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手臂痛得厉害。
她的胳膊被狼咬伤,此刻已经缠上了一层厚厚的药纱布,看包扎的手法,应该是王元庆给她处理的伤口。
“娘亲,你别乱动,王爷爷说了,你手臂伤得很严重。”云晓童见她疼得嘴角都抽搐了,紧皱着眉头将她望着。
陈氏跪在床前,一个劲儿的向云沫认错。
云沫胳膊本来就痛得钻心,再她听说话,心里很是烦躁,“你先出去,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认错。”
她靠在枕头上,冷着脸将陈氏盯着,若不是这个蠢女人,今晚不会这么惊心动魄,让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原谅这个女人,她现在还有些做不到。
“童童娘……”陈氏知道云沫没原谅自己,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那……那你好好休息。”
云沫没理会她,将视线移开。
危机解除,所有村民都好奇,为何云沫这般厉害,能凭空幻化出剑来灭狼?为何那只金狮出现又消失了?但是,云沫受伤,没人敢去打搅,大家都将好奇憋在心里,无心,无念,隐卫也没问,云沫也懒得找借口解释,最好是,所有人都忘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这样,反而更好。
笠日,天大亮,村民们才离开云宅。
一番检查后,没再发现一头活狼,村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场面惊心动魄,却只损失了些家禽牲畜,并无村民伤亡。
云沫休息了大半个晚上,早起喝了一碗热粥,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昨夜失血过多,脸色还有些苍白。
回想起金子昨夜突然消失,她心里有些担心,吩咐无心,无念在门外守着,自己调整了一下气息,念动口诀,进了仙源福境。
“金子,金爷,你在哪里,快出来。”
云沫进了仙源福境,一边呼喊,一边寻找金子的身影,只是她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金子的一根毛。
“金子。”她心里越发着急,生怕金子出事。
金子这只逗比灵兽最喜欢热闹,平时,她进仙源福境,根本不用出声,这逗比货就自己屁颠屁颠出现在她眼前,今天,她喊了这么久,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沫又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金子的身影,深皱着眉头,心里的感觉越发不好。
“金子,你丫的是灵兽之王,难道就这点本事,几只野狼就能将给你灭了?我不信,你赶紧滚出来,不然,我拔光你身上的毛。”
这一段话落下,过了不足半分钟,金子没出现,一个赤身光脚,羞羞处围着树叶裙,看上去跟燕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出现在了云沫的面前。
云沫愣了一下,一脸防备,“你是谁?”
“主人,你不认识爷了?”男孩生怕身上的树叶裙掉下来,用双手拉着,模样窘迫的走到云沫的面前。
云沫听声音,好熟悉,回忆了片刻,目瞪口呆的将面前的男孩盯着,“你……你是金子?”
“主人,你终于认出爷了。”男孩眨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盯着云沫,感动得泪流满面。
云沫觉得思维有些混乱,一时还接受不了,自己的灵宠,怎么由一只金灿灿的狮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剑眉星目,模样英俊的男孩?
这世界,真是太奇幻了……
金子看出云沫震惊了,腼腆的笑了笑,道:“主人,爷已经和你契约,血脉相通了,昨夜,你突破仙源天诀第二重,爷的修为也跟着大大增进了不少,所以,爷才化出了人形,我们灵兽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化出人形的。”
云沫大致听明白了,“这么说,银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化出人形?”
“没错。”金子点头,“它是九尾灵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自然是可以化出人形的。”
“如此说,等银子化出人形后,你们就不算跨种族恋爱了?”云沫好像洞察了金子心里的想法,原来,这家伙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金子勾起唇角,笑得比阳光灿烂,“嘿嘿…。夫人,你真了解爷。”
云沫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好歹,我当人的时间比你多,就你心里的那点想法,根本就不用猜。”
两人正说话,一阵风吹,金子腰间的树叶裙向上翻了翻,重点部位,隐隐若现。
“啊,主人,男女有别,你转过身去。”金子赶紧弯下腰,用手将腰间的树叶裙压住,感觉到云沫毫不避讳的目光,他气急败坏的大呼。
云沫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风轻云淡道:“瞧你这样,都还没成年,有什么好看。”
金子羞得俊脸爆红,没了那一身金灿灿的毛发,原来这么麻烦。
“主……人,你能不能给我弄一身衣裳来。”
云沫扫了一眼他光溜溜的身子,道:“金子,你是灵兽化形,难道不能自己变一身衣裳出来吗?不是说,灵兽化形后,都有法术吗?”
