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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不老药(三)(1 / 1)

大家新年好~这次更得久……因为字数多……而我太忙找不到状态……敷衍了

莫茕小朋友为毛如此娘的感觉……==人无完人……他很餐具嗯

另……我会有HE的章节的……各个BE那是找PIA

期末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不忍睹的屁滚尿流复习中

好吧我只想表达……

我要停更到22号……==放心我回来会填的

当年的第一名倡段蝶虽出走多时,从此在世间匿迹,但仍有众多的烟花旧客或教坊众人时时怀念着,常常拿他来与莫茕做比。莫茕与段蝶没什么交情,但平素也十分瞧不上段蝶那傲慢样儿,又被说是玉树楼拿来接替段蝶的,心里自然恼怒着。每每听得人评说他与段蝶,当即会拉下脸道:“段蝶算得了什么,唱的不好脾性又坏,最讨厌便是他!”“哈,便是段蝶现今回来了又如何,这京里教坊第一,还不照样是我。”“喜欢段蝶的人就离我远点儿吧。”这么一来,更是得罪了不少人,还落得个狂妄自负的名声。莫茕也不怕,横竖有安宸,有那一众大官人护着,他担心什么。

一天夜里从相府里唱曲回来,却不见有马车来接。莫茕念着这晚安宸要来,不愿再等,便自个儿想走回玉树楼去。

黢黑夜重,街巷俱静,冷风森森。也不知从哪忽地窜出三五个汉子来,骂骂咧咧着要给段蝶出气,莫茕心道不好赶紧逃跑。没跑几步就被那些汉子逮着,抓着莫茕就要一顿好打。莫茕挨了几下拳头,险些就被打趴下。这时一个人冲过来将莫茕死死护住,那棒子拳头都朝那人身上招呼去了。莫茕勉强认出是符忆休,正痛得咬牙。

符忆休眼看护不住,猛地将莫茕用力一推,吼道:“快跑!”自己死命拽住挡住那些要追去的汉子。莫茕也没想其他的,趁着这一刻的空当拔腿便跑。过耳只有风声厉厉,和自己胸肺间挤出的喘息……

回到玉树楼便直接扑到安宸怀里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少不经事的莫茕吓怔了,全然忘了那也许还在挨打的符忆休……

符忆休是五更时被个更夫送回来的,已经鼻青脸肿,不省人事了。玉树楼忙了两三天,才叫符忆休醒转过来。一打听才知,那日驾车的小厮车给人夺了,人也给打了一顿,便灰溜溜回了玉树楼。符忆休不放心莫茕便出门接他,哪知正好撞见莫茕挨打呢。

这会儿符忆休歪在病榻上,捉了莫茕的手道:“……这是有人存心寻衅……要治你呢……言多必失,你今后可得小心,也不枉我挨着一顿揍……”

莫茕想反驳些什么,终究没出口。安宸在一边若无其事地瞅着,表情耐人寻味。

其时已是冬天,天寒地冻,符忆休染了风寒,竟触了未好全的旧疾,他本身身子也弱,从此一病不起,歪在床上神色恹恹,不多时便开始呕血,整个人就剩一副骨架子。莫茕不是没求过安宸,可那符忆休已是强弩之末,用再好的人参灵芝也不见起色。大夫亦说,不过是这么两日的事情了。何况安宸忽地问了一句:“那符忆休是你的相好?”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莫茕却立马闭口噤声,生怕安宸误会了什么,从此再不敢多提起。

莫茕生在腊月,安宸叫人包下个园子要给他做酒,宴请了许多达官贵人京中名流。安宸只帮他筹备,并不露脸,宴请的众人只知安宸从中斡旋,也大都应允赴宴捧场,给足了莫茕面子。

那日,符忆休病得昏昏沉沉,已有将去之态。只有三两个得闲的倡伎丫头照料。

“莫茕,符师父怕是不好了……你快别出去了,守他最后一口气也好……不枉他疼你一场……”唤作春娘的年长歌伎道。

莫茕定定地瞧帐子里形销骨立的那人,见他眼皮微张了下,似看了自己一眼,无声无息,深沉地望着,一会儿又闭紧了。

莫茕思索了会儿道:“……待酒筵一散,我便立马赶回来,要不了多久……”安宸给他办的酒,决不能叫安宸拂了脸面。何况又有好些京官豪富,得罪不得,若酒筵办得好了,更能增加给自己撑腰的筹码。莫茕不能不去。

