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硬撑着!
卫奕看她有些不对劲,紧张的问道:“舒儿,你怎么了?”
“没事。”她笑了笑,强装自己没事。
不想卫奕担心。
她目光一转,注意到了一旁桌上放着的几本书。
有《礼记》、《洛词赋》、《孟照》……
她拿起那本《礼记》,翻了翻。
其实这书她看过一点,但并没有看完,后来想继续看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据说是被刘清平拿去垫厨房的桌角去了,结果被刘夫人看到,扯出来就直接丢进炉灶里烧了,一干二净。
现在在这里看到,难免有些怀念。
卫奕说:“这些书都是太傅从藏书阁拿来的,说是里面的内容对我有帮助,让我多看看,只是最近朝中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看全,只是偶尔翻了翻。”
“他让你看的这些书都很好。”
“那今晚我就看。”
“也不用这么着急,空闲下来的时候再看吧。”她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却在她眼前晃得十分厉害,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沉。
一双手像是泡在冰水里,冷得直哆嗦。
猛然一颤,便咳了起来。
可把卫奕担心坏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冷,还说没事。”
这女人就跟景容一样,都爱逞强。
她一边咳,一边说,“我真的没事,大概是淋了雨,所以身体还有些冷,坐一坐就暖和了。”
“还是请太医来看一看。”
“不用……咳咳……”话还没有说完,她脚步踉跄,手腕失去力气,那本《礼记》便从她手中掉了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同时,身子也往后倒去,顺势就被卫奕接住了。
跌进了他怀中。
然后——
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舒儿?舒儿?”
卫奕拼命的叫她。
她却无法回应一声,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冷!
刺骨的冷。
直到失去意识!
随即,卫奕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声冲着进来的太监命令,“叫太医,快去。”
近似于怒吼。
然后抱着她冲进了内室,放在了床上,拿来两床被子给她盖上,双手不停的紧搓着她冰冷的手。
“舒儿?”他担心得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不能失去她。
床上的人儿脸色越发惨白,身体像块冰,触手可冷。
很快,太医便来了,诊治一番后。
说:”纪大人是身子太虚,加上连日以来没有怎么休息,这会又淋了雨、吹了风,所以熬不住才会晕倒的,但皇上不用担心,臣开一贴药让纪大人服下,再好好休息一晚就行了。”
他的心这才稍微安了一些。
只要不是什么顽疾就好。
“劳烦李太医。”
“那臣就去熬药了。”太医退了出去。
卫奕命人取来几个暖炉放在床边,好让纪云舒的身子能够暖和些。
小一会,宫女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
“把药给朕。”
于是,宫女扶着纪云舒,卫奕便亲手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
过后,太监进来问,“皇上,是不是要出宫通知容王一声?”
现在估计那人已经急疯了!
他看着昏迷的纪云舒,沉默片刻,说,“去告诉容王,就说纪大人今日不回了。”
“那……纪大人晕倒的事?”
“不要说。”
“是。”
太监离开。
内室,只剩二人。
卫奕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既担心又心疼的看着她,目光不曾移动半毫。
“舒儿。”他轻轻唤了一声。
但除了外头传来的雨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的碰向纪云舒那张惨白的脸,指尖轻轻触碰的那一瞬间,他又缩了回来。
像是生怕惊扰了纪云舒梦!
也就在那一刻,他脑海里忽然多了很多以前的回忆。“舒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你教写了我的名字,一笔一划,我都牢记于心,第二次见面,是我们在纪府门口,那天大雪,我站在石狮子旁等你,明明很冷的天,却始终不愿离开,
可那时你却拿着你验尸用的各种刀子来吓唬我,我被吓得直接跌到了地上,最后灰溜溜的就跑走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他笑了一下。
继续道:“还有一次,是晚上,我背着你回家,你给我指路,我给你唱歌,然后一路将你送了回去,那些曾经在锦江发生过的事,你我之间的事,不管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
当年二人在一起的种种画面,此刻都在他脑海里闪过。
是美好的!
幸福的!
但——
卫奕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如今你我却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我们之间,不仅隔了一道墙,还隔了一颗心。”
一颗你不爱我心!
他忍着泪水,缓缓俯身,在纪云舒额头上亲了一下。
……
容王府。
天还在下雨,景容站在大门口,一直等着纪云舒。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琅泊说:“王爷,纪姑娘和皇上很久没见了,可能久别重逢,就忘记时间了。”
景容没理会。
琅泊又继续:“那要不……属下去宫门外看一看?”
“……”
“王爷?”
“闭嘴。”横了他一眼,然后问,“子然呢?”
“不知道,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自从子衿死后,他就像个影子,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景容闷了口气。
这个时候,宫里的侍卫骑马前来。
“参见王爷。”
“何事?”
“皇上让属下告知王爷一声,说是纪大人今晚会留在宫中。”
什么?
景容震惊,“你说什么?”
“因为下雨,当时天也快黑了,所以纪大人才留了下来,皇上怕王爷担心,就命属下前来告知。”
下雨?
天黑?
这就是不回家的理由?
景容又气又无奈。
侍卫走后,他脸都黑了。
仿佛身体里装着一座火山,随时有可能喷发。
未免伤及无辜,琅泊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
景容却吼了一声:“备马!”老子的女人,自己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