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拷问(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燕子飞对她用情可算深矣,到现在念念不忘。(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那当初又为何离开?这其中的纠葛只有他两人知道。

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头上,随意自在,一身洁白的寝衣,比外头的月光还要皎洁。

“燕子飞回来了。他与本督的约定你可清楚?”他口齿清朗,如吐珠玉,这像是醉酒的人该有的模样吗?简絮大受震动,一是因眼前人,另一个则是眼前人对她说的内容。

如果他不提起,她几乎要忘了那件事。几个月前的元宵节,凝眉妄图杀死她,是燕子飞及时救了她,并且告诉她连瑾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拿她和燕子飞做交易。

“奴婢只知道大人拿奴婢做交换。”原本期盼他回来的喜悦就被这一句话浇熄了。一直假装没有这桩事而选择遗忘,却还是逃不过。

“你与他原本就有一段露水姻缘,本督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了你们……那你可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顺从他的安排,把她交给燕子飞,再从燕子飞那里得到他想要的,这不正是他的打算的吗?

她垂下眼眸挡住那些不甘和委屈,斜眼看向别处。

都是她自找的,是她太天真了。她在他眼里也就这么点价值吧!她是他的下人、棋子,生杀予取全在他一念之间,她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她难道还能说一个不字?

“奴婢的性命握在大人的手中,大人想如何处置又何须问过奴婢——”简絮先一刻如丧考妣的脸,因为脑袋里乍现的灵光,立刻变得别样,她扭过头,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连珠炮似的问道“难道是燕子飞以此要挟大人?但——燕子飞论身手武功还是心机手段都比不上大人,再者凭大人的性情怎会容许被他人胁迫如他所愿,若奴婢猜得不对那大人在奴婢心目中的形象可是毁于一旦了!”

“你怎知本督是被胁迫?”连瑾扯着嘴角似笑非笑,“这可是本督与他的交易。”

定是期间有什么变卦,不然他不必必多此一举告诉她,只要将她打包丢给燕子飞交换想要的东西便行了。

这理由虽然牵强,但她知道,连瑾绝不会无缘无故来问她。犹记得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只是个狼狈躲避官兵的无名刺客,她还是被软禁的官家小姐,他离去前便是这般同样的试探。与他相处日久便越是了解他,是疑心重永远不肯与人坦诚相对。

这一次试探的也许是她对他是否忠心到能为他做任何事?

伺候连瑾半年,她不敢说连瑾离不了她,但是……

“奴婢说的对不对?”她期盼的看着他。

“你倒是很了解本督,”他伸手,突然抓住她,“那你倒是跟本督说说,之前本督在你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说完他大力一扯,随着惯性简絮惊叫一声被掼倒在他身边,却见他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了上来,犹如乌云盖月,她眼前的天地突然变得漆黑模糊,吸引她目光的除了烛光温柔照亮的帐幔上的花纹,还有他如碧波映月的眸子。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絮大脑来不及处理,霎时一片空白,瞪着连瑾近在咫尺的脸,只记得呼吸,拼命呼吸。

他靠近她,又问了一遍。简絮感受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鼻息,还有他凑近她肌肤的鼻尖,这一瞬间,她仿佛能听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是……是……”浑身的血液全都冲向脑袋,此时她哪里还想的起其他来。她拼命拉回神智,思考他的问题,凝聚的视线在触到他深邃的眼眸时瞬间便涣散了,用摄魂夺魄来形容他此时的眼睛一点也不为过。

忽然她一个激灵,知道自己沉溺下去会尸骨无存,她猛的遮住眼睛阻止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四个字不断往外蹦,“阴险狡诈、残刻无情、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人面如玉、倾国倾城……”

说到后来简絮已经不知所谓了,而连瑾听着脸色越发深沉,直道,“这便是本督在你心中的形象。”

他直起身,简絮眼前仿佛拨云见日,一下子清晰无比。但听他语调冰冷毫无起伏,简絮僵着身子平躺在床上,仰视他线条冷峻的下颌,微微凸起的喉结在海草般浓密的头发下若隐若现。

“不起来是想等本督踹你吗?”