“主人,那只是障眼法。”
实际上,还是裸奔。
金子腰上的树叶裙都快被吹掉了,心里着急得不行,“爷不想裸奔,你赶紧去帮也找衣裳来,爷求你了,嗷唔。”
苦逼的金爷在风中颤抖,学了声狮子吼。
云沫瞧它模样着实可怜,念了口诀出去,很快,取了一身燕璃的衣服进来,好在,那个男人留了几身衣服,不然,这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找不到男人的袍子。
金子看见她手中的衣袍,赶紧走上去,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戒备的看了云沫一眼,“主人,你先回避一下,爷……爷要穿衣了。”
云沫瞧他用袍子挡住裆部,别扭的模样,生怕被她偷窥似的,觉得滑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金子,你初初为人,会穿衣服吗?要不要本主人帮帮你。”她眨了眨眼,故意调戏金子一番。
金子抱起衣服一跳,离她一丈有余,“主人,你……你别小瞧爷,爷是灵兽之王,什么不会,穿衣服,小意思。”
云沫瞧他逗比的模样,很容易将他与那只金灿灿的逗比狮子重合,果然,逗比就是逗比,就算化成人形,还是个逗比,逼格丝毫没有提升。
她走开,嘴里叼了一根草,在一旁去等着。
金子抱着衣服,走到一处小土丘背后,解开腰间的树叶裙,急火火的将衣服套在身上,生怕云沫突然出现,再急火火的拴扣子,系腰带。
片刻后,他甩了甩袖子,很不习惯的从小土丘后面走了出来。
“主人,你可以过来了,爷已经穿好了。”
云沫听他说话,走了过来,挑眉一瞧,见燕璃那身飞扬跋扈的滚金边黑袍被他扭曲的穿在身上,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抚上额头。
“金子,你是穿衣裳,还是往身上捆麻花呢?”
她走上前,伸手,利落的接下他腰间的蟒带,重新将他身上的袍子理了理,再帮他系上,“笨蛋,这样穿才对。”
虽然金子活了一千多年,但是,化出人形后,模样只有十多岁,比云晓童大不了多少,她自然而然只将他当个孩子。
金子尴尬的摸了摸头,“爷……爷觉得,这样穿着舒服。”
“你觉得这样舒服,下次,我就直接带条麻绳来,让你绑在身上算了。”云沫帮他系好腰带,将及地的袍子往上提了提,这一看,只觉得额前滑落一团黑线,“逗比,鞋子也穿反了。”
“爷觉得这样舒服。”金爷绝不认错,高傲的扬了扬眉。
云沫将他的袍子放下,指着地道:“觉得舒服,你就走两步试试。”
“走就走。”金爷高傲的瞥了云沫一眼,向前大迈步,只是没走两步,扑通,整个人朝地面摔去,将地上的草都给压扁了。
他本来才化成人形,还不太习惯用两只脚走路,再加上鞋子穿反了,不摔倒,才奇怪。
云沫嘴角动了动,哭笑不得,“这样穿,舒不舒服?”
