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视线同时扫向无心。
“哟,小妮子模样不错,留下来给本寨主当压寨夫人怎样?”说话的是狂风寨的三当家高见豹。
狂风寨大当家叫高见虎,二当家叫高见熊。
无心冷视着高见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妮子,本寨主可不是狗。”高见豹挥了挥手里的大刀,也不生气,“本寨主可是这牛头山上的豹子。”
无邪负手而立,轻鄙的将高见豹盯着,“管你是狗,还是豹子,抢了不该抢的东西,都得留下你的皮,给爷当坐垫。”
高见豹将视线移到无邪那边,“小白脸,好大的口气,在牛头山方圆百里之内,还没人敢这样对豹爷我说话。”
“老三,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男的狠揍一顿,撵下山,女的留下。”说话,高见熊挥动厚重的大刀,双脚划过雪地,朝无邪劈头砍来。
“不自量力。”无邪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身形瞬移,动作灵敏的躲过了高见熊的刀。
“住手。”一声冷呵在马车里响起,紧接着,云沫撩开车帘,一脸冷肃的从马车上走下来。
无邪,高见熊不约而同停手。
“哟,还有一位小娘子。”高见熊的目光瞟向云沫,语气带着调戏,“今儿个,咱们牛头山可真热闹啊。”
高见熊话音落下,马车的车帘无风自动,一股迫人窒息的魔魅气息从车厢里面释放出来,牛头山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分。
云沫觉察到身旁气压有变,微微侧头,对着马车方向道:“燕璃,你先别动怒,我能将此事处理好,相信我。”
她不可能万事都倚靠燕璃,像这种事,自己能处理,就自己处理。
马车的车帘这才停止飘动,空气中那股迫人窒息的魔魅气息跟着消散。
云沫蹋着厚厚的积雪,一脸镇定的走到无心,无邪的前面,挑了挑眉,将狂风寨的三位土匪头盯着,“是你们劫了我的木槿花?”
“没错。”高见虎瞟了云沫一眼,直言不讳,算得上一条硬汉。
“可是有人花钱雇你们劫我的木槿花?”云沫直白的问。
高见虎大笑了几声,“哟,没想到,小娘子还挺聪慧的。”
“如何才肯将木槿花还给我?”云沫淡淡的问。
牛头山的土匪不抢劫百姓,从此处便可看出,高氏三兄弟并非丧心病狂之辈,高见虎此人说话还算爽快,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
高见虎盯着云沫,讥讽的笑了笑,“小娘子,你不是在说笑吗,进了土匪窝的东西,你还想要回去。”
“如果,我定要要回去呢?”云沫沉了沉眉,俾眸天下的气势从骨子里透出来,气势不输于高见虎。
高见虎将手里的大刀扛上肩膀,冷哼了一声,“小娘子,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如果我有那个本事呢?”云沫负手立于风雪之中,衣袂飘动,气势逼人。
高见虎瞧她傲立逼人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佩服。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小娘子,如果你能赢过我们三兄弟手中的刀,我高见虎不但将木槿花奉上,还告诉你,是何人请我们做这件事,不仅如此,我们三兄弟以后任你使唤。”
从云沫逼人的气势中,他已经看出她懂武。
“大当家的,此话当真?”若高见虎说话算话,她不仅能夺回木槿花,还能收服牛头山的一众土匪。
牛头山的土匪个个彪悍,若是能收为己用,无疑对她是巨大的帮助。
“我高见虎从不说假话,尤其是对女人。”高见虎轻鄙的回答,“小娘子,我先提醒你一下,我高氏三兄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若是你输了,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沫面色不改:“什么条件?”
