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篇文的人设是鸡同学,当她把人设丢给我时,我瞬间囧了……毛虫精和山大王?
喂我不是写搞笑文啊!
于是……可悲地磨毛虫精的故事……突然发觉,难道我这篇文要变成西游记么==囧!
好吧……第一章依旧是引出故事的废话~~这是偷懒的风格……
按照鸡同学的要求,下一章我要用“四个字四个字”的风格帮她写毛虫精和山大王==泪奔……这个人设对我来说真是大挑战……
这篇不是很在状态,没检查,以后可能会修改……有鹿踏红叶,呦呦鸣不止。
深山又深秋,桂香飘十里。年方六岁的少年负一担柴,一深一浅踩在厚实落叶上,蜚然有声。路遇一棵桂花树,却见树下一只蠕动扭曲的东西。
——少年拾起一条,垂死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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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旗迎风,温茶素烩,一家酒栈里,未靡与秦玉凌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已是出了徽州往东行进,不知走了多少里的栈道山路,方到了一个大邑。
秦玉凌腹饿,便到了这家酒栈,小憩片刻。
此地不比徽州繁华,却也是个大县,只是稀奇这往来路过的人怎地总面见惶恐,行坐都如风般快。
听得旁桌几个茶客闲侃道:“……这还得了了,竟连扬州虎威镖局的货都敢劫!那金龙寨寨的眼里还有王法没有!”
“王法?人家伏久怎么说来,金龙寨就是这头上青天,他们寨主说话那就是王法!……”
“这伏久也忒可恶些,凭他这两年把坏事做绝,官府都治不了他。倒是那金龙寨的寨主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什么来历?”
“嘘……都小声些罢,给金龙寨的人听去了,只怕招祸上身……话说还有件奇事,你们猜怎地……昨个儿王家的老大上山给他爹找柞蚕蛹治病,也不知走到哪儿去了。就瞧见啊……在有片桂花林里……有妖怪!”
当下一桌的人皆骇然:“……哎呀,这怎么可能……怎么有妖怪……”
“是真的……王家老大说了,看得真真切切……是只跟巨蟒差不多粗大的青色的毛虫精!”
……
“噗……”秦玉凌一口茶喷出,未靡嫌恶地瞅了一眼,并不做声。
提及妖怪,谁想到的不是那些恶狼狡狐,便是山雉野莽成精的也不少见,哪里听说过毛虫成精。纵有,便是秦玉凌这样在阴阳二界常年奔走的也不曾见过。
那桌的茶客神神叨叨说得愈发玄乎,秦玉凌见着天色像是到了晌午,又怕这仙君等得不耐,便唤来小二结账,想着趁天黑前走到下一个乡邑落脚。
便问道:“从这里到邻县,最快是往哪里?”
小二面有难色:“这……从东朱山走是最快的……只是二位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山贼横行,凶残霸道,少有人敢往东朱山取道了……我劝二位爷绕道吧,宁可走远些,也强过散财丢命不是……”
秦玉凌笑着谢过,倒不往心里去。横竖有未靡在,他又有何惧。
东朱山在此邑东头,山势绵延,层层叠嶂,云穿雾缭。
行至山中,更觉清冷些,山风扑面却不散雾岚,反觉阴寒。周遭阒静,连鸟飞鸦啼都少见,只自己的脚步踏出丝丝回响。
越过几个小岭,雾色更浓,天色亦愈渐阴沉。
忽地一阵桂花的香味,共那秋风萧瑟,隐隐传入鼻息。
未靡蓦地冷声道:“……有妖气。”
秦玉凌点头道:“我亦有所察觉……如何是好?”
“只管前行便是……凭这气息,只有一只妖而已……”
秦玉凌点头,走近浓雾迷茫中。不多时便见一片桂花林。
亭亭岩下桂,岁晚独芬芳。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
花小色浅,却清芬沤郁,只是怎的闻得有些头晕目眩。秦玉凌心道不好,这桂花林中有古怪。
果见前方有个朦胧身影晃动,长形如巨蟒,一曲一伸,身体弯成拱形,绿毛黄点,叫人寒毛倒竖,甚是恶心。
——这分明就是那传言中的毛虫精!
“便是此妖了!”未靡低声道。
那毛虫精忽地散成一股绿烟,急急窜逃而走,未靡当即提气追去。
……顷刻间桂花林中只剩秦玉凌一人。
妖物既遁,便是未靡不在身边,秦玉凌本也大可放心。却突闻阵阵冷笑,一把冰凉刀刃从身后搁到了脖子上。
林间大雾转眼间散去,从桂树后走出几个彪形大汉……
竟有山贼!
再思及方才突然遁走的妖物,恐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秦玉凌尽量气定神闲道:“……诸位有话好说……”
身后拿刀抵着他那人喝道:“好不好说也得看我们老大的意思,跟我们走一趟罢!”