“舒……服。”金子摔得两眼冒金星,缓了缓,才从地上爬起来。
待金子穿好衣服后,云沫与他去了红灵地。
既然她已经突破仙源天诀第二重了,那么,应该能解开红灵地跟圣灵湖的封印了。
两人站在红灵地的外围,云沫扫了一眼面前的黄沙,侧着头对金子道:“金子,要如何才能解开红灵地的封印。”
她现在有些兴奋,希望尽快将红灵地的封印解开,一刻也不想等,解开红灵地的封印,阿澈的腿,秋实的跛脚才有希望复原。
金子道:“主人,用你的一滴血就行了,你突破仙源天诀第二重,体内的血与以前已经不同了。”
云沫按他说的做,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眉头都未皱一下,咬破手指,挤了一滴血,滴在黄沙上。
她的血滴落到黄沙上,就如同当初给金子解除禁锢封印一样,黄沙顷刻吸干血,下一秒,整片红灵地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退去,黄沙逐渐消失,绿洲覆盖而上,绿洲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长出灵草,灵花,芳香阵阵,奇幻至极。
云沫看得目瞪口呆,原先,她还在筹划,等解开红灵地的封印,去外面弄些普通灵芝,人参进来种着,或许经过里面灵气的净化,能够变成灵参,仙草,没想到,根本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
封印完全解除,原本黄沙覆盖的红灵地,绿茵一片,犹如碧毯。
云沫转动眼眸,视线在红灵地上扫射了一圈,百年人参,百年灵芝,几乎随处可见,她一颗一颗的数,越数,心里越激动。
啊哈哈哈,她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金子瞧她越笑越猥琐,双眸放光,差点流口水,心里鄙视,“主人,这些只是低阶的灵草,你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你懂个屁。”云沫丝毫不受他影响,“再是低阶灵草,拿到外面,那也是价值连城,哈哈,发大财了。”
“哦,对了,金子,你知道哪种灵药能够治疗腿疾吗?”瞧着眼前大片的灵草,云沫想起荀澈跟秋实的腿疾,沉淀下激动的心情,将视线移到金子的身上。
“金乌仙草可以。”他应了云沫一声,直接走进红灵地里,拔了几株金乌仙草折回来,交到云沫的手中。
云沫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就是金乌仙草?”说话,她仔细记住了金乌仙草的样子。
“嗯。”金子点头,“主人,爷好歹活了一千多年了,难道连金乌仙草都不认识吗?”
“说不定,你老年痴呆症,记忆混乱了呢。”云沫笑了笑,拿着金乌仙草朝圣灵湖而去。
“爷才一千多岁,才不老。”金子不服气,气呼呼的跟上。
一千多岁,对于他们灵兽来说,根本还没成年。
到圣灵湖,云沫再按金子所教,用自己的血解开了圣灵湖的封印。
原本是一条干涸见底的河流,再解开封印后,清澈的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半个时辰不到,云沫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潭比雾峰堰还大的湖泊,湖泊上,浓郁的灵气萦绕不散,湖水清澈见底。
用这样的水来养鱼,那鱼一定美味无比,想到此,云沫勾起唇角笑了笑,心里有了计划。
雾峰堰里的大鱼快打捞完了,她正筹划着,等天气暖和了,让无心去买一批鱼苗回来,丢进雾峰堰,现在,圣灵湖解封了,正好可以用圣灵湖的水将鱼苗养一段时间,净化过后,再投放到雾峰堰里。
“主人,你该不是想用圣灵湖养鱼吧?”金子瞧她勾唇,双眸放光的模样,在一旁问。
云沫轻睨了他一眼,“有何不可?这么大个湖泊,不用来养鱼,多可惜。”
“主人,你太暴殄天物了。”金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用养殖稀世珍珠的灵湖养鱼,哎。”说话,他深深叹气,“主人,你拉低了爷的智商,不要跟别人说,爷认识你。”
“养鱼,又不妨碍培养珍珠。”云沫觉得,人和狮子的思维,总有一些出入。
确定金子无事,解了红灵地,圣灵湖的封印,云沫在仙源福境里调息了片刻,便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夫人,您没事吧?”云沫刚从仙源福境出来,无念的声音就传进了屋。
两个小妮子在门外守着,一直没听到屋里有动静,有些担心。
云沫将金乌仙草放好,视线瞟向门口,赶紧回答:“没事,我刚才在打坐。”
两个小妮子已经知道她会武功,她说打坐,不会被怀疑。
无心,无念听到云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
中午,饭间,陈氏端着只砂罐,去云宅,想要见云沫。
无心将她拦在大门外,冷着一张脸,将她盯着,“你来做什么?”