“你若是输了,留在牛头山,做我的压寨夫人。”高见虎挑了挑浓墨的眉。
“休想。”他话音落下,一道沉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声音夹带着重重的煞气,下一秒,一道黑影狂风一般刮到了云沫的身旁,“我的女人,且是你们这些土匪可肖想的。”
摄政王千岁魔魅的气息释放出来,使得整个狂风寨都在他的威压之中,微微颤颤。
云沫皱了皱眉,盯着高见虎,冷声道:“换个条件,我或许可以考虑。”
不管她能不能胜过高氏三兄弟,她都不可能拿这个作为交换。
高见虎觉察到燕璃魔魅狂傲的气势,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绝对是狂风寨惹得起的,快速琢磨一番后,道:“换个条件,可以。”
“小娘子,你若是输了,木槿花,我们扣下,不仅如此,你还得赏我们弟兄一千两银子的打酒钱。”
方才,他之所以提出第一个条件,纯属是因为有些欣赏云沫,觉得她比一般的女人有意思,所以想将她留在牛头山,既然人是他不能要的,要些银两也行。
“好。”云沫毫不犹豫的点头,“就依大当家所言。”
云沫没答应高见虎的第一个条件,燕璃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魔魅的气息散去。
“燕璃,外面冷,你先回马车里。”云沫侧身,试了试他手上的温度,“相信我,我不会轻易输的。”
虽然高氏三兄弟厉害,但是,她已经突破了仙源天诀第二重,能凝气化剑,也不是吃素的。
燕璃抬起一只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刮到脸上的头发,温沉道:“小心些,不要逞能。”
“好。”云沫点头。
燕璃回到马车,云沫重新将视线移到高氏三兄弟身上,“你们三人,谁先上?”
无心瞧三个大块头站在雪地里,足足比云沫高出大半个头,“喂,你们三个土匪头打一个女人,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心儿,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你先退下。”云沫淡淡的瞟了无心一眼。
打不赢,最后就损失些银两,若打赢了,不仅能夺回木槿花,搞清楚此事背后的主使人,还能收服牛头山的一众土匪,条件如此诱人,冒些险是值得的。
无邪知道云沫的打算,吩咐无心,“心儿,你退下,夫人有夫人的打算。”
无心这才退下。
“大哥,先让我会会这个小娘子。”高见豹扛着厚重的大刀,第一个走向云沫。
高见虎见他上前,没有阻止,“三弟,小心。”
高见豹根本没将云沫放在眼力,一个女流之辈,会些功夫又有多厉害,“小娘子,你先出招吧,豹爷我向来不和女人动手,今日,破例一回。”
“如此,便多谢三当家了。”云沫也不与他客气,将丹田里的真气运到手上,眨眼的时间,凝聚出一柄幻剑,对着高见豹就刺去。
高见豹还没反应过来,幻剑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前。
高见虎,高见熊大惊,没想到,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可以凝气化剑,“三弟,当心。”
两人同时对着高见豹惊呼,心,不约而同悬起。
高见豹想扛刀去挡,已经来不及,一双瞳孔瞪得老大,等着凌厉的剑气灌入自己的胸口,只是等了片刻,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感。
幻剑距离他的胸口只有毫发的距离时,云沫手臂稍微动了动,凌厉的剑气从他胸前划过,割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高见豹的头发落地,云沫收回幻剑,气沉丹田,“三当家的,你输了。”
“我输了?”高见豹不可思议的重复云沫的话,他还没出招,竟然就输了,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
无心盯着雪地上,高见豹的断发看了几眼,扬起眉道:“臭豹子,这就是轻视女人的下场。”
瞧高见豹颓丧的模样,她勾了勾唇,心里很是雀跃。
高见豹没理会无心,颓丧的走到高见虎,高见熊的面前,“大哥,是我太轻敌了。”
