
回到唐家后,白言希发现,整个唐家上上下下,对于豆豆豆照顾,更加的无微不至了。
这让白言希颇有一种自己无用武之地,挺多余的错觉。
“言希,等豆豆病好,我会重新挑个日子,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的,这几天我才想起来,这孩子的大名是什么,总不能一直豆豆,豆豆这样的叫着。”
“他就叫豆豆,没有分什么大名小名的。我当初只希望他平平安安,一生平淡的度过。”
“唐豆豆吗?这个名字,着实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啊!”
老爷子摸了摸自己下巴那保养得宜的胡子,一脸深思。
“不是唐豆豆,是白,他姓白。”
白言希轻飘飘的话,却惹来了老爷子的怒目一瞪。
“白,你是说,这孩子,跟你姓?你这不是在胡闹吗?我唐家的嫡曾孙,怎么可以不姓唐?”
老爷子重重的敲打着地面,似乎是极其恼怒白言希的行为。
但是“恃宠而骄”一向是人的天性,所以白言希对于老爷子的怒气,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铮铮有词的反驳回去。
“爷爷,我为什么要把豆豆冠上我的姓氏,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时候,豆豆除了跟我姓,还能跟谁?唐易山吗?”
“你,哪怕那个时候情况特殊,你也不能就这样,做了这个决定,他怎么说,都是我们老唐家的血脉啊!不行,等豆豆病好,你就去帮他改掉姓名,这几天,我会帮他取个好名字的,豆豆,便当作是这个孩子的乳名吧。”
“改名字,我没意见,但是姓氏,豆豆他就姓白。当初我决定豆豆跟我姓的时候,并不只意气用事。是真的有经历过一番的深思熟虑的。所以,爷爷,豆豆他不可能会信唐的。”
白言希早就知道,豆豆要入族谱,老爷子一定会要求他改回唐姓的。
其实在豆豆还没生病之前,白言希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的抗拒的。
是lisa的出现,让白言希敲醒了警钟,豆豆姓唐,哪怕未来能得到无比尊贵的待遇。但是背后不为人知的心酸却是数不尽的。
受尽了豪门争夺的苦,白言希也指望不上唐易山会多维护这个儿子,所以,这个唐家,若不是被逼,白言希是半分都不想豆豆进去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白言希,你是不是还存着要带着我曾孙远走高飞的心?”
“爷爷,豆豆他先是我儿子,才是你曾孙。我会尊重豆豆的意愿,如果他想要留下来,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但是如若他也不想,谁也拦不住我们母子。”
“你……”
白言希的影响中,这是第一次,老爷子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自己不能退缩,在这件事情上,不能退。
稍微缓了缓情绪的老爷子,再次开口。
“易山,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时白言希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拐角的唐易山。
他不冷不热的表情,白言希也不能判断他听见了多少自己和老爷子的对话,亦或是全听到了。
“那孩子是怎么想的,便由着他来,我唐易山的儿子,没必要非得去攀附家族带来的荣耀,嗤,唐家,到底有什么好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资本?”
