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夏、方天晓和金流光三人来到一个气象非凡的楼阁之前,阁上挂有一镶金匾额,书有“英才阁”三字。
楼阁前,有山、有水、有花、有木,山是怪峰奇石,水是鱼点波纹,花是含露吐芳,木是红叶绵绵。
三个穿过山水花木,进入英才阁。
阁楼内屋不显材,裹金裁银,奢华无比,进门即有墨画屏风,绕过屏风,是一个朱漆楼梯。三人目前为止,还未看见一人。他们上了楼梯,来到二层,有一个大的厅堂,如同酒楼,摆满了桌椅,已经有一些年轻才俊三三两两在桌椅上轻声私语。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澎湃激荡的气息,一看就知这是参举之人。
这时,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脸上挂着笑容来到三人近前。
“三位可否让小的看一下身份铭牌?”小厮言语客气,态度谦卑,但一感应他的修为,竟然是心火第二层,点燃了蔚蓝心火。
张景夏拿出自己的枫叶状的身份铭牌,小厮接过后随即仍给了张景夏,也不要求看其余两人的身份铭牌,直接一个侧身,让开道路。
“各位请随我来!”
小厮领着他们在楼梯上一路攀爬,这座英才阁有七层,小厮带他们直接到了顶层,站到一个房间前,那里依然有一个屏风,屏风上是一副山水墨画。过了屏风,令人惊异的是这是一个很大的长形屋子,里面已经有一些人,每人单独一张几案,几案下是蒲团,蒲团上有锦垫,这些人就盘坐在锦垫上,品尝着几案上的奇珍异果。正上方有两张几案是空的,暂时无人。
房间内共有两排几案,相对而立,是这些各路英杰的座位,几案后面还有几个蒲团,也仅仅只是蒲团,既无几案,也无锦垫,更没有异果和符水享用,这些寒酸的蒲团为这些英杰的仆从所设。
小厮让张景夏和方天晓到左侧最靠外的两个相邻几案落座,而金流光只能坐在张景夏身后的蒲团上。小厮退了出去,张景夏观察着这些被卢家兄妹邀请来的英杰。
共有二十个几案,在张景夏来之前已经有七人,而在他们落座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一会,座无空席,只有主座仍然空空荡荡。
这些人落座后就默默吃着异果,互相之间没有交谈,张景夏也拿起身前桌上的一个细长如筷子,晶莹如紫色葡萄的异果,他一口咬下,入口即化,下丹田的内力不自觉运转起来,心火也被勾动出中丹田,内力心火在胸口相汇,一丝丝火花出现,张景夏低头看去,这异果竟然能帮助融合出精气,他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真是土鳖,把宴会提供的筷子给吃了,哈哈……”张景夏的右侧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声虽不大,但满室可闻。其余人转头看来,嘴角含笑。
张景夏的动作一滞,随后咔嚓咔嚓将整个筷子吃了下去,拍了拍肚皮。
“你们不吃,怎么会知道此中的美味呢?”张景夏毫不在意,环视四周,说完又将另一根筷子吃下了肚。
“你们瞧,这双筷子助我融合成了精气。”张景夏坐直身体,向这些大都出身豪门世家的子弟解释。他的胸口,一团精气浮沉,气中有光,然后隐没消失不见。
“有这等奇效?”
“我也尝尝!”
这些锦衣绣袍的世家子弟纷纷拿起身前的筷子尝了起来,场中其余十九人,包括张景夏身边的方天晓,都拿起了身前的异果,随着紫光莹莹的筷子下肚,渐起嘈杂之声。
“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内力心火在中丹田外汇聚了。”
“嗯?怎么没有反应?”
嘈杂之声又渐渐熄灭,惊喜之声响起,更多的是遗憾叹息。
场中只有四人心口浮现出精气。
“我的为什么没有效果?”右手边的灰袍男子呵斥张景夏,他的心口没有精气出现。
“我怎么知道?”张景夏摊摊手,一脸无奈。然而,他的心里却有些后悔。
失算了,这是在试探这些与会之人的修为境界,此果会使得已经能够融合精气的人显露出来。而本身不能融合的人,即使内力心火受到牵引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发生。张景夏看到左边的方天晓也有精气出现时,就有些明白了。
会是谁呢?是那古灵精怪的卢月儿,还是未曾见面的卢龙?张景夏思绪百转。难道是卢月儿,她在判断与会之人的价值?他又回想之前的情形,别人筷子都放在几案桌面上,为何自己的筷子会放在盘碟中呢?这是有意安排吗?
这时,从屏风后进来几个侍女,她们来到点燃精气的几人身旁,半跪着俯耳细语。张景夏旁边也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侍女,正俯身轻声说话。
“郡主请您移座后叙!”
然后,这些侍女起身带路,五人紧随其后,那些没有融合精气的则一脸茫然。尤其是那灰袍男子,满脸嫉妒。
五人中包含张景夏和方天晓,另外三人,一个锦缎白袍的长脸少年,一个灰衣布袍嘴上有着濡绒胡须的少年,还有一个袅袅娜娜的秀丽女子。
五人各有一个侍女领着,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小厅堂,其内雕窗绣幕,极尽人工之巧。室内已有三人,卢月儿和另一个肥胖之人正坐主位麒麟椅上,下方一张檀木椅上坐着一位青衣少年。
一见张景夏这五人进来,卢龙立刻起身相迎,抱拳作揖。
“我是卢龙,快快请坐,这里才是正地,我给诸位介绍,这位便是桐城少主李孝。”
一身锦袍的卢龙介绍一直端坐不动得青衣少年,即使五人进来,他也无动于衷。
桐城?李孝?
张景夏心中一动,他和那李义是什么关系,既然是桐城少主,那一定是李元心的儿子了,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李府的人,张景夏有些吃惊意外。
还有这个自称卢龙的肥胖锦袍人,一进屋,张景夏就觉得眼熟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