闻言她连忙尴尬的起身。以他的性子别指望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会发生在他身上。

站定在床前,视线中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乱,她立刻伸手整了整,思绪也似衣服的褶皱跟着一一捋顺——即使是为了试探拷问,也不必对她如此?

这番暧昧不得不让她多想,她方才好像说了许多贬义的评价,他好像也没怎么生气。简絮偷眼瞧他,被他锐利的眼神给掘住。

“大、大人——奴婢愚钝,还请大人明示奴婢该怎么做?”她咽了咽口水问道。

掀开薄被,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注视她,“从你知晓本督在舜国的事的那刻起,你就该有这份觉悟——这辈子除非死,别想从厂督府离开。”

他这么说难道是不放心她,怕她泄密?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死守秘密。沉重的事实让她抬不起头来,揪着自己的手指,视线内的地板上,他白皙的双脚和她绣鞋鞋尖相对,木地板反射着火烛模糊的光,刺痛了她的眼,蜜色的双脚和大红色的鞋尖,多么激烈的对比。

“大人希望完成交易,然后我……”她问。他一言不发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脖子,仿佛握着一截羸弱的花枝,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她抬起头,不敢看那一双她始终不敢直视的眼睛,闭着眼哽咽着求他,“求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

“只要你能从他口中套出本督要的东西在哪里……”他俯首在她耳边说道,温热的呼吸拂撩着她的耳廓,她紧张的闭上眼,放在身前的双手牢牢握着。

“那之后呢?燕子飞会怎样?”她睁开眼担心道。那东西对于连瑾来说很重要,对于燕子飞来说相当于保命符吧?谁知道连瑾拿到东西之后他会不会过河拆桥——燕子飞可是妄图刺杀过他的。

“你很担心?”他问,“本督只要拿到东西,自然会放过他。”

他顿了顿,转而又道,“但是——你若是敢串通和他逃跑,本督一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这恶狠狠的威胁久久在她耳边回荡,一直追到了她的梦中。第二天,简絮顶着大大的熊猫眼起床,连瑾的威胁是她失眠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这幅模样?可是昨晚没睡好?”王栀问她时,她打哈哈随便应付了过去。一整天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连瑾叫她从燕子飞口中套出消息,无异于要她欺骗燕子飞。

在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前,简絮以为燕子飞是渣男一个。直到他对她袒露心迹,才知道燕子飞对她是一片痴情。他不过是做错了选择。

虽然她并非是原主,要她利用他对她的感情,欺骗他……即使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愧疚。

夕阳西下,洒下一片金黄的余晖。远处晚霞在天边烧成一片,静止不动恍若一副绝美的油画。关嬷嬷就是在这时,背着一身灿烂的霞光走到她面前告诉她:“大人命你出府。”

说话时,关嬷嬷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对连瑾的命令仿佛已经习惯,并不好奇他这个时候唤简絮出府是为什么。换做他人早就凑上来探听一番了。

“大人这时候命你出府是做什么?”没想到从不多话的王栀这时候到是问了出来。关嬷嬷和简絮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我——我也不知道。”简絮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模样。王栀欲言又止,想到连瑾听到命令,简絮也不知道要不要做什么准备,心不在焉的整了整仪容便要走。

“在小门那。”关嬷嬷在背后不冷不热的提醒道,简絮顿住脚步转头道了谢匆匆赶到小门。

门外空无一人,夕阳余照被高高的院墙挡住,落下冷清的蓝色阴影。她等了一会,一辆马车才从巷子一头轻快驶来。简絮略略扫了一眼:马车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带任何标志,像是普通富户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带着瓦楞帽,帽檐压得极地,看不清他的脸,这幅神秘的模样,简絮怀疑他是否能看清前面的路。

到了简絮面前,车夫轻轻“吁”了一声,马车稳当的停在了她面前。无须多说,简絮拎着裙子一脚踏上马车,掀起挡门的竹帘身子一低就要钻进去,见到马车中的人时叫她一惊,停在了原地,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

