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上事务忙得很,每天都要上朝,还要处理朝政,也只是偶尔才会让海棠到御前。
这天早上,海棠闲来无事,上次下棋的时候皇上赐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子,很快被宫中尚衣局的人送来了海棠的屋子中,海棠拿着料子无事,索性就准备再给南暮绝做一个香囊。
她拿起剪子将布料裁好,就见外面有一个人敲门,海棠过去开门,发现是一个宫女,穿着打扮不凡,倒不像是普通的宫女,海棠觉得这人有些眼熟,问道:“这位姐姐找我有事吗?”
来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清和,上次吟花会她记得洛海棠,毕竟一个小小的南府婢女,风头大出,那日在场的人应该没有不记得她的。
看到洛海棠这般客气,她也端着温婉笑意,“你就是洛海棠吧?皇后娘娘听说你这几日伺候在皇上身边,皇后想去看看你,你现在随我去凤鸾宫吧,我叫清和,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听到是皇后的人,洛海棠想起吟花会那日盛气凌人的皇后,在心中有了些许防备,但是皇后要见她,此时她没有办法推脱,只好答应,“清和姐姐稍等一下,我将东西收拾一下。”
清和点点头,笑着说道:“不急的,”说完她就在海棠的屋子门口候着,自己打量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心中忍不住惊叹,这规制都能比得上皇上身边大宫女了,看那里面的摆件,又是一惊,这些哪是宫女能有的,说是宫里的主子的也不为过。
清和心中有了些猜测,她看这洛海棠模样生得娇艳,当真是人如其名,说不准是皇上看上这个丫鬟了,所以才会借着楚天尘皇子的手将她接到自己身边,皇子和皇上都喜欢上了一个小小的婢女,这又要成为一件皇室密辛了。
正想着,海棠已经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了,走到门口,“清和姐姐,就麻烦你带路了。”
清和走在前面,笑着回应:“哪里说的上麻烦。”
一路上没有多言,海棠心中还是十分忐忑,南暮绝留给他的水清玉佩就藏在袖间,她摸着玉佩上传来的温润热度,就像是少爷的掌心的温度,在走到了凤鸾宫的时候,总算是安心下来。
洛海棠低着头跟在清和后面,走进了栖凤殿的大殿,只见凤鸾宫内处处雕栏画栋,一些摆设上面雕刻着凤凰图案,彰显着这里主人的身份。
清和在前面行礼,“皇后娘娘,奴婢将海棠姑娘带来了。”
洛海棠立即跟在清和后面行礼,跪在地上,“奴婢洛海棠参见皇后娘娘,”进宫这么些天了她这个礼也还算端正,让坐在首位的皇后挑不出毛病来。
皇后看着下面看上去很是乖巧的洛海棠,说道:“起身吧,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上次本宫吟花会上记得你,只是近日记性差了,都要忘了。”
洛海棠闻言,站了起来,缓慢抬起头来,对上了皇后那双探究的目光,不知为何,海棠骨子里有一股气节,按照宫规,她不应该对上皇后的目光看,但是此时,海棠却没有转移目光,她眼眸中满是冷静平淡。
皇后对上她的视线心中一颤,这样的目光,她只在皇上的眼中见到过,可是这样的念头没过多久,她又觉得实在是荒唐。
连清和都觉得皇后有些不对劲,她走到皇后身边,轻声提醒着,“皇后,洛海棠还在下面站着呢。”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下面的海棠还在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仿佛里面藏了光亮,眼角上翘,带着一些妩媚的味道。
“听说你最近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觉得宫里可还如何?住得习惯吗?比起你家少爷的南府,宫中还行吗?”
海棠有些觉得自己逾矩了,好在皇后并没有说什么,这一日的皇后,比起吟花会那一天气势十足的她,显得平易近人得多,海棠一一回答着刚才她问的问题。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有幸得到皇上圣恩,能伺候皇上,宫中一切都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皇后这儿有客人呐,倒是臣妾今日不请自来,有些失礼了。”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盛装打扮的珍妃,她一早就得知了消息,说皇后派了宫女将海棠接到了鸾凤宫内,正巧和她的目的凑到一块来了,索性自己也来了皇后这儿。
皇后见到是珍妃,脸上端着得体的笑容,“珍妃妹妹说的哪里话,不是什么客人,这是上次吟花会上得了皇上赏赐的洛海棠,不知你可还记得。”
珍妃一边打量着站在那大殿中央的洛海棠,一边走到皇后的下首位置坐下,脸上妆容十分精致,比起皇后更是多了一些艳丽。
“皇后姐姐说笑了,这个海棠臣妾当然记得,那句诗臣妾也觉得妙极了,听说她是南府大公子的贴身侍婢,也不难怪,那南暮绝就是个文采斐然的,这个贴身侍婢也不差,”当然不会差,连皇上都认可了的,还将难得的血如意赐给了她。
上面的两个人说话间都是话中有话,海棠还站在原处,一个皇后就够她应付的了,现如今还多来了一个珍妃。
那珍妃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着下面的海棠,那双桃花眼让她觉得分外眼熟,心中有些怀疑,不过看到这个丫鬟模样生得十分好看,也就不好奇自己那个儿子,为什么整天张口闭口就是小海棠了。
她问洛海棠:“本宫看你生得娇小,今年是多大岁数了?”
因为是皇上看重的人,没人敢直接为难她,但海棠还是不习惯这种虚伪的示好询问,不知道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回珍妃娘娘,奴婢十六了。”
才十六啊,皇后忍不住叹一句,“果然还是年轻了,正是豆蔻年华,不知你家少爷可否为你许了人家,本宫可是听说尘儿那孩子成天念叨着你呢。”
海棠还没来得及回答,珍妃却是急了,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将自己的尘儿和这个丫鬟指婚吗,他的儿子好歹也是一个皇子,怎么能娶一个府邸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