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瞧着叶婉馨突然出现在自个面前。
她惊喜的一把把叶婉馨抱起,在地上打着圈圈,嘴里乐颠颠的嚷嚷着,“你个死丫头哎,可是想死我了!”
瞧着生了孩子的铁心兰还是这样疯魔,叶婉馨真是替她的孩子担忧,有这样的亲娘,不知道孩子会被养成啥模样。
瞧着叶婉馨闷着脑袋不知在想啥东西,铁心兰猛然提高转圆圈的速度,嘻嘻笑着,“好你个死丫头,这会又在动啥鬼主意呢!”
这剧烈的动作让叶婉馨受不住,她惊呼着,“心兰姐,脑袋都被你晃得晕乎了,你快放下我!”
抱着叶婉馨也费了不少力气,铁心兰放下了她,板着脸冷哼,“哼,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还知道来京城瞧我,还以为你长在陇西了呢!”
“哎,这话你可别说,我昨夜到京城已经是大半夜,今儿睁开俩眼就直奔你家,咋说我没良心呢!”叶婉馨用手去摸铁心兰胖了好多的脸颊,“啧啧,这做了娘的人就是不一般,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自打生了儿子,自个以前的衣裳都塞不进去,铁心兰用手摸着腰上的赘肉,很不自信的问着,“馨丫头,你瞧我是不是比以往肥了,样子很是难看吧?”
叶婉馨眼睛余光扫到李煜正抱着孩子往这里走,她故意的一脸坏笑,“哪里肥了?我瞧着刚刚好的,要是李煜那家伙敢嫌弃你,我帮你揍他!”
铁心兰听了叶婉馨的话,立即俩手掐腰,扯着大嗓门吼着,“他敢说老娘一个破字,我把他儿子带到幽州城去,让他在京城哭!”
李煜抱着自家儿子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瞧着她们嬉闹,也笑眯了眼,把脸贴向儿子,苦巴巴的说着,“儿子啊,瞧你娘疯癫的样子。”
“李煜,你个混蛋敢说老娘疯癫,你个狗眼瞧着哪个疯癫婆子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铁心兰刚向叶婉馨吹嘘,这李煜就拆了台,她的大嗓门又上了几个分贝。
“心兰姐,你这嗓门也不怕吓到孩子?”叶婉馨嗔怪着从李煜的怀里接过了孩子。
怕自家夫人再发火,李煜连忙说着,“叶姑娘,不妨事的,我儿子已经习惯了。”
“好了,我不和你闹腾了,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和李煜说罢,我去厨房吩咐他们早些备午饭,咱姐俩可是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铁心兰微笑着又把儿子从叶婉馨手里抱了过来。
见铁心兰头一次这样温和,叶婉馨眨着眼,有些不敢置信,“李煜,我没走错门吧?咋一会子就变了个人似的。”
“哎,一言难尽啊,咱先不说她。”李煜摇着头,自从媳妇怀了孕差点把他折腾的疯掉,要不是老岳父来给他撑腰,这彪悍的婆娘险些又去了幽州城。
这儿子落地,她才老实了许多。
李煜又问着叶婉馨,“叶姑娘,你是不是来打听问宫里的那件事?”
对于李煜,叶婉馨还是很信服的,她点点头,苦笑着,“嗯,我不屑去宫里打探此事,我老外公身子你也知道,也不想去劳烦东陵老将军,只好来这里找你了。”
牵涉到皇上,李煜面色也沉重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景宗的宠妃柳熙儿也受了害,这一时半会还真是让人脑不明白,可是狄义卿的为人他和老爹都知道,叶婉馨的人品好的更是没眼前局势不明,薛迁那狗贼的势力又开始壮大,叶婉馨不该锋芒毕露,李煜缓慢的叹了口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哎,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煜的话让她很是恼火,可是想想他也是想息事宁人,只是定定的望着李煜平和的面容,“李大人,我没做错事情,干嘛要忍、要退?”
“叶姑娘,他们也没咋样,你暂时还需隐忍啊。”
老外公因为此事已经病倒在床,家里的人因为此事已经是人心惶惶,叶婉馨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冷笑着,“李大人,我不爱听这话,我干嘛要隐忍,这不是我的风格,哪个敢背后捅刀子,我就有本事让他后悔!”
