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倾世方才还大拽拽的站在树梢的俯瞰着沈清寒,忽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雨浇了个“呆若木鸡”,第一次尝到自己的“恶果”,动作凝固了几瞬,随即假装不在意的弹了弹被血染的半透的衣服。
这血雨也跟着慢慢停了下来,只余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这人头雨血雨是撤了,可地上却陆陆续续的爬出了许多的走尸,低低哀嚎声弥漫在这浸血的空气中,带有几分凄婉,几分阴冷。
沈清寒:……
这走尸他就玩不腻??
懒得招呼这些走尸,沈清寒将手里红得不成样子的伞往那些走尸随意一丢,伞身似有什么推波助澜似的,快速飞向过去,伞尖狠狠的扎入走尸腐朽的肉体上,伞身旋转一圈,忽然爆破开来,将那些茫然的走尸炸了个猝不及防,几乎倒地三分之二。
沈清寒轻身跃起,一掌雄浑的灵力瞬猛的向红衣倾世打去。
红衣倾世这会倒是反应过来了,速度的闪开,那掌灵力分毫不差点落在身后的那颗树上。绿树应声而倒,同时连根拔起猛的砸向下一棵树,生生把那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树木砸了个“粉身碎骨”,几枝坚强的树干连着点树干摇摇欲坠的“苟延残喘”。
红衣倾世轻巧的落在地上,同时回手凝起几百把气剑,在空中停留一瞬,猛的全部向沈清寒飞去,穿透树叶不做一丝停留。
沈清寒左腿微微向前一步,右腿站定,单手执剑,灵巧的在空中划出一个淡浪色的弧度,另一只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指尖泛出深海一般的蓝色,看似轻轻的在剑柄处的纹符轻轻一点,可剑身却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透明的气浪暗暗涌动。
旗鼓相当的的两股力量相撞,猛烈的余波扩散,可把一旁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走尸害惨了,不明所以然的碎成了一堆烂肉,这倒坐实了“死人”的名头。
挽情剑微微向上挑了一个微妙的角度,生生从两股力量间的气层上划裂出一个缺口,身形一闪,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钻进了那个缺口里,下一瞬,人已经来到红衣倾世面前。
长剑势如破竹的砍下去,有力压千斤顶之势。
“铛”
一把“横空出世”的长剑挡住了沈清寒的挽情剑,可剑身却像糊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叫人看不清楚。
沈清寒心中犯疑,暗暗思量这把剑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这把剑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原先从未见过红衣倾世使用过佩剑,一直用的都是徒手凝起的气剑,还以为是他没有剑。可现在看来他是有剑的,且剑法极佳,可若有剑为何不使用?他在顾忌什么吗?
心中百转千回,脸上神情却越发风轻云淡,手上的动作也一刻不曾放松,剑剑如同索命似的,又快又狠。
红衣倾世刚开始还与沈清寒平分秋色,不相上下,慢慢的被沈清寒那似乎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准快速的刀剑劈头盖脸打得处于下风,虽不至于败退,却也是节节后退。
“嘶”
沈清寒手中的剑刺中了红衣倾世,鲜红的衣物被划破。
红衣倾世模糊的长剑扫过挽情剑,自下而上的挑开挽情剑,同时乘胜追击缠上挽情剑,冰冷的剑声快速的摩擦发出让人忍不住寒栗的声音,总也算分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两人的打斗稍微有了点偃旗息鼓的意思,红衣倾世站定,盯着沈清寒一瞬不移的看了好久,夜风将那不近人情的红色吹得风生水起。
沈清寒还以为他停了下来,是要酝酿着些什么话,便颇有“礼貌”的透支了些他下半生的耐心等等,谁知那鬼人下一瞬快速的回身没入不算浓黑的夜幕中,独留下他那些“虾兵蟹将”嗷嗷叫。
那点耐心一瞬间就被磨得干干净净,那些个走尸又不识趣,聒躁极了。
剑锋一转,带起雄厚的灵力向后砸去。
终于安静了。
沈清寒抬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下还是先找到苏挽歌要紧,他也懒得现在追着红衣倾世跑。
走了几步,脚下似乎踩到一处异样的地方,纡尊降贵般的挪开被血溅了星星点点红的白鞋,向下看去,看见了一块牌子。
蹲下去将那块牌子捡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可仔细一看,却好像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汇聚着在那双眼睛里。
将那牌子收了起来,疾步走开。
苏挽歌跑得可谓“撕心裂肺”,抽个空往后一看发现那些走尸依旧不依不饶都跟着她,暗骂一句“狗东西”,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的雅正此刻抛到了犄角旮旯都不知道。
停了下来,掌中凝聚起一股淡金色的灵力,快速的扔向那群走尸。手上轻巧的结了一个印符,压在剑上,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才握稳了清歌剑倾尽全身的力气挥去,在空中疾驰而过。
苏挽歌连战况如何都没来得及看又赶紧跑路,刚才那一下又恍了一下心神,真是要有“走火入魔”的感觉,要是再来点什么刺激她保准是要升天了。
跑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那些呜嗷的声慢慢消散。
苏挽歌眉头上喜,是哪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兄台这么善解人意啊!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表达她溢于言表的谢意,却被一声平淡却透着凉意的声音浇了个透顶凉。
“师尊……好久不见”
苏挽歌的身子不可控制都一顿,半晌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该摆出什么神情都不知道,一时尴尬的僵着一张脸,连刚才跑得虚脱的劲都忘了。
酝酿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余安静夹杂着淡淡腥气的空气在两人之间诡异的流转。
一身黑衣,面容如玉,一双眸子似有微光轻轻流转,薄凉的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没有得到苏挽歌的回答,那抹淡笑消散了些,“师尊,您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徒弟吗?”
苏挽歌眼里波浪汹涌,怎么也停息不下来,扯了扯脖子,勉强吐出几个僵硬的字节,“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还没想到怎么面对他,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不想高歌颂德她为他做了什么,那些不好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再说,她本来也欠他。
“呵呵,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觉得脏了您这正道之人的眼了吗?”清贺冷笑,那抹淡笑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里的情绪不明朗。
苏挽歌抬起的步子被这一冷笑生生拽住,下意识都辩解道:“没有的事……你还好……吗?”
苏挽歌这一声问候清贺听来就像冬天迟来的碳火,等火堆彻底的冰冷了,才姗姗来迟,软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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