说罢,唐易山便越过白言希的身侧,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朝豆豆的房间走去了。
白言希还是一脸的坚定不让步,唐易山又若有若无的态度,让老爷子更加的窝火,却不能做什么。
“你们两个,真真的不知所谓,以后你们不要后悔!助理,送我回房间。”
撂下一句不咸不淡的“狠话”后,便离开了这个让他糟心的地方。
白言希转身,看着唐易山离开的方向。
他刚才,一脸自豪的说着他的儿子,是不是意味着,他在豆豆面前,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不,唐易山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豆豆一个孩子,到时候,继母的不友善和唐易山的冷落,会对自己的豆豆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白言希一脸坚毅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掠起了一阵微风。
自从豆豆病好后,白言希便发现,自己每天见到豆豆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不是说谁在阻止她们母子的见面,而是豆豆突然间,像是有了自己玩耍的空间,不再”依赖”在自己妈妈的身边了。
其实豆豆并不是贪玩还是怎么样的。
先前,豆豆担心被自己的妈妈怀疑自己手上的这些复杂的电子设备的来源,所以在捣鼓的时候只能小心翼翼的。
而现在有了唐家这一个依仗,一旦自己的妈妈有疑惑,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甩锅给老爷子,或者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不知道这一切的白言希,虽然心里泛着淡淡的失落以及不舍,但是她也明白,孩子慢慢的开始独立,是好事。
所以,整天变得更加无所事事的白言希,决定重新回到医院,充实自己的时间。
时隔多日,带着异常复杂的心情,重新走进医院的白言希,心里免不了一阵忐忑不安。
自己先前不顾院长放过,果断离职,恐怕以及让院长心生不喜了,现在自己又说要重新回到岗位上,怕是难上加难啊。
但是转念一想,院长怕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唐易山的关系了。
所以,自己若是狐假虎威一下,应该也是可以把院长给糊弄过去的。
“白言希,你还有脸出现在这?给我滚出去。”
看着院长这一副便秘的模样,白言希便知道,来软的怕是行不通的了。
白言希踩着高跟鞋,迈着沉稳的步伐,在院长的怒视下,坐在了沙发上,顺势气势十足的翘起腿来。
“院长说话的时候,都不会过脑想一想的吧?我可不信,凭院长这么精明,唯利是图十几载的人,会看不出,我是和唐氏之间,有什么端倪。我和唐易山之间,有什么关系。”
原先只是怀疑的院长,被白言希这么一提,心里也开始疑惑了起来。
是啊,若是他们二人是萍水相逢,唐总裁为什么会紧咬着白言希不放呢?要说是唐易山看不惯她,院长可不信,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虽然是嚣张跋扈。但是却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见到脸色一凝的院长,知道自己的话,算是吓唬到他了,所以白言希又开口了,来个火上浇油。
“我和唐易山之间的小打小闹,很快就会解决,到时候的你,得罪了唐易山,怕是已经再无靠山了吧!到那个时候,你想好你的未来,能做什么了吗?”
被彻底忽悠到了的院长,急忙起身,来到了白言希的身边。
“白小姐啊,刚才是我语气不好,我也只是因为重新见到你,太高兴,所以慌不择言了。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放心,我这人,一向大度的很。我把这次来,是打算要重新回到岗位上了。”
“可是,现在医院的人手已经……”
“已经这么了?”
白言希轻轻撇了他一眼,拿出手机,调出唐易山的号码,作势就要拨打。
“已经很缺乏了,我仅代表我们医院表示对您的欢迎。”
得到满意答复的白言希忍不住感叹道,权势,果真是个极其好用的东西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对其趋之若鹜。
从医院离开的白言希,心情舒畅的哼起了小曲,却不知,危险正在向自己一步步的逼近。
白言希出了医院没多久,她正打算招个出租车早点到唐家去告诉豆豆这个好消息。不想,意外发生了。
在等车的期间,白言希顿时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的痛,一阵痛击令她整个人突然晕厥过去。
她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知道恢复意识,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被人绑起来了。
“老大,这个女人醒了。”
“哼。醒了就好,等会儿吧,等她清醒了再说。”
“是,老大!”
老大?白言希整个人脑子有些不清醒,她只能缓慢的记起来自己是要找出租车回唐家,然后身后传来一阵阴风,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就砸在了她的后颈上,接着,她晕过去了……
绑架!
她被绑架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言希的心里突然一抖,随后又很快的镇定自若了起来。
“为什么绑架我?是谁请你们来的?”
白言希厉声叫喊出声,虽然双眼被人蒙起来了,可她说话的气势却一丝不输于这些绑架她的绑匪。
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童暖坐在那里,整个人眼前黑蒙蒙的一片,被黑布蒙了眼睛,无论她怎么睁开眼看,始终看不到面前的景象,更别说看看绑匪长什么样子了。
双眸酸涩不已,她没得到任何回应,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说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一条命而已。”
低沉的男音缓缓落入白言希的耳中,放佛一针一下在刺穿她的耳膜。
他说什么……只要她的一条命?
脸色发白,身体发颤,这次白言希只能强装镇定道。
“是谁要我的命?”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自己想想你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吧。”
男人全程冷笑着说话,并不告诉她全部,只是稍作提示。
得罪了什么人?白言希觉得自己整个人牙齿都在打架,她得罪了什么人?