若不是这个蠢女人,夫人便不会受伤。
昨夜,王元庆帮云沫处理手上的伤口时,她瞧得清清楚楚,那深深的咬痕,几乎已经到了骨头,她光是看着,都觉得痛钻心。
陈氏知道无心是气她害云沫受伤,其实,她回去后,心里也十分自责,“无心姑娘,求求你放我进去,童童娘失血过多,我给她炖了鸡汤。”
这鸡,还是她让田常庆冒着大雪去县城里买的。
无心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砂锅,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你觉得,我家夫人缺你这锅鸡汤吗?好在我家夫人没事,不然,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她心里就一阵后怕,昨夜,若是夫人出事,王一定会震怒,她,无念,隐卫,整个阳雀村的人都得给夫人陪葬。
事态如此严重,这个蠢女人竟妄想用一锅鸡汤求得原谅。
“无心姑娘,我求求你了,你若是不想放我进去,就帮我把这鸡汤交给童童娘吧。”她不顾地上寒冷的冰雪,扑通跪在无心的面前,举着双手,将还在热乎的鸡汤奉上。
无念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来,“心儿,将鸡汤拿去给夫人吧,夫人要不要原谅她,让夫人自己决定。”说话时,目光扫了陈氏一眼。
她是看在陈氏如此真诚认错的份上,才选择帮陈氏一把。
无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听无念的话,从陈氏手里接过了鸡汤,拿着,往内宅而去。
陈氏看向无念,面露感激,“无念姑娘,真是太感激你了,你帮我转告童童娘,明儿个,我再送鸡汤来。”
今天早上,她让田常庆进城买了好几只鸡,就是为了给云沫补身子。
无念看着她跪在雪地里,道:“雪地里冷,你起来说话。”
陈氏站起来,抖了抖膝盖上的雪。
无念又道:“我家夫人是否原谅你,尚且不知道,明天的鸡汤,到时再说吧。”说完,没再理会陈氏,转身进了内宅。
“夫人,这是陈氏送来的鸡汤。”无心将陈氏炖的鸡汤端到了云沫的面前,“您是否要喝一些。”
云沫微愣,昨夜狼群袭击村子,村里的家禽牲畜几乎都被狼给吃了,陈氏炖鸡汤送来,多半是大早冒雪去县城里现买的鸡。
虽然昨夜,她很气陈氏的愚蠢,但是,此刻却没怎么在意了,说到底,陈氏只是受了苏采莲的挑唆,才处处针对于她,其实,本性是不坏的。
“倒一碗来吧。”云沫扫了那砂罐一眼,淡淡道。
无心盛了一碗,试了试温度,递到她的手中。
无念走进来,道:“夫人,陈氏说,明天还送鸡汤过来,如何打发?”
“她喜欢送,就让她送吧。”云沫喝了口鸡汤,淡淡回答,不然,陈氏还以为自己那么容易被原谅,根本不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她根本不担心会将田家给吃穷,以田家的家底,送几只鸡,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午饭后,云沫披了件斗篷,淋着鹅毛般的大雪去秋家,无心,无念拦也拦不住,索性,秋家离云宅不远,便由着她出门。
贺九娘在屋里,听到云沫叫门,赶紧爬下炕,去开了门,“云沫丫头,这么大的雪,你有什么事儿,打发无心过来知会一声,干嘛自己跑来。”
她将云沫领进屋,一边说话,一边帮云沫拍掉斗篷上的雪花,“你这丫头,身上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昨夜,云沫被狼咬了手臂,除了云晓童,无心,无念外,最心疼的就是秋家人了。
云沫笑了笑,“这事儿,小妮子说不清楚,必须我自己来。”说话时,她将两株金乌仙草从斗篷下取出来,递给贺九娘,“贺婶,这是金乌草,据说可以治疗腿疾,你赶紧将秋实大哥叫来,让他敷上试试。”
贺九娘接过金乌草,仔细瞧了瞧,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草药,“云沫丫头,这药草,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其实,她还想问,昨夜突然出现只金灿灿的狮子是怎么回事,一只狮子出现在云沫的身边,她很是不放心,但是,看着云沫平安无事,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云沫早猜到贺九娘会问,只回答她:“贺婶,你别问这么多,你只要相信,我是不会害秋实大哥的就行了。”
就算将仙源福境的事给贺九娘说,她也未必听得明白,所以,又何必说呢。
“好,婶子不问就是。”贺九娘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云沫不想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一分钟不到,秋实被叫进屋,贺九娘将金乌草给他看了看,道:“秋实,这是金乌草,云沫丫头说,可以治疗你的腿疾。”
贺九娘话落,秋实盯着金乌草看。
雪地的光芒从窗户射进来,映照在金乌草上,令金乌草绿得像翡翠一般,隐隐还有绿色光芒发出。
秋实盯着金乌草看了几眼,心里激动又忐忑,“沫子,这金乌草真能治好我的跛脚吗?”
