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拇指掉在地面,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不到片刻时间,我脚下整片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通红了。
一见这情况,也不知道咋回事,我脑子有点懵,一片空白,整个人更是出现麻麻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仅仅是一闪即逝。
待我回过神来时,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充斥着我浑身,令我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声痛。
那程三一见这情况,立马凑了过来,先是打量了我一眼,后是皱眉道:“小川子,没事吧?”
我强忍手头上传来的疼痛感,说了一句,“没事!”
话音刚落,那林繁凑了过来,也不晓得是我感觉出错了,还是咋回事,我总感觉林繁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她问我:“东川,你可知道,在你砍下大拇指的一瞬间,我已经卜算出整件事的结果了?”
嗯?
我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瞥了她一眼,正欲说话,陡然,整个房间开始晃动起来,这种晃荡很邪乎,并不像是整栋房子晃动的感觉,而是单独这个房间晃动起来。
这把我给吓得,也顾不上手头上的疼痛感,抬眼望去,就发现这房间的墙壁裂开一条条缝隙,那缝隙只有针孔般大小,最为邪乎的是,从那缝隙中竟然有鲜血溢了出来。
“东川,别愣着,以你断指处的鲜血洒在墙壁上,吟血咒。”那林繁好似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我另一只手臂。
我点点头,也不说话,连忙朝墙壁那边走了过去。
至于林繁说的血咒,我隐约有些拿捏不住。原因在于,这血咒分两种,一种是道家的血咒,这种血咒是以施术者的心血为引子,据说有镇鬼避邪的作用,而另一种血咒则是我们鬼匠的血咒。
我们鬼匠的血咒,不同于道家的血咒,一般情况很少用到,唯有打棺材时,才会用到。
当然,并不是说每次打棺材都会用到血咒,唯有打那些惨死之人的棺材时,才会考虑用血咒。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由于吟血咒,需要用到我们鬼匠的血液,所以,除非是沾亲带故的东家,否则,我们鬼匠绝对不会使用血咒。
也正是这个原因,血咒的使用率并不是很高,这便直接导致,很少人懂血咒。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血咒并不属于工师哩语里面的一种咒语,而是类似工师哩语,一些真正的木匠师傅也懂。
凭心而言,我当初学工师哩语时,并不懂这种血咒,但也不知道咋回事,师兄愣是把这种血咒教我了,用他的话来说,既然做了鬼匠,要懂得多,别让同行人看不起。
所以,这血咒,我懂,但并不是很精通。
这不,来到墙壁边上时,我并没有直接吟血咒,而是朝林繁看了过去,就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她见我望着她,冲我一笑,然后给我抛了一个加油的眼神。
这把我给郁闷的,当真不知道咋形容,就觉得这林繁总有事隐瞒着我,若不是考虑到在广州时,她曾提醒过我,我很有可能会怀疑她的用意。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左手缓缓朝墙壁伸了过去,先是用大拇指处的鲜血涂在墙壁上。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就在我将鲜血涂在墙壁上的一瞬间,原本有些晃动的房间,陡然静了下来。
活见鬼了,我的鲜血还有这作用?
我扭头朝林繁看了过去,就问她:“仙姑,这是?”
她一笑,说:“别疑惑了,你的鲜血的确有这作用。”
我也是醉了,这算什么解释,本想着继续问下去,但那林繁没给我这个机会,而是朝墙壁怒了努嘴。
我扭头朝墙壁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更懵了,但见,我涂在墙壁上的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变了色。
若说先前涂在墙壁上的鲜血是鲜红鲜红的,那么现在鲜血的颜色已经彻底变了,成了猪肝色,且那颜色还在发生细微的变化。
玛德,这是咋回事?
我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就听到林繁在后边催了我一句,“东川,快点。”
我也来不及细想,再次朝墙壁洒了一把鲜血过去,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我大致上看了一些墙壁上的缝隙,只要是出现缝隙的墙壁,我几乎都会洒上一些鲜血。
待撒完那些鲜血后,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整个身体已经虚弱至极,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好几次差点摔倒了。
就在这时,那林繁走了过来,一把扶助我,轻声道:“还能坚持么?”
我扭头望了望她,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虚弱道:“还可以!”
言毕,我也没再说话,便开始找这房间的东南庚辛位。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了,找东南庚辛位干嘛?
这个很简单,我在进入牛腩村时,就曾大致上打量过这村子的风水,就发现这村子的风水说不上多好,但绝对也不差,应该属于风水中的天门地户的格局。
所谓天门地户,指的是,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乾为天门,巽为地户,西南为人门,东北为鬼门,西北立龙,飞翼之抽象天门,东南伏漏,石窦象地户。
我之所以要找东南庚辛位置,原因有二,一是东南为地户,而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狐狸,而狐狸又是地上的爬行动物,所以,找到东南位,有利于我吟咒,用易经上边的一句话来说,以地制宜,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二是因为东南方的庚辛位,在乾坤八卦中,属于生门,这生门便意味着生气,站在这个位置上吟咒语,能使我们鬼匠以最快的时间恢复自身的气。
当然,这仅仅是泛意上的解释,这里面所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压根不是三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闲话少扯,言归正传。
约摸花了不到七八秒的样子,我便找到东南庚辛位,脚下立马朝那边走了过去。
这位置离房门仅仅是差了不到三公分的样子,我压根没敢耽搁,右手放于胸前,朝墙壁微微弯腰,值得一说的是,我这并不是敬墙壁,而是形式上的敬祖师爷。
待敬完祖师爷后,我左手朝墙壁上摸了过去,右手紧贴后背,正准备念词,一件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