便在春娘含怨红了眼眶的注视下,莫茕义无反顾登上马车。撩起帘儿瞧见楼里,安宸不可捉摸的一点讽笑。

值万钱的玉盘珍馐,醉人心的舞衫歌扇,莫茕全心周旋其中。杯残筵散后,莫茕急急往回赶。却终是慢了一步。

玉树楼中还是歌舞升平,瑶琴琤瑽,笙歌婉转。而楼后院子里一派凄凉惨目,哭声哀哀。只几个素日与符忆休好的围在床头,压着嗓子抽泣,生怕惊动了楼中客人。榻上的人合了眼,面如死灰,已没了气息。

莫茕脑袋空空,只呆愣愣踱过去,想握一回符忆休的手。春娘见了莫茕便狠狠地一把推开,破口大骂:

“你还来作甚!你如今是枝头凤凰,我们下贱的高攀不起!趁早滚出去,省得沾了死人晦气!”

莫茕今日一丝脾气也无,只讷讷道:“……我……我要给符师父……磕个头……”

春娘当即便往莫茕身上掐:“放你娘的狗屁师父!他没你这能干的徒弟,为吃一场酒连最后一程都不送他!你个白眼狼!……符忆休怎么掏心掏肺对你的,他替你挨打才死的哟……白眼狼……”骂着便哭嚎起来,又要扑上去打他,连忙被众人拉开了。

楼里的倡伎们当面虽不说,心里多少与春娘一样,是恼恨莫茕的。为了那场可以助他更获盛名的酒筵,为了安宸有心无心给他做生日的好意,莫茕竟弃符忆休不顾,连最后一刻都不守着他。一年多里教养扶持,悉心照料,万般呵护,甚至他的死也很大程度因为那一场恶揍……而自己却从未给过这男人什么。

“……春娘骂得没错,莫茕只是白眼狼一只……”莫茕关在房里,闷坐在桌前。把脸藏在手掌里嘤嘤地哭。

安宸将银签细细地挑着灯芯,灯影下眉目疏淡:“……符忆休断气时她们都自去忙了,身边只有我……他是睁着眼睛死的……”死不瞑目的教曲师父,最后一刻也许都在寄望着见到谁……

莫茕一愣,哭得更凶。他辜负了这个恩人的一片相思。安宸也不安慰,只静默着瞧莫茕哭到双眼发肿。

符忆休下葬仓促,孤零零一座坟头,少人凭吊,冷冷清清。莫茕无话可说,眼神萧索。

烟花中人如符忆休不计其数,生前如昙花盛开一霎,又顷刻颓败,湮没众人之中,像莫茕看着符忆休在这教坊勾栏里老去,然后死去。只剩枯骨荒坟,没个亲朋凭吊,从此被人遗忘,便是记起,也只道不过是死了个教坊中人……莫茕没来由地恐惧,他害怕如此收场,他不要步符忆休的后尘。莫茕只觉如溺水挣扎,惶恐中只见安宸,便非得一把牢牢抓住,那是唯一能使他摆脱如符忆休一般命运的浮木,亦是。何况他为了安宸,负了符忆休一腔爱慕痴情……

后来安宸来的次数也渐少些,又听外头传言宫里有些什么大事,却不曾听闻关于安宸的半个字消息。比那些烟花踟蹰的过客们更缥缈无迹,安宸行踪不定,底细不明,一身是谜。他要来时谁也拦不了,他要去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彷佛世间再无此人。安宸给莫茕温柔,却不给他唯一的温柔;安宸不喜欢男子,却偏偏又处处感觉他对自己有情……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把那一颗小小心子拉近了,又忽地推远,再拉近……莫茕已觉力不从心,安宸永远捉摸不定,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莫茕早知。只是不肯甘心。