见她这样执着,李煜就把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她说了一遍,还提醒她要严防薛迁朝她的那些家产动黑手。
这些事情,叶婉馨也早预料到了,她今儿早上已经让狄怀先去了燕郊的庄子,给言风带过去了话,哪个敢打粮食的注意,就要打他们个又去无回,出了事,有她兜着。
帝丘的事情还要她亲自过去查看,横竖那里还有宋昀坊盯着呢,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多年的知府就白做了。
淮安府有范伯伯照应着,应该不会出差错,最让人担忧的就是安顺她的铺子,早听舅舅说过那个新来的狗屁县令可不是个好良民,张天昆那混蛋还在自家铺子对面蹲着,就是不知舅舅这会回了安顺没有。
心急的叶婉馨不顾铁心兰的执意挽留,匆匆的回了静安侯府。
她匆忙吃了午饭,想着有了这郡主的封号,还真是好事,想进宫面见皇上,很是便利,就挑了些礼品要进宫。
岳老太太愕然的望着叶婉馨的举动,人家都是怕的不行,可这丫头却上赶着往前凑。
觉出老太太的担忧,叶婉馨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做事一向很靠谱,也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我倒要瞅瞅那皇上是个靠谱的不是,他要不怕百姓暗地里骂他昏庸无道,尽管拿我开刀。”
她的话没解除岳老太太的顾虑,更加让她担忧,知道这丫头的倔脾气和自家的珠儿一个样,只好默默的望着她往身上塞着东西。
静安侯府的老管家狄福小心翼翼的陪着叶婉馨进宫,到了宫门外面,他谨慎的再次叮嘱着进宫的那些规矩和礼仪。
为了安他的心,叶婉馨笑的很是温和,“福爷爷,我都知道了,你好好的候在这里,我待会就出来了。”
守宫门的小护卫带着叶婉馨走到内宫的门外,把她交代给了内宫门旁的小太监就转身走了。
一层层的换了好几个大小太监,临近昭阳殿,终于瞧到了给她送御旨的高公公。
要想顺利的见到皇上,这一路她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啊,好东西都送出了去了不少,最大的瘟神就在眼前。
叶婉馨左右打量了一眼,几个小太监都远远的站着,她从衣袖里摸出一支上好的玉如意,递给了高公公,“小丫头没啥好东西来孝敬你,就这物件还能过眼,高公公你可别嫌弃。”
都说这是个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可是头次在静安侯府见她,高公公就没敢小瞧,他用手推辞着,“敏慧郡主,杂家无功不受禄,这可使不得。”
尖细的嗓音让叶婉馨直打寒颤,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高公公莫不是嫌弃这东西粗陋,入不得眼,下次小丫头在外面遇上好的,一定给你带回来。”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拿乔,高公公盛情难却的接过迅速的塞进了宽大的衣袖,脸上也浮现出真诚的笑意,“皇上这会就在馨德苑里陪馨妃呢,要不要杂家带郡主过去?”
想到那个温婉的美人,叶婉馨窝憋的心里透出一些气来,再说馨德苑距这昭阳殿也没多远,她笑吟吟的说着,“嗯,我知道馨德苑在哪里,不敢再劳烦高公公了。”
缓步走到馨德苑,给几个宫女塞了东西,一个眉清目秀的笑眯眯的进了正厅,叶婉馨正色的板着脸,候在那里思索着对应皇上的话。
听到宫婢的话,景宗蹙起眉头,喃喃自语,“这丫头不是在陇西开荒呢,咋跑回京城了?”
挺着大肚子的柳熙儿,放下手里的绣活,直直酸痛的腰身,她娴静的笑着,“皇上,敏慧郡主有脚,还不是想去哪里任她行走啊。”
景宗贴心的给柳熙儿揉捏着腰身,嗔怪着,“你呀,也是个不省心的,真不知道你干嘛要劳心费神的做这东西,难道朕的皇子都穿不起衣裳了。”
“熙儿莫非也羡慕宫外的日子,等过些年咱皇儿大了,朕就带你母子出外逛逛。”
宽大的手掌揉捏着腰身,柳熙儿心都快甜化了,虽然极其向往公务自由的日子,可是也知身不由己,她摇着头,“不了,臣妾还是不给皇上添麻烦了。”
景宗用手挑起爱妃的俏脸,故作生气的说着,“嗯,朕乃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护不了你们母子的安危啊?”
知道皇上体谅她是个孤女,压根就不会和她生气,柳熙儿笑的更加妖娆,“臣妾哪敢有这想法,不是怕皇上国事繁忙嘛。”
她瞥见那宫婢还跪着等回话,就推开了景宗的手,“皇上,敏慧郡主还在外面候着呢,让她等久了可不好。”
景宗也敛了嬉笑的面色,一本正经的挥着手,“嗯,让敏慧郡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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