高见熊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你先别垂头丧气,还有我跟大哥呢。”
“大哥,我去会会那小娘子。”与高见虎打过招呼,高见熊扛着厚重的大刀,走到云沫的面前。
高见虎亲眼见识了云沫幻剑的厉害,一脸紧绷的提醒高见熊,“老二,你当心些,这小娘子的幻剑很是厉害。”
“知道,大哥。”高见熊点头,旋即,扬起大刀对着云沫冲去,“小娘子,高见熊领教你的高招。”
他一边说话,一边挥刀砍来,那刀又厚又重,卷着一阵狂风砍来,强大的内力震得雪花乱飞,连云沫披在身后的头发都被震得飞扬起来。
好强悍的攻击力……
云沫脸色变了变,不敢大意,高见熊的攻击之势扑来,云沫脚尖一点,御风而起,身子轻飘飘落在了一丈之外,趁高见熊还没发起第二次攻击,她运气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出一把幻剑,幻剑被她灌注了强大的真气,刺向高见熊。
高见熊见势,挥刀去挡,云沫的幻剑撞在他厚重的大刀上,擦出一阵火花,将他逼得倒退了三步。
高见虎站在一旁,盯着高见熊的鞋底划过厚厚的积雪,倒退三步才停下来,心里大惊。
没想到,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有如此俊的功夫。
云沫逼退高见熊后,紧接着,再次凝结出一把幻剑,向他刺去。
幻剑的速度像流星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刺到了高见熊的面前,高见熊身子侧了侧,想躲开,却没来得及,右手的手臂被幻剑划破一道口子。
云沫见他已伤,收敛了真气,“二当家的,你也输了。”
高见熊瞧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向云沫抱拳,“多谢小娘子手下留情,高见熊输得心甘情愿。”
若不是云沫收敛了部分真气,方才,那幻剑刺来,就不是划破他手臂这么简单了。
“二当家的承让。”高见熊抱拳,云沫亦对他抱了抱拳。
高见虎着实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兄弟竟然都败在了云沫的手上。
虽然他们高氏三兄弟是土匪,但是,在江湖上那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在下领教小娘子的高招。”高见虎走上前来,气势逼人的将云沫盯着。
云沫看出,高氏三兄弟,功夫最好的当属老大高见虎,瞧高见虎气势逼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紧绷着一张脸,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当家的请。”她对高见虎礼貌的抬了抬手。
高见虎瞟了她几眼,手中大刀如舞挥动,卷带着乱人视线的雪花劈来,气势之大,险些将云沫逼退。
云沫凝了凝眉,运气稳住自己的身子。
“夫人,小心。”无心惊呼,小妮子着实没想到,一个土匪头子,竟然有这么俊的武功。
无邪,无情盯着高见虎手中的刀卷带着风雪劈向云沫,也在时刻准备着,随时出手帮云沫避开危险。
马车里,燕璃的视线也没离开云沫一秒,掌中已经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内力。
云沫的脸被高见虎大刀卷来的冰雪击中,生疼,甚至有冰渣刺进了她的皮肤。
“大当家的果然名不虚传。”
她冷冷一声,抬起双手,强大的真气凝聚于手心,同时凝聚出数柄幻剑,迎接高见虎猛烈的一击。
数柄幻剑与高见虎手里的大刀碰在一起,顿时爆开,强大的气波成圆形散向四周,炸得牛头山上的积雪都崩塌了。
云沫,高见虎亦被强大的气波冲击到,两人都向后退了几米。
燕璃见势,御风而起,从马车里飞了出来,落在云沫的手边,长臂一展,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有没有事?”云沫手臂上的伤还没全好,他紧皱着眉头,十分担心。
云沫靠在燕璃的怀里,稳住身子,将气沉回丹田,才道:“没事,嘶!”说话,她嘴角扯动,轻嘶了一声,“就是伤口有些撕裂了。”
燕璃将她身上的裘袄挠起一些,果然看见她里面的衣裳染了血。
“逞能。”燕璃紧皱着眉头,又心疼,又想狠狠骂她一顿,“你这个女人,就不能适当软弱一点吗?”