那年的红梅香艳,浓烈似血。莫茕折了一枝红梅在手里把玩,要到房里拿个瓶子插上,却听自己房内一阵调笑。附在门边听了会儿,竟是春娘和安宸,在讲些荤笑话呢。

莫茕心头火起,一脚踹了门进去,正见春娘软绵绵偎在安宸怀里呢,当即就撒泼道:“没廉耻的婆娘……”

话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脸上火辣辣一阵疼,已挨了春娘左右一边一个耳光:“我是没廉耻,但至少人符忆休死前是我照料的呢!你呢,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莫茕也要发作打回去,手却被安宸一把缚住。安宸使个眼色,春娘便气愤地骂骂咧咧出去了。

莫茕气得发抖,待安宸松了手,便胆大包□□安宸打去。安宸虽挡下他的爪子,却不料他手上还擎着的梅枝一下子擦着脸颊而过,瞬间留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子。

两人俱愣在当场,相对怔怔望着。安宸不敢置信摸了摸自己的脸。眼见安宸眼色愈冷愈阴骘,莫茕突地一头扎进安宸怀里,埋首胸前闷闷道:“你莫怪我……我真的快气疯了……安宸……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莫茕已是轻微哽咽:“……我是傻……我想忍想按捺住情绪……我明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明知道全天下的女子你想要谁就要谁……可我就是忍不住……”

“你说什么?”安宸冷沉沉地开口问。

莫茕的身子一僵,自知失言,顿时说不出话。

安宸又阴着脸道:“你说……全天下的女子……?你知道,我是谁?”

莫茕有些怯怯松了拽着安宸袖子的手,道:“……我知……”

安宸冷冷瞅着莫茕,眼中泛着寒冰样的颜色。如同神袛高不可攀。那是……帝王贵胄的气度……

“……你何时发现他的身份的?”未靡疑道。

莫茕“呵呵”干笑了两声,道:“……我帮他往来送信这许多次……哪能真的不好奇……他身份高贵,我早便知道……只是没想到偷看了密函后才隐约发觉……他竟是这天下的主人……九五之尊,真龙天子……”

烟花寨里一个小小倡人,再红遍京师,也只是个倡人。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所有的怜惜都只是恩眷,所有的帮扶都成施舍,这般的宠幸,莫茕这样的倡伎实在该道上声“谢主隆恩”。莫茕对着无上的荣耀着实高兴不起来。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便可给自己荣华富贵;可皇帝,尊贵无匹后宫三千,不需动作便坐拥天下之美。哪里会在乎一个倡伎,哪里肯随意付诸至尊的一颗真心。

渺小如沧海一粟的倡伎莫茕,如追日夸父,跑得再快,亦追不上太阳。而当他靠近,太阳炽热炙烤,只有焦躁难耐,枯竭而死……莫茕已隐隐预见其后悲凉,只是他追逐着他的太阳,一路蹒跚却义无反顾……

是夜,他对安宸认认真真道出了积满五脏六腑的喜欢,他哀哀对着王者道:“……我知你红粉佳丽无数……我知你娥眉三千满画楼……我要的不多,只求你能有一夜,全心全意只对我一个人。一夜便好……哪怕一夜过后我就立刻死了也罢……”

那夜安宸拥抱了他,身子在那人身下辗转,□□破碎,疼得尽情哭喊。那枝梅花碾碎,梅瓣艳丽,散落丝被,铺在白玉般身体旁,秾丽似血。莫茕达成所愿,与那人从未如此贴近,合而为一,水乳交融。一刻恍然时,竟有将死的错觉……

“安宸……安宸……我和这玉树楼里的人再回不到从前……我只有你了……只有你……”灭顶的疼痛与满足中莫茕迷迷糊糊道:“……我不懂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我明白你和我差别如天渊,你不能爱我……可是……我还是奢望着……一直偷偷奢望着……哪怕只有这一夜……你若不要我,我就不要守住秘密……我要告诉天下人……他们的皇上是怎样荒YIN无道的负心人……让你……被天下人耻笑……”说着软绵无力的威胁,眼角滚出泪痕暖热,安宸叹息一声,用舌尖舔去……

安宸道:“好好的哭什么。”

莫茕止不住双眸落珠成线,仍勉强绽了个笑容,似春桃烂漫:“笑起来比较美么……”

