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后花园逛逛,老是闷在屋子里多不好!”说话间便拉起洛海棠往外走。
园内花草丛生,微风卷着阵阵花香吹向洛海棠的脸庞,那种恬静的感觉十分的舒适。时不时荷塘中传来几声蛙鸣,好像是哼着歌一般,就连那清丽脱俗的荷花也在一旁为它伴着舞,一片寂静自然。
楚天尘见洛海棠走走停停,满怀心事的样子,不禁问道:“海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洛海棠不知正想着什么,没有听到楚天尘的话,只好含糊着说道:“什么?”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洛海棠低下头勉强的笑了笑,她心里的心事无非就是南暮绝那突变的态度,可是她要怎么说出口呢,自己身为丫鬟,或许本就不该想太多吧,“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日难得的好天气啊,不那么燥热。”
楚天尘看了眼洛海棠头上冒出的汗珠,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能让洛海棠哭成方才那个样子,定然是因为南暮绝,即使他不想承认也无济于事。
之前在城外庄子上的时候,楚天尘猜定然是南暮绝将她带了回去,他不知道南暮绝同她说了什么,致使他好不容易说服海棠离开的心,又跑回了南府,面对这样的情形,楚天尘还是忍不住问海棠:“海棠,,你可知道上次皇后办吟花会是为了什么?”
海棠看他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投在了花园花草葳蕤的地方,神色落寞,“我知道,”她虽然有些笨,但是该懂的东西她都知道,皇后那番举动,无非就是为了撮合少爷和沈家小姐。
楚天尘得了这个答案,气有些不顺,她都知道,那还为什么一直待在南暮绝身边?“海棠,上次是我不好,那处城外的庄子很快就被南暮绝发现了,如果你还想离开,我这一次一定会躲开南暮绝的。”
海棠垂眸,刚想拒绝他的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低沉,很明显能听出来人的怒气,“怎么,楚兄,虽然你贵为皇子,但是总想带我南府的丫鬟私逃可不好吧。”
小径上都是由碎石铺成的路,有些磕绊,海棠转身想对着过来的南暮绝解释,这次完全是楚天尘所说的,她没有同意,但是由于心中焦急,脚绊到了一块凸起的碎石上,整个人身子向后仰去,直接跌入了楚天尘的怀中。
这一下子直接面对着南暮绝了,海棠亲眼看着南暮绝的面色越来越沉,想要挣扎着起来,偏偏后面的楚天尘像是故意与她作对,抱着海棠的双臂牢牢地箍着她,垂眸看着海棠,语气温柔,“海棠,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脚怎么样?还能走吗?”
南暮绝将面前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怒火滔天,拳头藏在袖间紧紧握着,眸中情绪也愈加冷冽,“既然海棠脚受伤了,那这几日就不必伺候我了,楚兄,你将她送回去吧。”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的海棠叫住他。
“少爷,我没有想要离开南府,”海棠趁南暮绝还未离开,急忙解释,她心中焦急,如果少爷再误会了自己,那是不是就要再也不理自己了,她才答应过他再也不离开的。
南暮绝并未回头,只是说道:“海棠,就算你想离开,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只要你的卖身契一直在南府,你就一直是南府的人。”
看着南暮绝渐行渐远的身影,海棠脸色愈来愈白,少爷还是误会了吗,他竟然会拿卖身契威胁自己,当初她进南府的时候,卖的是死契,只要主子不放自己离开,她就一直会是南府的丫鬟。
看着海棠神色不对,楚天尘有些害怕了,“海棠,海棠?你没事吧?真的是脚扭了吗?”
海棠这回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楚天尘也不敢再拦着她,海棠的脚并没有扭伤,只是尖锐的石块磕了一小块皮,并不碍事,她语气低落,说道:“楚天尘,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让少爷误会的事情了,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高攀不起少爷,但是我也不希望惹少爷生气。”
海棠将话说完,就朝着自己屋子走去了,楚天尘留在原地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又气又难过,这个丫头怎么这样傻,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一个南暮绝一样,眼底心底,根本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因着刚刚在后院里南暮绝说的话,海棠也不敢再去书房和南暮绝的院子里伺候,天气太热,索性这几日没有事情做,她想着再给南暮绝做几件夏衫,因为是自己的想法,没有同南暮绝报备,只好自己拿了银子去账房那边支布料。
刚来到账房,迎面就走过来南夫人身边的丫鬟星宿,海棠是有些怕南夫人那边的人的,干脆扭头就要回去。
星宿是个眼尖的,早就看到了账房门口的海棠,见她要走,干脆叫住她,“海棠,你怎么走了?不是要去账房吗?”
海棠见躲不过,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是星宿姐姐啊,我是来拿些布匹的。姐姐这回怎么亲自来账房了?是夫人有什么事吗?”
星宿心中暗自腹诽,还不是南夫人上个月置办头面首饰,结果多花了月例,这不吩咐她过来给填上吗,她面上笑着:“我过来办点事,你拿布匹是要给大少爷做衣裳吗?”
府里的丫鬟们众多,各个都些手艺,但要说起女工,没有人不佩服海棠的,他们家大少爷那般挑剔的人,也只穿海棠给他做的衣裳。
海棠笑了笑:“是啊,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想给少爷做几件夏衫,”她平时因为被南暮绝保护得太好,很少与南夫人这边的人有过多交谈,今日看来,这个南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比起她的主子,星宿人还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