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低上麻衣老鬼黑弯的镰刀,两件武器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青繇血红剑尖“投机取巧”般的穿过镰刀的空隙,直直向老鬼的心口袭去。
黑弯的镰刀不落下风,弯曲的刀勾勾住了长剑,用力的向上一拉,原本不偏不倚的剑生生的给拽歪了方向,剑尖堪堪的划过老鬼的下巴,割破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老鬼吃痛,眼神也越发怨毒起来,手里的镰刀又狠又猛的朝青繇砍来。青繇快速的后退了几步,躲过这一十几道攻击,抬眼和刚把那头黑牛弄死的宁婴对视一眼。
宁婴点了点头,手上的鞭子一甩,如同毒蛇一般再次缠上老鬼的腰,鞭子上带毒的钩子深深的嵌入血肉里。
麻衣老鬼来不及回头,忍着痛对付青繇的长剑袭击。面前的这个鬼的剑法几乎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加之身手灵活有力,鬼修深不可测,单单只是对付他就有些力不从心,这后面又有一个手持毒鞭“死缠烂打”的鬼,这种腹背受敌的境况对老鬼而言简直是不利极了。
堪堪避了几招青繇的快入闪电的剑法,忽然感觉腰上传来难忍的痛感,猛的看向腰上,那刚才还缠在腰上作乱的毒鞭已经“撤退”了,可带钩的鞭却剐走了大块的肉,已经有几条肠子露了出来。
老鬼腰上的肉被鞭子上的毒侵蚀了几分,伴着红血泛着恶心的黑色,老鬼阴阴的笑了笑,淡定的把肠子塞回了肚子里,紧了紧腰上的衣服,似乎是把衣服塞进去的肠子勒紧了,却还是掉出来几根摇摇晃晃的摆动。
青繇颇为人道的稍微给麻衣老鬼一口喘气的时间,手中的红剑恢复了血珠的样子,慢慢的燃起红色的火焰,比青繇那一身红衣还有红上几分。
状似随意的一挥,手中红色的火苗不紧不慢的飘了过去,看着像半点用都没有的“废物”。麻衣老鬼很给面子的看了这团火苗一眼,便快速移开了,直直的击向青繇。
青繇站在原地没有动,端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着他,让他好生不自在,好生可气。
忽然背上传来灼痛感,麻衣老鬼还没仔细感受出这种灼烧灵活的痛苦,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青繇微微的向后倾了倾,身形晃了晃,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他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用这个方法打架的,虽然说杀伤力很大,但杀伤力越大就说明用起来的难度越大,越费力。一般是能动手用剑解决的,他都坚决不用这招。要不是那老鬼掉出来的肠子太恶心了,他也不想速战速决。
随着麻衣老鬼的灰飞烟灭,方才白绫女鬼坐着的块铭碑浮现起了红色,连带着周围的景物都慢慢的染上了红色。
杀了那麻衣老鬼之后,青繇多增了些修为,虽不说几天的乏累一扫而光,但确实也轻松了不少。
在那边打得天昏地暗的白绫女鬼和白衣鬼少年交缠厮打的动作慢了一拍。
已经“死”了一个了……再“死”两个就足够开启煞烈山的鬼火熔铸之洞了。
白绫女鬼心中进行一番考量,不知道是要和谁合作先杀死谁。
看了一眼和自己打得“你死我活”的白衣鬼少年,眼见他满脸的“你等死吧我会弄死你的”就来气,再看一眼那红衣鬼公子,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里看不出别的情绪,却让她莫名的舒服,当机立断,先宰了眼前这个白衣小崽子再说。
青繇和宁婴很有默契般的与白绫女鬼一起围打白衣鬼少年,终究是寡不敌众,白衣鬼少年在一声怨毒的“狗男人,贱女人”的骂声中愤慨离世。
白衣鬼少年“死后”,场上忽然有些安静,连阴风刮过的声音都依稀可辨,碑铭上的红色又加深了几分。
“我对这鬼王的位置没什么稀罕的,你要是帮我一件事,我就将这条魂魄送与你,助你登鬼王之位”那白绫女鬼抬起一张白得过分的脸,没有布蒙住的眼睛像一潭古水,毫无波浪,叫人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女鬼的声音不算好听,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很清晰,隐约还有来回响。
青繇想了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啊”,就是他不答应女鬼的要求,也有本事让她灰飞烟灭。不过总归是读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类书经长大的人,抱着怜香惜玉的书生情怀,便答应了女鬼的请求。
白绫女鬼向他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青繇听完,毫不犹豫的就真的要走过去,宁婴赶紧拉住了他,摇摇头,小声道:“义父,小心有诈”
青繇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递给他一个“没事,我有分寸”的眼神,推开了宁婴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眼前这位女鬼的眼神,很熟悉,他见过。
在他自己身上见到过。
当年毒尸袭城,他一人面对数不尽的毒人时,正是这样的眼神。
不甘,却又不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托给虚妄。倘若有人愿意从这虚妄中捞出这点微薄的希望,并承诺,那即便是为之身入地狱也万死不辞。
话说这么说,但该保留的警惕还是得有,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实实在在的是盯着女鬼,手中的红珠在红袖的掩护下悄悄变换成了短刀。
与女鬼的距离近了些,青繇比女鬼高出许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说。”
女鬼似乎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拿出一块小巧的玉佩,系着一个白色的流苏,示意青繇接住。
青繇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接住递过来的了玉佩,没有发问。
“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一个故人的东西,你帮我找找他,他叫许卿初,他也有这么一个玉佩”女鬼有些不舍的看了玉佩一眼,慢慢说道。
“好“,青繇爽快的答应,想了想,又问:”他还活着?”
“死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而已”女鬼看起来有些失落,“我可以相信你吧?”
“可以”青繇惜字如金的答了一句,明明只是口头一句,女鬼听了却感觉分外的有重量,让人值得相信。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青繇又问。
“不用了,只要告诉他,阿离很想他,阿离不恨他,阿离喜欢他就好了”女鬼扯出一抹苍凉的笑容,慢慢的消散。
等女鬼彻底消散完,那铭碑彻底红了,现在这周围仿佛被血浇过了一遍似的,红得不正常。
残阳已经完全退下,黑暗包裹着这处巨大的红,阴沉得不可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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