云沫知道摄政王千岁生气了,很识趣的闭上嘴巴。
燕璃拿她实在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无情,包扎伤口。”
无情已经拿着金疮药走到了云沫的身边。
“大哥,你没事吧?”高见熊,高见豹盯着高见虎被逼退几米远,赶紧冲了上去,左右将他的胳膊扶住。
“没事。”高见虎将大刀插进雪地里,稳住自己的身子。
高见熊,高见豹瞧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小娘子,你没胜过我大哥,不算赢,木槿花,狂风寨扣下了,一千两银子,希望你能尽快送上牛头山来。”高见熊挑了挑浓墨的眉,将云沫盯着。
等无情替自己包扎好伤口,云沫才看向高见熊,道:“愿赌服输,我说到做到,明日,我便让人将一千两银子送上山来。”
云沫话落,燕璃揽着她准备下山。
“小娘子,且慢。”高见虎缓了缓,突然将云沫叫住。
云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落在高见虎的身上,“不知,大当家的还有何事?”
“小娘子,今日,是我们三兄弟输了。”高见虎咬了咬牙,沉气道。
高见熊,高见豹疑惑不解的看向他,“大哥,你在说什么?”
“老二,老三,确实是我们赌输了。”高见虎从云沫身上收回视线,转了转眼眸,瞟了高见熊,高见豹一眼。
“小娘子身上有伤,尚能将我逼退几米。”
高见虎话落,高见熊,高见豹扬了扬眉,齐齐看向云沫,两人确实看见云沫的手臂上缠着厚厚一层药纱布,是无情才给她包扎的。
“老二,老三,虽然咱们是土匪,但是,咱们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高见虎又道:“既然我们已经输了,就要心服口服的认输,且能失信于一个女子。”
高见熊,高见豹沉默了片刻,狂风寨的其他土匪也没说话。
“大哥,我听你的。”过了片刻,高见豹才淡淡道。
“大哥,我也听你的。”高见熊也没有意见。
“嗯。”高见虎点头,重新挑眼看向云沫,“小娘子,我们三兄弟输了,木槿花,你拿回去,依照赌约,从今往后,我们三兄弟听凭你的差遣,绝无二话。”
高见虎这般光明磊落,愿赌服输,云沫还真有几分佩服,“大当家信守承诺,果然是真好汉,真豪杰,云沫佩服。”
高见虎与云沫说了一句,转身,面对狂风寨的一众土匪,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高氏三兄弟输给了眼前这位云娘子,从今以后,得听从云娘子的差遣,可是,你们是自由的,若有人想离去,现在只管离开,我高见虎绝不会阻拦。”
“大当家,我们跟着你。”
“大当家,我们生是你的弟兄,死也是你的弟兄。”
“大当家的,我们誓死跟着你。”
……
众土匪齐声而吼,震得树上的积雪都飒飒掉下了地,片刻后,没一个人离开牛头山。
云沫在一旁瞧着,倒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匪窝竟然如此团结,难怪,这么些年,官府拿狂风寨没有办法。
高见虎朝众土匪微微点头,转过身来,看向云沫,“木槿花,待会儿,我让弟兄给你送回去。”
“好。”云沫也正有此意。
高见虎接着道:“云娘子,雇我们劫你木槿花的,是一个黑色斗篷人的蒙面人,中等身材,略微发福,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口音不像本地人?