不意连瑾会坐在车里,简絮足足愣了几秒才钻进车子里做好。

等她坐定,连瑾敲了敲车壁,马车便徐徐驶动,前往目的地。简絮眼光不住的往他身上飘。他每天除了曳撒就没有见他穿过别的衣裳,现在这一身淡青色的直缀,配以黑色锦缎嵌玉腰带,脚上一双黑色皂靴,明明就是普通的公子打扮,腰上若是别个玉佩或者香囊,手上拿个十二骨折扇,那该是怎样的风流翩翩。

只是他脸上始终如冰挂,叫人硬生生压下亲近之念,儒雅端方、温润如玉这种美好的词汇是与他无缘的。简絮深深叹了口气,管住自己飘忽的眼神,见到他这样普通的打扮,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打扮成这样只能证明是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到底去哪,简絮不知也不问。连瑾一言不发,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似得,任由马车摇摇晃晃将两人带向目的地,夕阳斜照亦随着车身一摇一晃,斑驳凌乱的洒在人身上,好似那无序的眼神。车内若有似无流淌着别样的气息,她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找不出原因,她最终把这归结于自己的敏感。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马车才停下来,这时太阳早已落了山,头顶一轮朦胧月,温柔的光芒洒遍人间。全程一言不发的连瑾这时候才开口,叫她下车。

“是。”简絮听命跪起身子要下车,连瑾猛的抓住她的手喊道,“慢着。”

简絮差点稳不住身子,转头不解的转头。

“下了马车,便直接进对面那间铺子,自有人会带你去要去的地方,可清楚?”他交代道。

这么说这里并不是最终的地点?如此小心,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简絮郑重的点点头,“奴婢清楚了。”

“下了车别回头看。”他又交代了一句,简絮忍不住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这一次却是他最先别过眼睛。简絮的心突地一条,脸不期然的烧了起来。

这算什么?她心想。

按照连瑾的吩咐,她一下马车便径直走入了马车对面的铺子里。是一家绸缎铺,身后马车很快的离去,她听见马蹄得得声音。

铺子掌柜的见简絮进来,迎上来招呼她。简絮并不确定掌柜是否是那个接头的人,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入夜后,绸缎铺子还有许多客人,在那边挑挑拣拣。

掌柜的见简絮似乎为难,上前劝道,“姑娘可是没有中意的,敝店楼上还有许多上等的布匹,姑娘可移步一看。”

简絮心想这个掌柜的是连瑾的人?掌柜任简絮不住的上下打量,好一会她才点点头。

“姑娘这边请。”

掌柜的在前带路,带她上了楼又从另一头下了楼,直奔铺子的后院。院子隐蔽处有一扇不引人注目的后门,掌柜的掏出钥匙打开上面锈迹斑驳的锁,开了门,门后是一条又窄又长的暗巷。窄到什么程度?只容得下一个人走过。

“姑娘一直往里走,走到这巷子尽头就到了。”

跨出门后,她身后那扇门便立刻合上了。举目四望,两旁高大的院墙,比厂督府的不低,深巷两头一眼望不到底,深邃幽暗。抬头万里无垠的夜空被巷子切成了长窄的一条。

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巷子里走去。她小心的摸索着穿过窄巷,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虫鸣声,突兀的是她穿透胸腔的心跳声,呼吸声更是无限放大,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起来,仿佛这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巷子另一头,连瑾还在等她。想到这个简絮就鼓起勇气往前走。巷子里还放有许多杂物,也不知是平日里就有,还是为了阻碍他人故意放置的,简絮扶着粗糙的墙壁一路走到巷子尽头。

尽头处隐隐传来笙箫管弦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胭脂并酒肉的香味,交缠在一起。终于她看到隐没在黑暗的一扇紧闭的木门,此时天色已暗沉,木门颜色辨别不清,她抬手敲了敲,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道光线随缝隙挤入,在黑暗中摸索甚久觉得那光线此时竟是如此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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