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走近,就有人喊,“哎,寨主,捆着小娘们的绳子怎么断了,怎么手里还多着一把剑,谁给她的?”
其他人听了,仔细一看发现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当即有一个不怕死的人走了过去,想要拿掉苏挽歌手里的剑。
苏挽歌抬起没有焦距的眼,毫无感情的喝了一声:“滚”
平时作恶习惯了,苏挽歌这一声警告那山匪根本不在意,直接走向苏挽歌。
不过一瞬,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山匪已经身首相隔,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滚到了那些山匪的脚下,那颗头还保持着刚才猥琐的表情定定的看着他们,骇人至极。
“你们带的什么人回来?”脸上挂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的寨主骂道。
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寨……寨主,我们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路边就带回来了”
“混账,先拿下她再说,不能让兄弟白白的死去”魁梧的寨主大喝。
听到命令其他人赶紧拿了棍棒刀剑尽数向苏挽歌涌来。
感受到危险,苏挽歌微瞌的双眸暗了暗,涌动着嗜血的光芒,发出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世人待我以砒霜,怎敢让我报之以桃李?”
“呵呵呵呵”凄笑几声,仰天悲喊,“啊!”
苏挽歌提剑向那些涌来的山匪走去,嘴角挂着戾笑,给清歌注入灵力,剑身泛着柔和的光。
剑尖一扫,带有灵力的剑气刚劲如刃,冲在最前首的山匪的腰瞬间被斩断,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挽歌不知中了什么疯魔,整个山寨被她设了结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以至于里面的山匪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杀了苏挽歌,要么等着被苏挽歌杀了。
血肉撕裂的声音、刀剑入肉的声音、恐惧的尖叫声交缠在一起,犹如进了地狱一般寒森。整整过了两天两夜,这种惨音才渐渐停息。
感觉不到身边再有气浪波动,苏挽歌才软软的瘫倒坐下,灵力竭尽,她已是强弩之末。
手指陷入湿泞的土壤里,苏挽歌嫌弃的往自己身上揩了揩,殊不知这是被三千余山匪的血染透的。
她身后是尸山人海,身前亦躺满尸体,楼阁上七七八八的也挂着血淋淋的尸体,比地狱还要惨上三分,好不骇人。
灵力枯竭后苏挽歌布下的结界慢慢的消失了,长命才赶紧奔了进来。
入眼满目疮痍,横尸遍布,这副惨像让长命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也褪不下。走着走着才在一小堆尸山前看见了瘫在那里浑身是血的苏挽歌,她的身前摇摇晃晃的站起一个人,拿着一把碎了一半的刀颤颤巍巍的向苏挽歌走去。
苏挽歌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眼看着那人就要砍到苏挽歌,长命来不及想什么快速冲去挡在了苏挽歌前面。
“嚓”钝器穿过血肉的声音。长命的身子直直倒下,压在苏挽歌身上。
苏挽歌来不及反应身上压了什么,感觉眼前渐渐清明起来,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也渐渐稳定下来。
苏挽歌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看得清了,待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人时,苏挽歌一颗破碎的心颤了颤,呐呐干涸的喊道,带着点哭腔,“长……长命,你怎么了?这是哪里?”
苏挽歌注意到前边有些声响,发现前面站了一个断臂的人,脸上挂着恐怖的笑。弯腰颤颤巍巍的捡起一把剑,向苏挽歌一步一步的走来。
苏挽歌抄起旁边的一把断刀,伸手一扔,又狠又准的插在那人的肚子上,仰面直直倒下。
一只手抚上了苏挽歌的脸颊,轻轻喊道,“将军”
苏挽歌低下头就看见了苍白得不成样子的长命,拢了拢她的身子,气息有些不稳的哭道,“我在”
“我……我只有将军了……百岁……死了……将军以后不要这样……把自己陷入危险中……不要……杀人了”长命断断续续的说着,气息微弱。
苏挽歌极力压下自己崩溃的情绪,声音颤抖,“好,我答应你,以后,只救人,不杀人。好了,我带你去把这伤治好”
“这里离城里很远……哪里会有郎中,和我好好说说话吧……我……我可能……”
“闭嘴,你别骗我,我听说中剑伤亡的人都会吐血,可你都没有,怎么会死?我已经帮你点了止血穴,会没事的,相信我”
“将军……”
苏挽歌恨极了自己先前不好好学御剑,现在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背着长命一步一步的下山,灵力竭尽一时全靠那可怜的体力支撑,行如蜗牛缓爬。
苏挽歌一路都和长命讲话,求她不要睡着。
“长命,以后我带你去游玩这个世界,好吗”
没有回应。
“长命,以后我嫁人了,你一定要在,好吗”
没有回应。
“长命……呜呜……我没用……”
感受到背后了无声息的身体,苏挽歌彻底软了下来,跌倒在地,眼泪如开闸了的洪水滚了下来,她回身抱住长命那没有温度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一直哭到声音发哑,发不出声音。
苏挽歌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小山包,那里有一株开花稀疏的樱花,还算能看。
苏挽歌拿着清歌,跪在在那里挖了半天,挖出一个人形大小的坑,小心翼翼的把长命放了进去,将土填好,又去旁边砍了一棵树,削成长木板。
拿着长木板,坐到埋着长命的小土堆前,拿着清歌仔仔细细的在长木板上刻起了字。
“长命啊,我字不好看,你将就着点啊”表情木然,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的,声音轻得怕吵醒了坟中之人一般。
把自己刻好的墓碑立在长命的墓前,跪了三拜。
又在旁边挖起了一个坑,割了自己的一角衣袍,埋了进去,“我身上没有百岁的东西,不过她跟了我几年,我身上应该是有她的一些气息的,我立一个衣冠冢,我们一起陪着你”说完,在那小小的土堆前插了一块自己刚才刻的碑牌。
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有如一个世纪之久,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回到山寨中,看着这副地狱惨像,苏挽歌扇了自己一掌。
你就是这样济世的?这样渡人的?
苏挽歌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三千多具尸体堆在一起,又在寨中找了些油料洒在了上面,一把火烧尽了所有的亡灵,一把火烧完了她所有的赤诚,一把火烧了仙圣护国安定将军。
苏挽歌坐在尸火堆旁,没有动作,没有表情,一直到大火燃尽没有温度她才游魂似的离开。
苏挽歌不知道的是,她所杀山匪无恶不作,烧杀强掠、奸**女样样皆做尽,实为这方圆几里的大患。可所占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府几次进兵都无功而返。
苏挽歌倒还了这一方百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