不是她不相信云沫,而是,他这跛脚是打娘胎里带来的,看过的大夫都说,没有救,所以,他根本就已经死心了。
“还不能确定。”云沫很实诚的摇头,“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她觉得,这草是灵草,应该比一般的草药管用吧。
“好,我试。”秋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从贺九娘的手中接过金乌草,“沫子,这药要怎么用?”
“碾成药泥,涂在脚上,三天换一次药,你先试试。”这方法,是金子教她的。
“嗯。”秋实点头,将云沫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云沫手臂还有些疼,送了金乌草后,没多留,便回了云宅,剩下的两株金乌草,她准备等伤势好些了,再送去给荀澈。
……
大燕,汴都。
“王,夫人受伤了。”无邪收到无念亲自发来的飞鸽传书,脸色变了变,赶紧去暖阁里通知燕璃。
燕璃正在暖阁里处理政务,听到云沫受伤的消息,手上的笔差点掉在地上,“云儿的伤势如何?童童有没有事?”
摄政王千岁神态紧张的将无邪望着,眉宇间无不担心云沫母子俩的安危。
无邪如实禀道:“夫人被狼咬伤了手臂,小公子没事。”
“马上去准备一下,即刻启程去秭归县。”燕璃听说云沫被狼咬伤了手臂,毫不犹豫的丢下手上的事,从椅子上站起来。
“让无忌跟无恒留下来,你跟无情随我去。”
无邪见燕璃起身,疾步往暖阁外走,皱了皱眉,“可是王,您的身体……”
燕璃身上的寒血之症比云晓童严重很多,一到冬天,几乎是裘袍加身,躲在暖阁里。
“身体无妨,往马车上加个火盆就行了。”燕璃主意已定,无邪的劝阻根本没用。
“是。”无邪只好按他的吩咐去安排。
不到一刻钟,一辆马车从摄政王府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朝城门而去。
一路上,摄政王千岁心急如焚,一刻未歇,换了几辆马车,原本三天三夜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成了两天一夜。
“云儿。”赶到阳雀村,他疾步走进云宅,见了云沫,一句话没说,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抱着云沫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燕璃突然出现,云沫倍感意外,“这么大的雪,你不怕赶路遇危险吗?”
这个男人,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他。
“再危险,我也要来。”身高优势,燕璃很轻松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云沫的头顶上,“不亲眼确定你跟童童平安无事,我无法放心。”
“现在确定了,放心了。”云沫真的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从她怀里挤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帮他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云沫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腕,简直像冰一样。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推了推他,从他怀里出来,仔细摸了摸他的另一只手,也冻得跟冰坨子似的,俊美无俦的脸略显发白,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冷的。”燕璃嘴角颤抖了一下,拉拢了身上的裘袍,害怕云沫担心,没有将实情告诉云沫。
云沫瞧他冷得发抖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活该。”
“林叔,你去将炕烧得暖一些。”
“好嘞。”林庚应着去烧炕。
吩咐了林庚一声,她赶紧拉燕璃进屋。
燕璃坐在炕上暖了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云沫生怕他的血脉受阻,将他的手牵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帮他揉搓着。
云晓童盘腿坐在两人的对面,盯着燕璃,脸上欣喜不已。
燕璃一边享受着夫人的按摩,一边盯着儿子的小脸看,心中幸福满满。
“臭小子,爹爹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爹爹?”
