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熠好笑的摇摇头,神态自若的跟上沐清菱的脚步。
墨竹轩里来来往往的下人,见自家的世子爷不紧不慢的跟在世子妃的身后,而世子妃虽然一副恼怒的样子,但心细的人还是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不由的在心底暗暗猜测,莫不是好事要来临了。
进入内室,沐清菱重新整理了一番出来后,之前那股淡淡的恼羞已经消失了。见君凌熠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本书卷半倚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放在腿上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如墨的发丝垂在肩头,姿态慵懒优雅。
君凌熠见她出来,朝她摇摇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温声道:“过来。”
沐清菱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看了眼他手上的书卷,是一本兵书,她不是很看得懂。倒是想起了眼前这个如同端方君子一样的男人,并不是他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温文尔雅,他反到是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铁血战神。
君凌熠扬了扬手中的书卷,笑道:“无趣,解闷而已。”
沐清菱挑眉,道:“我以为像你这么温文尔雅的公子爷,就算解闷也应该是看一些野史之类的。”兵书她即使没看过,也知道定是枯燥乏味,用来解闷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对于君凌熠来说也许就不同了。
君凌熠低笑一声,将沐清菱拉入自己的怀中,含笑道:“可是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更有效的方法。”说着,君凌熠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果不其然,沐清菱的脸颊微微染上了几片红霞。没好气的将眼前的男子推开,“油腔滑调的。说起情话来这么顺溜,只怕不是第一次了。说说看,到底那些女人听过咱们世子爷的情话。”
君凌熠眉宇含笑,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在她耳边低语道:“夫人误会了。为夫只对夫人如此。”
沐清菱哼哼两声,也不说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身边男人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想了想,沐清菱问了自己现在最在意的问题,“对了,倩雅那边怎么样了?”
君凌熠淡笑一声,“自然一切顺利,接下来也一定会按照你设想的发展下去,我们只管看着就行了。”
沐清菱点点头,早上的时候严家主奉旨来取血,如果不出意外,在这两天里就会有一场好戏开锣了。
严家主奉旨到宁王府替君倩雅诊治一事,京城里几乎大半个权贵都在暗中注意着,取血这种事自然也没能逃过他们的视线。
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的说也不过是君倩雅一条郡主的命,往大的说…,若是倩雅郡主的水痘真有隐情,那么就不单单只是送倩雅郡主去和亲那么简单了。
而在今天,严家主一离开了宁王府,大部分人都调动了自家的暗线注意着两家的一举一动。
其中,云家最为在意这件事。云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法子,如何能不动声色所拉拢到宁王府,协助君灏祺成就大事。如果能够借这次的事情在宁王府的面前露个脸,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成功了一步。若是能够得到更有利于他们的好处,自然是最好不过。
此时,严家的书房里,严文希父子都在,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父亲,我们真的要这么做。”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出头,一身暗青色儒衫的中年男人,他神色凝重,带着一丝不赞同。
这个男人正是严文希的父亲严远潍,他的医术虽然普普通通,跟自己的儿子比起来可谓是天渊之别。但是在严家,比起智谋,经商,他却算是最为出色的那个。以至于,他虽然没有医术怀身,却还是替严家主掌管着家业。
“这是皇上的意思。”严家主沉声道。
严远潍神色一凝,在最开始父亲说明取君倩雅血的缘由时,他就是不赞同的。他们这走的分明是一步险棋,若是成功自然能够重创宁王府,可若是出现了差错,那么赌上的将是严家的基业。现如今严家岌岌可危的名声已经不允许在出现一点点创伤了。
可这个旨意却是皇上下的……,他分明是将严家当枪使。果然,即使再大的恩宠,事到临头,也会烟消云散的。
严文希将严远潍复杂担忧的神色看在眼中,皱眉道:“皇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我们,自然是对严家的重视,父亲怎么反到有些不安。”
严远潍摇摇头,“文希,宁王府这几年遇到的栽赃嫁祸难道还少了不成,但是你看看,宁王府还不是依旧风光无限。你真的以为我们能够成功。”
“就算不能成功,也必然要重创宁王府一番。远潍,你想的太多了,这次的事情,主导权在我们手中。”严家主自然知道严远潍在担心什么,他不仅没有感到欣慰,反到有些不悦。严家的医术是众所周知的,即使到了宁王府,什么都是由他们说了算,难不成还能由着君凌熠他们玩出其它的花样不成。反而严远潍的担忧倒显得有些不相信他这个严家的一家之主。
“可是,父亲……”
严远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严家主不耐的打断了,“好了,这次的事情势在必行,不用你来教我该怎么做。”
“父亲你想过没有,京城里还有一个沫姑娘……”严远潍急急道。宁王府里除了个宁世子妃外,其它的都不懂医术,但是最棘手的却是靖安这位名声大噪的沫姑娘,她也出手替倩雅郡主诊治过。若是到时候她横插一手,那么事情定然就不受他们控制了。
严家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严家这段时间碰到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跟这个沫姑娘有几分关系。严远潍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她,这是告诉他,他们堂堂百年世家比不上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黄毛丫头不成。
“你若是不想打理严家事务尽管直说。”严家主冷冷道。
“父亲息怒,儿子逾越了。”严远潍大惊,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触怒到了严家主。
严家主冷哼一声,八年前在宁王府的受到的耻辱他至今铭记在心,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次打击宁王府的机会。
严远潍垂眸不语,眼底满是无奈。在早年的时候,父亲比起现在清明得多,也隐忍得多,凡事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冲动为之。特别是八年前那件事,都让严远潍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会记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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