云沫凝了凝眉,眸子里溢出一抹冷意,大概知道是谁了,“多谢大当家如实相告。”
“云娘子,狂风寨现在归你管,你有什么安排,只要不让我们兄弟害人性命,但说无妨。”狂风寨虽然是匪窝,但是,这些年从未伤人性命,抢的也只是过往的一些有钱商旅。
云沫身姿笔挺的站在风雪之中,青丝飞扬,对高见虎淡淡道:“大当家,你们先在牛头山待一阵子,有事安排,我再让人通知你们,至于兄弟们吃饭的米粮,我会让人送来。”
现在冰天雪地,让这些土匪下山,也做不了什么事。
“多谢云娘子。”高见虎一脸感激的将云沫盯着,若是能吃饱饭,谁想出去打家劫舍。
云沫对高见虎说完,视线扫过一众土匪,承诺道:“诸位,只要你们忠心耿耿的为我云沫做事,我定不会亏待大家,饱饭有的吃,衣服有的穿。”
“多谢云娘子。”
一众土匪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云沫听着震天的高呼声,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才与高氏三兄弟告辞,随燕璃上车,准备回打道回阳雀村。
高见虎吩咐几名土匪喽喽押上木槿花跟上去。
“大哥,咱们真的要跟着那个女人吗?”等云沫走得没影后,高见豹看着高见虎问。
高见熊也紧紧的将高见虎盯着。
“没错。”高见虎点头,“老二,老三,那个女人定不是普通村妇。”
这点,高见熊,高见豹倒是很认同,普通村妇,哪有那女人身上凌厉的气质。
高见虎继续道:“那马车里的男人更不是普通人,所以,咱们跟着那女人,一定比在牛头山做一辈子土匪强。”
想起刚才盘旋在上空的迫人威压,高见虎心里就一阵后怕,还好那个女人阻止了那个男人,不然……整个狂风寨的兄弟都得倒霉。
马车里,燕璃将云沫揽在怀中。
他的夫人,竟然这么厉害,这真让他有些意外。
“云儿,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状告吴贵。”云沫在燕璃怀里扬了扬眉头,“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三日期限一过,就是吴贵逼上门找她讨债了。
燕璃听后,没多说什么,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为夫支持你。”
笠日,云沫一纸状纸将同仁堂掌柜吴贵告到了县衙。
县太爷王权安与云沫打过交道,知道云沫有些背景,不敢怠慢,很快派衙役将吴贵请上了公堂。
吴贵踏入公堂,看见云沫身姿傲立的站在公堂之上,一阵心虚,吓得脸色变了变,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云沫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吴掌柜,你好啊,没想到咱们这次见面,竟然在公堂之上。”此刻,她虽然笑着,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显透着冷意,没了以前对吴贵的那种客气。
吴贵听出云沫语气有异,心里越发心虚,“云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无法按时交货,也不必闹到公堂之上啊。”
云沫却懒得再理会他,直接侧回头,看向王权安,“青天大老爷,请为民妇做主。”
王权安拍了一下惊堂木,怒瞪着王权安,“吴贵,云姑娘状告你勾结牛头山的土匪,劫持她的木槿花,可有此事?”
“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呐。”吴贵扑通跪在堂上,“同仁堂与云姑娘有生意往来,草民怎么可能与土匪勾结,抢劫云姑娘的木槿花呢。”
吴贵跪趴在堂上,脸朝着地面,眼神闪烁,他在赌,赌县衙的人不敢上牛头山取证,没有证据,就算云沫怀疑是他做的,也无济于事。
“云姑娘,就算你无法按时交货,也不必诬告于我吧,你的心肠咋如此歹毒呐。”片刻后,他将头抬起来,一脸委屈的看向云沫,反咬云沫一口。
云沫瞧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到位,笑了笑,道:“没想到,吴掌柜还是位演戏高手。”
“青天大老爷,这是牛头山土匪头,高见虎的供状。”云沫轻瞥了吴贵一眼,将视线移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
马上有衙役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纸,呈递到王权安的面前。
王权安看过之后,拿起面前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吴贵,高见虎的供状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吴贵脸色稍微变了变,灵机一动,指向云沫,“青天大老爷,一定是这个女人伪造的供状,一定是。”
牛头山的土匪个个彪悍,这些年连官府都不敢插手,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拿到高见虎的供状,再说了,那日,他上牛头山时,蒙了面,变了声,根本没人能认出他,高见虎又怎会指认他呢。
虽然吴贵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供状出,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云沫仔细瞧着他脸色的变化,道:“吴掌柜,你与我有生意往来,若非你心生贪念,与牛头山的土匪勾结,劫木槿花在先,我怎会将你告上公堂,你说我伪造高见虎的供状,你有何凭证?若是没有凭证,就不要信口雌黄。”
吴贵道:“高见虎根本就不可能给你供状?”