和自己有恩怨的人,并不多。
唐易山?不,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虽然冷漠无情,行事却是光明磊落的。且他做这种事情,也会顾及一下豆豆和老爷子的存在的。
所以,不会是他的。
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花钱要你们来绑架我的?”白言希什么都想不出来,气急了,忍不住朝他们嘶声怒吼。
男人没有给她回应,就跟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任凭她在那里嘶声质问。
直到许久之后,见她好似是喊够了,知道她的质问和询问都不管用后,省着力气,没再开口了。
男人才开口说话道:“把枪拿过来,既然白小姐已经清醒了,我们也该执行任务了,那个人吩咐了,要在她清醒的时候,了结她的姓名。”
“老大,这个女人,反正死也是要死的,我看她长得这幅可人模样,不如……”
白言希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在交流着什么,只感知到他们之间一阵缄默。
“猴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该多做的事情,便不要去肖想,小心夜长梦多。去把枪拿过来。”
“是,老大。”
听到男人这么说,白言希感觉浑身的汗毛好似都要立起来了,心底的恐惧再一次冉冉升起,好似没完没了一样,要将她的理智和冷静全数吞没。
她忍不住颤抖着说服他们。
“你们别过来,冷静一点,,花钱雇你们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为了钱背负上一条人命,不值得!况且,我的背景,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你们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我知道,A市白家的唯一千金,若是之前,我倒还是会忌惮几分,可惜白家落败后的你,能依仗的还有什么,那个对你恨之入骨的唐家大少爷吗?我倒是不知道,白小姐竟然是个这么,天真的人,愚蠢至极。”
白言希原本想着就算吓唬不了他们,也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的。殊不知,这个绑架自己的男人,原来已经把自己的底细调查的这么清楚了。
此时,巨大的恐惧令她恐慌难安,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东西。
闪过豆豆软萌的脸蛋,闪过唐易山不近人情的身影,闪过还在监狱里面,承受着莫须有的惩罚的舅舅……
眼中一时之间涌出眼泪来,悄悄的打湿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黑布。
若非双眼被蒙着,男人定能清楚的看到白言希眼中的惊恐,此刻的她早已不像先前那般冷静,她甚至无法在心里暗示自己,自己最终会平安。
白言希不断的晃动身体,企图能借此给自己争取到一丝的生机,即便机会渺茫。
‘啪’的一声,她整个人随着椅子的剧烈晃动倒在了地上。
地面和身体的猛烈碰撞与摩擦,令白言希肌肤渗出了几道血丝。
可此时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些,她的双眼被黑布蒙着,她什么都看不见,她甚至于没有办法解开绳子。
她被硬生生的绑在这张椅子上,连自己都多少个敌人她都不清楚。
男人走近她,蹲在她面前,伸手将整张椅子重新扶起来立好。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白言希,用力一扯,她眼睛上的束缚就那么没了,湿透了的黑布摔在地上,因为他的扯动,她眼上一疼,眼皮被黑布勒过有些疼。
她终于能看见光亮了,心底涌起那么几丝惊喜。
“一生都活在阳光下的你,不应该死前的那一刻,见不到光明。”
猛的回头,想看清绑架自己的人的真面目,
却看见的是男人脸上戴着的面具,白言希脸色惨白。
苦笑着感慨道:现在的绑匪够厉害的,只是,她终究是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一个个都戴着面具。
一眼扫向周围,除了离她最近的这个男人,另外还有四个,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其他人都只戴着半张面具,似乎,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怎么不继续说服我了?”男人眼中闪过趣味的光芒,盯着白言希的眼神有些肆意。
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除了恐惧,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威胁利诱都用了,他却还是一无所动。
很明显,面前这个人,似乎并非金钱所能随意打动的。
“除了钱,你想要什么?”