“唉……是……”

“那我……要更美才行……安宸……你说过……假若有不老的美人……”话未落,神智渐懵,一阵阵用力贯穿中,莫茕失了意识,嘴角却有一丝浅浅的笑……

一夕交好,许是襄王一梦,明朝雨断云抛……

……莫茕以为从此该与安宸陌路,却未曾想安宸非但没离了他,反对他倾尽温柔百般依顺起来。甚至三五日来这花街柳巷也只到玉树楼找莫茕,留宿自不必说,还回回枕榻缠绵,巫山燕好……

莫茕受宠若惊地享受尊贵天子的垂爱,一颗心活似春芽初绽。还以为是他那日的肺腑之言打动了这一世帝王心,分了自己一点恩泽。莫茕捧着这点恩泽,欣喜万分又小心翼翼。

对着菱镜自窥,总能望见镜子里映着身后那人专注含情目光;唱了一天的曲儿,回到房中却见那人替自己调琴;天阴雪落溟濛,一袭崭新的狐裘被那人细心披在自己身上……莫茕如在云端,细细享受点滴温存。自认是与安宸相恋,这平素口没遮拦无法无天的莫茕倒不好意思在人前戏谑安宸,不大声嚷嚷喜欢,也不相公前相公后地哗众取宠……莫茕心底的一股子稚气的纯情劲儿都全给激了出来,跟个黄花姑娘少女怀春似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子女子又有什么不同,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之时,谁不想给恋人一个最美的影子。何况是莫茕这样莫名忽承龙恩的小倡伎。便花了比从前更多的心思往脸上涂抹,着了魔一般,安宸都时而打趣他道“莫姑娘”。莫茕只嘟嘟嘴。

“安宸,我今日从李夫人那得了点脂膏,可香了……”

……

“安宸,你看我这两天脸又圆了些……真讨厌……”

……

“安宸,我美么?”

……

长此以往,便是耐心再好的人也要心烦。安宸亦会不耐道:“莫茕,你美则美。只可惜你除了会唱曲和这张脸外,真真是一无是处了……”

莫茕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才笑着一搂安宸,故意嗔道:“是了,我就是一无是处怎么了,你要敢抛弃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全部说出去,看你怎么威风!”

分明是玩笑的话,安宸眼里的颜色沉了又沉。

莫茕变本加厉地爱惜自己的面容,一日除了唱曲、陪安宸,便是对着镜子发呆。口中念念有词:“……千万不要有皱纹……千万……不要老……”

十八岁风华正茂的少年,竟开始担忧一朝老去,青丝成白的凄苦。只为了保住这青春华美,留住他挚爱的天子。这是他唯一的筹码,能与那高高在上的帝君保有一丝关系的筹码。一旦年老色衰,必定恩减爱弛,被他弃之敝屣,然后像符忆休一样,老死烟花。

“……你才多大,有那么怕老么?”安宸问。

“当然怕……除非你说,我老了,你也不会丢下我……”莫茕靠在安宸肩膀道。

安宸久久不语,而后沉声道:“莫茕,既知我的身份,你又何必执着……我不能……”

莫茕转头用唇堵上他那无情口,打断道:“……你这时候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嘛……哼,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哦……”

安宸瞪了他一眼,手在他腰上一掐,笑得莫茕直接滚到他怀里,只是笑容很快僵了。

那年冬日天再冷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传言着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兵不血刃铲除专权外戚,又接连重挫了觊觎皇位的几个王爷,扶植自己势力,掌握实权,坐定江山。

那年冬日的烟花巷陌却渐渐少了安宸公子的身影,难得来一次,也只在玉树楼中。

那日甫下过小雪,红梅盛放,冷香侵人,数点殷红坠在素白的雪上,如病重之人咳出的心血。

安宸在檐下摆了张小榻,煮雪赏梅。莫茕跑进雪地里,红色的斗篷艳丽似火,白茫茫雪地上一串轻浅脚印。面色绯红,檀唇一点,他兴致勃勃折了一枝红梅比在脸颊边,微微偏头,冲着安宸莞尔……