云晓童转了转黑曜石般的眼眸,扬了扬眉,给摄政王千岁一个高傲的表情,少年老成道:“看在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大老远赶来的份上,我想你了。”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摄政王千岁脸色有些黑。
云晓童撇了撇嘴,“娘亲说,不要做烂好人,没心没肺才活得无忧无虑。”
云沫:“……”
燕璃上炕暖了不到一刻钟,将无情叫进屋来,给云沫检查伤势,江湖郎中给云沫治疗,他总归不放心。
“夫人,忍着点。”无情看了云沫一眼,动作轻柔的解开她手臂上缠着的药纱布。
药纱布染了些血渍,血渍干后,贴在手臂上,动手剥起来,有些扯着疼。
云沫怕燕璃,云晓童担心,皱眉,强忍着,没有吭声。
“伤势怎样?”燕璃盯着无情的动作,紧张得呼吸都快了几分。
云晓童紧绷着一张小脸,亦心疼不已的盯着云沫,没有说一句话。
无情将药纱布取下,丢在一旁,用木片,轻轻刮掉云沫手臂上的草药,淡淡道:“伤口虽深,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他将草药泥刮下来,退去一旁,准备药水,想给云沫清洗伤口。
随着他退开,云沫手臂上的伤口暴露在了燕璃的眼前。
被狼咬的伤口很狰狞,深深的牙痕,血肉外翻,几乎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疼。
“无邪。”摄政王千岁脸顿时黑了。
该死的狼……
无邪听出摄政王千岁唤他的语调不对,不敢怠慢,眨眼的功夫,出现在了房里,“王?”
燕璃怒气挥袖,扫了无邪一眼,冷冷吩咐,“带隐卫上雾峰山,务必将所有的狼都给本王灭了。”
敢伤他的女人,他就灭了这群畜生的族,一只不留。
云沫终于见识了摄政王千岁的残暴一面,还没等她说话,无邪已经领命,风一般刮了出去,接下来,雾峰山上的狼就倒霉了。
然,摄政王千岁并没有因为下令屠狼,脸色有所缓和,他心疼的看了看云沫手臂上的伤,旋即,视线瞟向无情,道:“夫人手臂上的伤,可会留下疤痕?”
他不是介意云沫会留疤,而是,女人都爱美,他是怕留下疤痕,云沫心里难受。
无情配好清理伤口的药水,走到云沫的面前,“不会,属下会尽力让夫人的手臂复原。”
燕璃听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但,依旧很心疼。
无情拿着开水煮过的鹅毛,沾了些药水,伸到云沫的伤口处,“夫人,忍着点,清洗伤口有些痛。”
他必须将云沫伤口上的药渣清洗干净,不然,这么深的伤口,或多或少会留下些痕迹。
“嗯,你动手吧。”云沫咬牙点头。
无情见她点头,才拿着沾了药水的鹅毛,动作轻轻的从她伤口上扫过,即使无情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她还是疼得倒抽冷气,甚至,比那天晚上被狼咬时,还要痛上几分,片刻时间,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娘亲。”云晓童瞧她如此痛苦,急得眼眶都红了。
云沫感觉自己的手臂像被撕裂一样,内心好奔溃,这个没有麻药的时代,真真是太蛋疼了,她疼得有些受不住,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身边胡乱的抓,像抓个什么东西在嘴里咬着,以防痛极时,咬到自己的舌头。
抓了几下,她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根长长的东西,痛得分不出精神考虑那长长的东西是什么,直接抓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嘴里,然,那长长的东西也很听话,她轻轻一提,就起来了,根本就不费力。
“唔。”燕璃手臂被她一口咬住,闷哼了一声,皱眉强忍着。
“王?”无情见燕璃手臂被云沫咬住,准备停下来。
“无妨。”燕璃抽搐了一下嘴角,“继续做你的事,不要管本王。”
无情这才继续给云沫清洗伤口,随着他不断深入的清洗云沫伤口里的药渣,云沫嘴上的力气下得就越大,直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渗入口中,她才觉得不对,稍微分出些心神一看,自己咬的那长长的东西,分明就是燕璃的手臂。
她松了松口,强忍着巨痛,道:“燕璃,我咬到你的手了,你怎么不吭一声。”
这个笨蛋,不知道随便找个什么东西塞进她嘴里吗?
