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阁的人闻言,疾风立即带着一部分人去了怡红楼。
南暮绝手中长剑一挥,直直地刺向了人贩子的心口处,顿时血流如注,霎时便没了气息。南暮绝神色冷漠,转身便朝着怡红楼而去。
南羽看着南暮绝的样子,心中一惊,没想到海棠的失踪,竟会引起南暮绝亲自动手,看着南暮绝走得越来越远,南羽才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
午时的时候,怡红楼里面只有一些前来用膳小酌的客人,即便如此,那人也是不少,柳妈妈亲自在大厅中前后忙活着,正跟着一位客人打趣着,笑得正欢,忽然从门外闯进来一群带着刀剑的人。
一时间原本乐呵呵的大厅中,变得十分混乱,疾风带着人将所有无关人员全都赶了出去,姑娘们尖叫着要跑,都被人按在原地,不得动弹。
柳妈妈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哀哭个不停,疾风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昨日被你买来的姑娘在哪?”
顿时间柳妈妈被吓得不敢再哭嚎着,整个人抖得如同筛子一般,哪里能想的起来他们要找的人是被她关起来的海棠。
还没有问出来话来,南暮绝就已经到了地方,疾风押着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的柳妈妈过来,“阁主,这就是怡红楼的老板。”
南暮绝只看了她一眼,问疾风,“找到海棠了吗?”
有手下的人过来通报,还没有找到。
南暮绝眼中如同淬了冰一样冷冽,“那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话说完,他自己朝着二楼走去,一间一间屋子的翻找着,可始终都没有海棠的身影,他心底越来越慌。
忽然一个女子不顾他手下人的阻拦要过来,“我知道那个姑娘被关在哪里,”过来的人正是莺娘。她认识这个人,正是海棠口中所说的南府大公子。
南暮绝忽然站定,回头看着那个女子,示意手下人将她放过来,“你知道海棠在哪?还不快带我去?”
面前的人根本不像是别人传闻的温润如玉的公子,反而浑身冷冽,给人的感觉毫不留情,莺娘赶紧压低眸子,将南暮绝往怡红楼的后院引去。
出了怡红楼后院的后门,后面还有一栋小楼,这是柳妈妈常常用来关押刚刚买来的女子的地方,楼下的大黄狗闻着声音动静立即狂吠起来,身后跟来的南羽立即将手中弯刀扔了过去,那大黄狗立即倒在地上。
房间里的海棠忽然间听到声音,从窗户朝下看过去,就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站在下面,只是还未来得及叫上南暮绝,他就带着人进了小楼里面。
海棠立即走到门边,拍着门叫喊着,“你们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外面守门的小厮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笑道:“姑娘,您可就歇歇吧,”话未说完,就被人封了喉,血流了一地,两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南羽收回弯刀,在那小厮身上找到了钥匙,将门打开,南暮绝第一个冲了进去。
海棠看见了南暮绝,立即扑进了他的怀里,顿时眼泪滚落而下,沾湿了南暮绝胸前的衣襟,“少爷,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南暮绝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亲吻她的鬓角,“乖,海棠,不怕了,我带你回去。”
海棠一双泪眼婆娑,从他的怀中出来,看见了后面站着的莺娘,她问南暮绝,“少爷,是莺娘带你来找我的吗?”
南暮绝回头看了一眼莺娘,回道:“是她带我来的,海棠,我带你回去。”
海棠眼眶通红,看得南暮绝十分心疼,听着她说道:“那少爷放了莺娘姐姐好不好,”她虽然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能闻得见浓烈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南暮绝目光带着柔意看着她,“好,海棠说什么都好,”他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条素色的缎子,将海棠的双眼蒙上,然后将她抱起,“我现在带你回去。”
他看了眼留在原地的人,给南羽留下一个眼神,南羽立即领会过来。
楚天尘得知了洛海棠的地址之后,立刻赶来了怡红楼,刚一下马,就看见了海棠被南暮绝抱着从里面出来,他立即冲了过去,“小海棠,你没事吧。”
海棠的双眼依旧被束缚着,但是能听出来是楚天尘的声音,她于是回应着:“楚天尘,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南暮绝将海棠抱得更紧,“海棠没事,你先回去吧。”话说完,他就带着海棠上了门口的马车上。
楚天尘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渐渐行远,若是他能早南暮绝一步,绝对不会让他将小海棠带走。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怡红楼,能清晰地闻见里面传来的血腥味浓重,心里清楚南暮绝是绝对不会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能在青天白日里动手,已经超过了他对他的预知。
他这个人看着外表温润有礼,但那就像是他的一张面具一般,他将南暮绝当兄弟这么多年,好像还没有看强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马车上,南暮绝才将覆在海棠眼上的素色缎子拿开,露出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他伸手握着海棠的手,温柔地问着她:“海棠,你身上可有伤?”
海棠摇摇头,“没有,”却突然间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意,不由得“嘶”了一声。
南暮绝立即察觉出来,眼神一暗,掀开她的袖子一看,一双本是白嫩柔弱的手腕,此时青紫一片,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
“这是他们弄的?”他语气很是不善,仿佛随时都会吃人一般。
海棠先是被他的语气吓了一颤,随后安定下来,“不是他们,是昨天将我掳出府的那个人伢子,他将绳子捆着我的,”她说着,声音很低,就像是受了惊的鹿一般不敢高声言语。
南暮绝没有说话,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出来,从小瓷瓶里面倒出了一些药膏来,抹在她的手腕上,这才抬眸看她,“有点疼,你忍着点。”
药膏抹在淤青上面,南暮绝用了些力道将其抹开,他现在只觉得那个人伢子,刚刚只是用一剑解决了,当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