云沫眼神随意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高见虎不可能给我供状?你又不是高见虎。”
吴贵被她逼得咬牙,“因为,牛头山土匪个个强悍,根本没人敢去招惹。”
云沫一脸风轻云淡,“吴掌柜,你不敢招惹,并不代表,我不敢招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你可听说过?”
吴贵被她逼得面红耳赤,“因为高见虎根本就不识字。”情急之下,他说漏了嘴。
“哦,原来是这样啊。”云沫一脸了然样。
呈递给王权安的供状确实是她伪造的,这点,吴贵倒是猜对了,高氏三兄弟不识字,这,她也是知道的。
她眨了眨眼,一脸疑惑的将吴贵盯着,“可是,吴掌柜,你是如何得知高见虎不识字的呢?你不是说牛头山的土匪个个强悍,没人敢招惹。”
“我……”吴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大冷的天,紧张得额头冒出冷汗。
云沫脸色一沉,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因为你上过牛头山,见过高见虎,对不对?”
沉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重重的敲打在吴贵的心上,吴贵不自觉抬起一只袖子去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云姑娘,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单单与我过不去,要诬告于我?”他稍微镇定之后,做出一脸委屈样,再次反咬云沫一口。
云沫冷盯着他,“因为,你们王家祖上是演皮影戏的,会口技,所以,我才会怀疑你。”
若非高见虎告诉她,找他办事的人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她还无法确定是吴贵。
“吴掌柜,你还没告诉青天大老爷,你是如何得知高见虎不识字的?”
“我……我猜的。”吴贵吞吞吐吐,显然已经心虚,说话都没了一丝底气。
“猜的?吴掌柜,你这是在藐视本官吗”王权安脸色有些发黑,“来人,将这个藐视公堂的刁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他急于向云沫邀功,直接一挥手吩咐几名衙役上前,将吴贵拉下去打板子。
云沫站在公堂之上,没有做声。
正是知道王权安会向着自己,所以,她才敢这般准备欠妥的情况下上公堂与吴贵对质。
很快,县衙大堂外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紧接着,便是吴贵呼天抢地的痛呼声。
吴贵本不年轻,再加上常年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县衙厚重的刑板,几板子下去,他就妥协了。
“我……招,我招。”
挨完这五十大板,可能会要了他的老命,招供与土匪勾结,顶多坐几年牢,他们吴家有的是钱,若再用钱疏通一下,或许,根本不用蹲这么久的大牢。
王权安挥手喊停,吩咐衙役将吴贵带上来。
吴贵挨了板子,屁股痛得麻木,像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是……我,是我与牛头山的土匪勾结,是我想独吞云姑娘的木槿花,是我贪图赔偿金,所以,这才动了邪念。”
“吴掌柜,你这是何必呢。”云沫瞧他烂泥似的趴在地上,丝毫不同情,“你们同仁堂已经有当今皇上御笔题名的金子招牌,不愁赚不到钱,为了这点蝇头小利,竟然赔掉整个同仁堂,划算吗?”
今日之事一旦传开,秭归县的百姓知道吴贵与牛头山土匪勾结,定然不会再光顾同仁堂,这便意味着,同仁堂完了。
商人重利,但该懂得取舍,贪图过度,就是吴贵这下场。
吴贵也懊悔不已,都怪他心生贪念,觉得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一定能大赚一笔,都怪他不了解云沫的底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事情解决,按三日之约,万和堂,保安堂,保和堂,同济堂要的木槿花如期送至。
……
一晃眼,燕璃在阳雀村已待了有些时日。
临近年关,朝廷各部都要清点,事情很多,燕璃担心燕恪一人应付不过来,准备启程回京。
暖炕上,云沫躺在燕璃的怀里,一只手拿着他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她发觉,这个男人的头发比女人的还要柔滑几分。
“你此番回京,什么时候再回来?”