秦玉凌疑惑,要劫财杀人当下便可动手,做什么要带他去见什么老大。又不见未靡回来,生死当头不敢多问,只好乖乖地跟着那几个山贼去了。
还没走几步,那山贼便嫌他步行太慢,一个手刀把他劈晕在地……
灯芯摇晃,蛾儿扑飞,晕黄黯淡的室中,秦玉凌正靠在一张小榻上。
睁开眼时便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该是一个简陋的寝房。不见半个人影,秦玉凌犹晕晕乎乎,手又被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就这样呆了有一个时辰,门上出现一个影子。
一扇门扉轻轻推动,一个人影投入房中。
秦玉凌只见缓缓跨进一个纤瘦的青年来。肤色白皙,眼弯如画,眸聚晴光,鼻梁高挺秀立,细碎刘海拂面,着一身月白衣衫。气质沉稳,似是温和无害。
见到秦玉凌已醒,沉默的脸上竟微微展了个笑,左边嘴角下现出个醉人梨涡,倒叫这人生出几分莫名的生动可爱来。
“……委屈阁下了。我不欲伤害阁下,只要你在此小住片刻。”那男子道,声音出奇清致好听。
秦玉凌道:“我与公子素无仇怨……公子因何留我至此?”
挑灯,回身,斟茶,浅笑,那男子淡淡道:“……阁下的那位朋友,不是凡人?”
秦玉凌方省得他问的是未靡,便道:“……你能看出?”
“我没见过。但能猜测,需要他这般大费周章的,必不是凡人……”
“……公子是何目的?”
那男子笑了:“……这话不该问我……”
话音未落,房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高大人影跌跌撞撞闯进来。
“伏久!”月白衣衫的男子急忙上前将那人扶住。
伏久?传闻中的凶暴山贼……伏久?
秦玉凌这才见那人看仔细那人,五官方正,身量高大,像是受了伤,喘着粗气挨着月白衣衫的男子到椅子上坐下,额上冷汗淋漓。
“林岫……你怎的在这儿?”
被唤作林岫的月白衣衫男子道:“……我不过是来看看你又弄些什么古怪事儿。快别说我,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次遇到对手了?”
伏久满不在乎道:“不妨事,小伤……”斜眼睨了角落小榻上的秦玉凌,道:“好在将此人带了回来,便不怕那仙人不上钩。”
林岫沉默,许久才握住伏久一边手道:“……你这回招惹的是仙?……伏久,我该说你什么……你明白,此时你我都出不得半点差池……”
那伏久一愣,闷闷地应了声:“……林岫,你放心罢……有我在……那些凡夫俗子奈何不了我……”
林岫点点头,站起身,道:“……我给你上药。”
“不必……我用自身妖力回复,比一般药物要快上许多。你先回去罢,我现在要动用妖力。”
林岫定定看着他,然后方道:“自个儿多担待些,快些恢复才是……虎威镖局那次过后,已是怨声载道,众怒滔天,听风声,像是有人要集结起来一举灭了金龙寨……”
林岫天上明星似的眼看进伏久的瞳中:“……伏久,寨子少不了你……”
伏久一阵失神,而后颔首道:“我知。”
林岫将灯芯又挑了几下,方慢慢踱出去,带上了门。
“唔……”一声闷哼,伏久这才憋不住伤势,痛呼出来。
一把撕开上身衣袍,审视伤口。
肩膀处一道青黑色大口子,约有一尺多长,却不见血流出。
烦躁地将手掌运气要送进伤口,谁料那口子裂得更深些,只痛得伏久“嘶嘶”抽气……
“……那只毛虫精……是你吧……”一边秦玉凌的声音幽幽响起。
伏久转头瞪了一眼,道:“没错。我是妖。怎地?”
秦玉凌叹了口气,道:“既是妖类,被仙界除妖的法器所伤,伤口是无法复原的……”
伏久不语,悻悻地闭目打坐。
良久方道:“……那仙人虽伤了我,却也暂时被我困在蛹阵中……有你在此为质,那仙人必会上钩……”
秦玉凌摇首道:“……你抬举了,我并非他的朋友……反是他的罪囚……”
伏久些许惊愕地望向他,复又面容阴沉道:“……如今管不了这许多……只盼你的命在他心里不那么贱,我便还有机会……”
“你想要他做什么?”
“做什么?”伏久挣扎着站起身,起了盆炉火:“……我要他的仙力与修为……”
秦玉凌神色凝重望向他:“……你已是妖,只要善加利用妖力,在人间自可逍遥一世,谁人可欺?……何必希图仙力……”
伏久冷笑起来,苍凉可怖,笑意阴恻恻地凝在嘴角:
“……还不够……我要的力量……远远不够……
“我已生吞九百九十九颗妖怪之心,亦取了无数人之精元……只是……还不够……”
叫伏久的妖脸阴暗在烛火后,一字一句:“我要成为最强的妖……即便是毛虫出身,一样是最强的妖……”
一只低贱卑微的毛虫精,竟敢肖想成为最强妖类,真是贻笑大方。它竟能果真为如此目标嗜杀成性,满身血腥。在如此不切实际的虚想前,它那点疯狂执着倒愈发显得可悲又可疑了。为何……
秦玉凌紧紧盯着他,慢慢开口道:
“……你是为了那叫林岫的凡人罢……”
伏久一怔。呆呆看了秦玉凌一阵。
道破了心事,眼里犀利的光化作绵绵春水,潺湲不绝般。
毛虫怪自嘲地笑,用叫人生寒的温柔声音唤出爱人名字:
“是……我是为林岫……为他的金龙寨称霸一方,我要更强大的力量……”
炉中火焰跳动,伏久喝了一口未热的冷茶,笑道:
“想不到你这凡人竟能察觉,还算知晓几分风情……无妨,你既想知道,我便当说个故事也好……”
一灯如豆,炉火不温,蛾儿绕火,有赴死的渴求。那毛虫怪不缓不急,说了一段形影相随的机缘,一份水中捞月的执念,一个空中楼阁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