……那一次,见多识广,高傲自负的皇帝也不由看痴了许久……莫茕明白,那一刻安宸眼里只有自己,天地间再无其他……

他走到安宸身边,将那枝梅花笑吟吟递给安宸,道:“想听曲么,我唱曲给你听。”

安宸面色凝重,低低“嗯”了一声。

只听莫茕轻启朱唇,清越的嗓音婉转唱出那首符忆休给他谱的《一剪梅》:

“疏雨遥岑篆霭斜,暝雀声歇,蛩泣篱笆。青缸书幌忆昔时,数曲琵琶,数点梅花。

凝涕青衫换赤纱,迢递相思,难遣浮槎。梦魂不到旧沙洲。已是天涯,更远天涯……”

……

曲调低沉暧昧,恰似情人之间耳语,又有些许哀怨无奈……安宸的脸逐渐晦暗,一曲未终,听他慢慢道:“……莫茕。今后我也许就不来了。你我之间的瓜葛不宜再深,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开口,我定达成你所愿。算作……补偿你也好……”

莫茕声音一抖,却仍在唱着,歌声飘在冰天雪地里,分外清冷。有一汩汩泪水抛滚而出,唱至最后,哽咽不成声……

安宸道:“……你莫如此……说吧,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也算我对你一点心意……”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么……你现在给不了怎么办……”

“是……金银也好,官位也罢,但凡你想要……有什么是一朝天子给不了的,若一天给不了,我一天不离开,可成?”

“那好,”莫茕斩钉截铁道:“……口说无凭……我好歹得立个誓……”

便拉着安宸跑到园角那棵梅树边上,莫茕跪在雪地里,顾不得寒冷,对那梅树磕了几个头,道:“……安宸许我莫茕一事……若一日不得莫茕心中所愿,一日不得离开莫茕……如违此诺,则梅花上淌出血水,安宸夜夜梦中都见我之所愿,不得安生……”继而转头道:“如何?”

安宸被这凄厉的起誓着实震得有些哑然,眼望着莫茕一脸坚毅,平定了情绪方问道:“……好。那你要什么?”

莫茕直直看进安宸眼里,身后红梅在风里乱抖,莫茕神色惨然,却倔强道:“……我要一服……不、老、药……”

……

……

……转眼间已到五更,月已西沉,隐约听见不知何处鸡鸣,而怨鬼莫茕的故事亦说到尾声。

接着,他说了一个让未靡和秦玉凌俱是有些讶然的结局。

“……这便是……我的死……”莫茕的故事,终于说罢。

未靡与秦玉凌不做声,一时沉默。

“他终于……记起我的药了么……”

未靡道:“……若果然如你所说,你二人之间情债犹未偿清……”

“如何偿清?”

“人世因缘,自有天数。必要有个了解,方能泅过相思苦海。你既为鬼,又滞留人间,即是你二人尚欠一个了结。”

“仙君……”莫茕道:“……你要助我么……”

未靡冷声道:“非是助你,只不过在我职责之内,要面对的终究是你。”

又听得一声鸡鸣,秦玉凌望着欲曙的天色,对莫茕道:“……你为鬼,不宜再留在此……先快些离去罢……”

莫茕点头,凄楚地望了二人一眼,瞬间没了踪影。只有一株红梅孤立寒宵,血滴不止。

未靡眉头一皱,动用仙法止住了那梅上之血。

秦玉凌痴痴看着那梅树,叹道:“……不曾想……是这样结局……”莫茕在破晓前道出的结局,惨目伤心……

未靡没搭腔,只对秦玉凌道:“若是你,如今怎样处置?”

秦玉凌没想到未靡会问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方道:“仙君你……问我?”

未靡眉头皱得更紧:“是,怎么了?”

“没没没……”秦玉凌受宠若惊,连忙道:“只是我愚钝,既是仙君之责,想必仙君自有高见……”

未靡不耐道:“莫要恭维,只说换做是你……如何办?”

秦玉凌低头沉吟会儿,道:“……若是我,非要将皇帝的想法也弄明白方好行动啊……”

未靡道:“那好……先找一样东西……再去将故事来龙听个完整……”

“找什么?”

“皇帝想要的……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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