白言希正在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冷静,不冷静什么都完了,她不想做案板上的肉还往自己身上加调味料,所以聪明的没有惹恼他们。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好好的认识你一番,你是个有趣的女人。但是我欠下了那个人一个人情,所以必须要还,你的命,我也必须要。对不起了。”
男人不紧不慢的说话,眼中闪烁的失落让白言希心里一阵恼火。
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恶魔,做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却还一脸歉意的对受害者说着抱歉的话。
虽然在心里咒骂他,但是白言希却保持着一言不发的模样。
她现在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任凭他处置,她动弹不得,能如何?难道她真的只能认命了吗?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忍,背过身,稍微走开,和白言希间隔了一定的距离。
“你们动手吧!”
“砰——”
不是枪声,而是这间废弃的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动我的人,问过我了没有?”
唐易山一声厉喝,那一瞬,明明距离很远,但是白言希却听得耳朵发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一场从前才会做的美梦。
“行啊,反正我也不舍得她死,你拿你的命来换,我就放了她。”
听到这句话,白言希脸色一阵发白,随即担心的望向唐易山。
唐易山凝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嘴里并未发出什么声音,可他那口型,分明是在跟她说:“放心。”
她的心底一震,心口跃动的脏器像是一跃而动,跳到了嗓子眼。
被绑坐在那里,看着他跟个将军一样,混在厮杀中,头皮忍不住直发麻,那一刻,她心底里涌起一阵真实的要命的惧怕来。
她好怕,好怕这个男人为了她,受点什么不得了的伤。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他不要来,她怕她付诸生命也还不起他这个人情。
“唐易山,你别救我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
眼看着唐易山就要为了救她而被这群人围起来打,白言希忍不住朝他嘶声大喊起来。
而唐易山却充耳未闻,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捡起地上的钢管便发动起来朝围攻他的人挥动着。
他挺直身子站在那里,一点儿也不像个做生意的商人,反倒是像个常年混黑的黑道王者。
冷毅的神情里夹带着几丝邪魅,他看向众人的眼神甚至有些疯狂。
戴着面具的男人,迷起自己裸露出的狭长的眼睛,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随后,他来到了白言希的身边,几道划开束缚住她的绳子,将其挟持在胸前。
突然,面具男一声令下。
“停手。”
负伤累累的几个人便退回了他身边。
男人叫停手的那一刻,白言希心里的石头放佛落了地一样,她双眼发红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手里紧实的拿着钢管的男人,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他一声:“易山……”
唐易山心里一惊,也不过那么一瞬,他拧紧眉头,目露寒光,死死的盯着男人道。
“放了她,不然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A市!”
“说话的口气够大啊,凭什么?要知道,在我面前说句空话可不管用。”
面具男嗤笑着,用嘲弄的眼神看霍云霆。
“就凭我是唐易山!”
面具男听着身后几个临时找来的手下心生退意的你言我语,微微蹙眉,随后又很快的松开,俯身在白言希的耳边轻声说道。
“看来消息不符啊,这个男人,可不想我查到的那样,对你那般无情,小狐狸,我会再来找你的,你的命,我留下了!”
面具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打了个手势。
随后,那个叫“猴子”的男人,便从衣服中掏出一颗烟雾弹,丢在了地上。
骤然间,仓库里烟雾四起。
在烟雾缭绕的第一时间,唐易山便冲出去,精准无误的把白言希捞回自己的怀中。
“小狐狸,后会有期啊!”
面具男的声音,听不出远近,又碍于烟气的阻碍,唐易山只能放任男人的离开。
白言希和唐易山,就白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知道烟气渐渐消散。
唐易山手指灵活有力的替她解开手上的绳子,看着她一脸的狼狈和泪痕,凝眉问道。
“还能走吗?”
白言希微微一怔,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却在下一秒,整个人再次跌坐在地上,刚好在此摩擦到刚才在地上蹭出的伤口。
“嘶!”
虽然她也很想自己走的,可是不行,腿有些麻,且酸软无力,这没用的身体告诉她,她做不到。
唐易山紧蹙着眉毛,下一秒,将白言希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唐易山没有回答她,却只是挑了挑眉,看了眼她的腿。抱着她,一边脚步依旧沉稳的离开了这家废弃的仓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绑架了我的?”
不是她疑心,是事情发生的太蹊跷,她并不想怀疑他什么,她也相信他不是幕后主使者,但……这些问题,她现在也只能问他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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