燕璃笑了笑,不以为意,答非所问,“咬着我的手,可舒服些?”
云沫听了这样的话,竟无言以对。
“反正你已经咬过我一次了,再多咬一次,也没什么关系。”燕璃淡笑一下,好似根本不知道痛一样。
此刻,虽然云沫痛得有些神经恍惚,但是,燕璃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楚的落入了她的耳中,她眼眶有些发酸,不是痛的,而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感动的。
“燕璃,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傻呢?”云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她受伤没麻药时,肯伸出手臂,随便她怎么咬,这种事情,一般只在剧本里出现。
她吸了吸鼻子,一边忍着痛,一边用泛酸的眸子将燕璃盯着,“你丫的这样做,一定是想借此伤,让我照顾你,你这个狡诈狡猾,黑心肝的男人。”
“夫人真了解我。”燕璃勾了勾唇角,一抹绚丽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好了。”两人聊着天,云沫反倒觉得少了几分痛苦,不知不觉中,无情已经帮她清理好了伤口,“涂上金疮药就行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木片从盒子里取了些金疮药轻轻涂抹在云沫的伤口上。
刚涂上金疮药片刻,云沫就觉得伤口处凉丝丝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果然是独步天下的神医,这么好的金疮药放在天朝,绝对是畅销品。
无情帮她涂了金疮药,再用干净的药纱布,将她的伤口细细包扎起来,淡淡道:“夫人,一天换一次药,十天,你手臂上的伤口就能痊愈。”
瞧云沫脸色好看了许多,燕璃,云晓童总算松了口气。
用了无情的金疮药,云沫在家休息了小半日,只要动作不大,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疼了,想起给荀澈留的金乌草,她琢磨了一下,对燕璃道:“我想去一趟荀府,给阿澈送样东西。”
云沫不提荀澈还好,一提,摄政王千岁的脸都黑了。
云晓童在外面玩雪,屋里没其他人,他黑着一张脸,长臂一展,直接将云沫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夫人,你可还记得,为夫说过,为夫吃醋,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嗯?”
云沫坐在他的腿上,近距离盯着他似魔似仙却又煞气密布的脸,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我手上有伤。”说话,她将自己受伤的胳膊高高抬起,拿给燕璃看。
燕璃邪魅的勾了勾唇角,道:“有伤不妨事,咱们可以先记账。”
云沫:“……”
这种事,还能记账的?
她正在发愣,燕璃一只手护住她受伤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微凉的薄唇覆盖过来,将她的唇牢牢压住,粗暴的掠夺一阵,吻得她气喘吁吁,才罢手。
云沫唇瓣发麻,泛着盈盈水光,瞪眼了他一眼,“你丫的,不是说先记账吗?”
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燕璃盯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笑了笑,理所当然回答:“先收点利息。”
云沫:“……”
果然是腹黑奸诈的男人,这种事还要收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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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乔颜被培养成林家大小姐的影子,忠心耿耿却被迫害,死不瞑目。
再次睁眼回到四岁那年。这一世,她发誓要为自己而活,不再做人任何人的影子,然而,人生处处是坑,乔颜又被拐了…
好在被关在一起的小正太正是前世XX家族的继承人。
乔颜欣喜若狂果断抱大腿!
几番波折成功获救,却发现抱大腿的技术太专业,少主不肯放人了…可是,她只想做母亲的小棉袄,不想做某人的童养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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