“夫人,你若是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进京,秭归县的事,让无心,无念留下打点就好。”摄政王千岁邪魅一笑,临走前,不望拐带自己的夫人。
云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支起脑袋,近距离盯做摄政王千岁俊美无俦的脸,“你少臭美,谁舍不得你。”
“云儿,你的手还疼吗?”摄政王千岁没再纠结前一个话题,话题一改,一双放光的黑眸将云沫盯着。
“嗯?”云沫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还好吧。”在摄政王千岁的注视之下,她傻傻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不怎么疼了,估计,再有两三日就能拆掉纱布了。”
她这话落下,摄政王千岁邪魅的挑了挑眉,“那,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某女还没反应过来,摄政王千岁突然揽上了她的腰,抱着她,一个翻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啊。”一声惊呼响起,摄政王千岁已经化身为一头恶狼。
“燕璃,你丫的,我手上还有伤。”
“我轻轻的,不会弄疼你……”
某女泪流满面,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早知道,她就该装死,说自己的手快断了……
摄政王千岁吃饱餍足,这才抱着自己的夫人沉沉睡去。
……
秭归县,荀府。
荀书拿着一封信,疾步匆匆去见荀澈,“公子,这是夙月留下的信。”
荀澈愣了一下,从荀书手里接过信,打开来看。
他细细看过心中内容,叹了一口气,微微闭眼。
“夙月,你何苦这样……”
“公子,夙月离开了?”荀书猜测着问。
“嗯。”荀澈点头,“她说,她去给我找六耳麋鹿了。”
“公子,你忘了云姑娘吧。”荀书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夙月对你,真的很好。”
“荀书,你退下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荀澈没回应荀书的话,夙月对他很好,他何尝不知道。
……
燕璃离开后,云沫又开始忙了。
好些日,没上蔬菜豆腐铺了解过情况,手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吃过午饭,风雪稍停,让无心备好马车,准备上秭归县一趟。
马车在蔬菜豆腐铺门前停下,云沫撩起帘子下车,此时是中午,铺子里稀稀拉拉有几个客人。
秋月看见云沫走来,赶紧迎过去,“沫子姐,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咋出门了。”
说话时,她盯着云沫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一脸紧张。
“无妨,我的伤快好了,过两日就能拆掉纱布了。”云沫笑了笑,随她走进铺子,“最近的生意怎样?”
眼下已经十月,再有一个多月,所有百姓该采办过年的年货了,必须赶在过年前,让蔬菜豆腐铺的人气兴旺起来,这样,过年那段时间,才有的赚头。
秋月一边与云沫说话,一边领着她往铺子的里间去。
担心云沫冻着,赶紧泡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倒了一杯,递到她的手上。
提到生意情况,秋月咧开嘴,笑容满面,“沫子姐,你预测的果然没错,豆腐铺才开张那几日,生意确实不好,不过,后面,上门的回头客越来越多,买过的人都说咱们铺子的蔬菜豆腐细嫩好吃,所以啊,最近几日,咱们铺子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估摸着,过年那段时间应该会更好。”
云沫听后,终于放下心来,“这便好。”
当初开这间蔬菜豆腐铺时,她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赚钱,生意有了起色,她这才有了赚钱的把握。
“秋月妹子,过年前那段时间,咱们还得薄利多销,那些提前向咱们订货的,咱们可以给优惠价格,还有,一次性买上十斤的豆腐的,咱们可以赠送两斤,这样,待会儿,我写个通告出来,趁这段时间,生意还不算太忙,你让小翠多抄几份出来,过年前那段时间,让铁牛将通告贴出去。”
“好。”秋月点头,将云沫交待的事情记下。
“不过,沫子姐,若是过年那段时间生意好,咱们铺子就我,小翠,铁牛三人,恐怕是忙不过来。”
秋月的话,倒是提醒了云沫。
云沫想了想道:“这事儿,我到时候自会安排,你不必担心。”
若真忙不过来,大不了,将牛头山的土匪叫几个下来帮忙,反正,那些土匪也闲着。
------题外话------
更新晚了几分钟,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