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楚千千家以前也出过事,所以在霍司承到的时候,邻居就机智的报了警。
按理来说,宫羽和霍司承本来都应该去警局,可是霍司承受了枪伤,只能先把他送去医院。
还好霍司承伤的不重,没有打到重要器官。
等伤口处理了之后,傅海青去病房看他,第一句话就是,“司承,你和楚千千家绝对八字不合,我看你去哪次也没好好回来。”
上一次是沈昊,这一次是宫羽。
一次刀伤,一次枪伤。
霍司承没有理他,过了一会才说,“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下。”
“你疯了?”傅海青一听这个,马上拒绝,“就算你伤的不重,也不代表你可以下地,绝对不行!”
霍司承躺在那里也不反抗,“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是肯定要出去的。”
“你现在下地,伤口肯定会裂开的,想都不用想!”
“今天千千头七,我想,她会不会回来,我想去水库看一看。”
霍司承开口,声音满满都是悲凉。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接受楚千千再也回不来了,这个现实。
“你……”傅海青一听这个,真是没脾气了,“你啊,被她耗死算了!”
“我倒是希望跟她一起死,这样也算在一起了。”
霍司承受伤失了很多血,现在虽然缓过来了,但也没什么力气,这样的他如果去水库,恐怕回来又要重新做一遍手术。
傅海青还不知道楚千千为什么死,他真是为霍司承不值,“司承,说句实话,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呵。”
霍司承听见傅海青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可那笑里却带着凄凉,“你说的没错啊,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你要想开,她的死是意外。”
“海青,今天宫羽告诉我,楚千千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宫羽强迫她打掉我的孩子,她为了抱住孩子,才自杀的,等我好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霍司承缓缓道来。
可,傅海青却在一旁听出端倪,“这不合理,她当时明明已经脱离了宫羽的控制,直接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杀。”
霍司承看着他,似乎也觉得,傅海青说的更加合理。
“儿子,你怎么样了?”
傅海青本来还想说点什么。
可从国外旅游回来的方莲凤,一听说霍司承病了,就赶紧奔到医院来。
“妈,你怎么来了?”
霍司承没想到方莲凤回国了。
其实方莲凤和霍乾的关系很差,她为了自己的好日子,为了不跟霍乾起正面冲突,在霍乾回国没多久,她就借着天气太冷的借口,去南边海岛度假了。
之后又顺便去旅旅游,直到今天早晨才下飞机。
“我怎么不能来了?”
方莲凤依旧花枝招展。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霍家人,所以连霍奶奶下葬,她都假装不知道。
“你回去吧。”
“我回去?你看看除了我这个妈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我听说你是去那个楚千千家里被打的是不是?我就说她是灾星,克夫……”
“够了!”
方莲凤刚从国外回来,又没有人愿意告诉她楚千千去世这个消息。
她全然以为楚千千还或者,看霍司承顶嘴,方莲凤马上不乐意的说,“怎么?你都伤成这样了,说她两句还不行了?”
傅海青在一旁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阿姨,楚千千前几天去世了。”
“去世怎么……什么?”
本来,方莲凤听傅海青说去世,脑袋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傅海青说的是什么。
“阿姨,死者为大,您就……”
傅海青对方莲凤其实也属于敬而远之,但他看得出,如果方莲凤再说下去,霍司承估计就要下床打人了。
方莲凤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好端端的,楚千千就死了,但她还是压低声音,装模作样的劝了劝霍司承,“儿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就不要太难过。”
嘴上这么说着,可方莲凤那喜上眉梢的表情,难以掩盖。
“你回去吧,不用来看我了。”
霍司承怎么能看不见,听不出来方莲凤喜气洋洋的样子?
她一直讨厌楚千千,觉得是楚千千阻碍霍司承娶阮月薇,现在楚千千死了,算是大山搬到了。
“儿子……妈是真的不知道楚千千出事了,不然我也不会说那些话。”
方莲凤依然想挽回一下。
只是霍司承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他斜眼看着方莲凤,表情冷冷的,“我是不会娶阮月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你走吧。”
“儿子,人都死了,你这是要让我们霍家绝后吗?”
方莲凤听的出,霍司承语气里的笃定,她马上不爽了。
傅海青在一旁,推着方莲凤出去,边走边说,“阿姨,司承现在需要休息,你别打扰他了。”
他费了半天劲,才把方莲凤推出去,等方莲凤出去,才抓着傅海青问,“楚千千怎么死的?”
“阿姨,你快回去吧。”
傅海青在知道楚千千是为了保护霍司承的孩子才跳的水库,对她的态度又转变了回来。
而方莲凤的态度让他也觉得反感至极。
“你们几个兄弟,都是一个鼻孔出去是不是?我问问还不行了?我回去问月薇去。”
方莲凤看着傅海青对她也是冷着脸,马上就不高兴了。
扭搭扭搭离开了。
——
当晚在霍司承的坚持下,傅海青亲自送霍司承去水库,他用的是一辆特殊的面包车,霍司承坐在轮椅上,上下车有专门的工具。
当夜12点,傅海青把车停在不远处,推着霍司承往水库走时,却看见楚千千落水的那地方,有一丝丝火光。
已经有人在那边烧纸了。
傅海青推着霍司承靠近。
宫羽一个人在水边,一边烧纸,一边哭,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千小妹,你会不会怨我,我就是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而已。”
“千小妹,你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他们都欺负我,说我胖,跑得慢,都不愿意跟我玩,只有你不嫌弃我,你叫我小羽毛。”
“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特别喜欢羽毛,连我公司的logo都是羽毛。”
霍司承和傅海青在旁边站着,惊讶不已,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宫羽,那个看起来阴险狡诈,善玩心机的宫羽,此时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声音也不再是那不标准的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