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在叶家,就交代了家里人,自个摸黑往叶家走去。
她拍着叶家的大门,好一会没人应声,接着模糊的光亮瞧着门上竟然有把大锁,又四下瞅瞅,没有牛车。
她嘴里低声说着,“这咋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大彪的牛车呢?不会是还没回来吧?”
周氏刚从吴金良家出来,心里美滋滋的,那刘氏姐弟被刘树青弄到了吴家,待会就要把他们带到安顺。
她嘴里骂着,“就这俩狗东西,还想沾老婆子的便宜,这下就要你们好看。”
眼瞅着到了自家门口,周氏的眼有些花,见门口有人,吓了一跳,就壮着胆子问着,“那谁?在我家门外可是有事?”
大彪娘听到周氏的声音,才开了口,“哎呀,你这老婆子,半夜的不在家,又去哪里瞎胡溜达,不怕被狼叼走了?”
见是大彪娘,周氏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跟前,“老嫂子,你瞧你说的啥话,你不是也半夜来我家串门子,咱村里如今半夜都有人在干活,哪里来的狼啊。”
见周氏摸出钥匙开门,大彪娘低声问着,“周氏,我儿子送你家小儿媳回娘家回来没?这小子连晚饭还没吃呢。”
周氏打开门乐呵呵的说着,“老嫂子你先进来说,红英他们还没回来,我家红英不是小气的人,八成是在她娘家吃饭了。”
“周氏,既然他们还没回来,那我就不进去了,都忙活一日也该歇息了。”大彪娘说罢,就转身回家。
张竟昆在吴金良家吃罢晚饭,刘树青和吴金良出去的时候,他就想离开,可是马车被二弟赶走,也只好无聊的坐在吴家的堂屋里喝茶,心里把那不成器的二弟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树青笑咪咪的瞧着嫂子给媳妇装了一大包的吃食,客气的说着,“嫂子,你不需给英子带那么多吃的,过几日她想回来,我们就回来了。”
想到英子去年的那个孩子小产,吴金良媳妇心里就不好受,他们两口子是把妹子当闺女养的,见他大大咧咧的。
就狠瞪他一眼,“树青啊,不是嫂子埋怨你,英子这会身子重,吃东西要合她的胃口才行,这点东西算个啥,要不是田里的事多,我真想住你家伺候她!”
吴金良骑着自家妹夫干笑着,就催促着媳妇,“好了,你别唠叨,赶快让他俩口子上车吧,这都啥时辰了,去安顺还要一个多时辰呢!”
张竟昆见人家的客人都要离开,可是自个的二弟还没露头,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他只好给吴金良拱拱手,“吴里正,在下想借用你的马车一趟,明儿一大早就回来,不知可否方便?”
吴金良听到这大主顾要用他的马车,想到他出手大方,他们已经在他身上赚了好多的银子,急忙说着,“哎呀,张公子,你不嫌弃我的马车简陋就行,方便的很!”
刘家姐弟俩被绳子绑了手脚,扔在一辆拉菜的马车上。
刘树青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都老实些,要是敢闹出啥动静,就罪加一等!”
刘氏苦着脸,抽泣着,“大爷,我们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那傻儿子还没人管呢。”
吴金良黑着脸,训斥着,“呸,这会想到你的儿子没人管,来我们花溪闹事咋不想想你的儿子,你就等着到衙门挨板子吧!”
片刻功夫,三辆马车结伴出了花溪。
没走出多远,刘树青就瞧见路上翻着的马车和牛车,他把马车停下,低声叮嘱媳妇,“英子,你坐着别动,这里有俩车翻了,我去瞧瞧人都咋样了?”
“树青哥,天黑啥也瞅不见,你拿着车里的灯笼吧。”英子小声说着,把嫂子给她的灯笼从窗口递了出来。
刘树青接过灯笼,用火折子点上,就走了过去,见到眼前的惨烈,他见惯了血腥的人还是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的血流了一地,牛车已经翻的两轮朝天,那头牛也摔的没了气息,距牛车一丈远的地上趴这一个人,不知死活。
另外的马车侧翻着,赶车的和坐车的都没见到,唯独一匹儿还在甩动着脑袋,呼呼喘着粗气。
张竟昆见刘树青停了马车,他也瞧着前面出了事,原本按着他的冷漠性子是不愿意管这闲事,可是如今非常时期,这车祸又出在花溪,他也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张竟昆瞧着刘树青把灯笼放在地上,去翻地上趴着的那个人,就问着,“刘捕快,可瞧清人伤势咋样了?有几个人?”
已经把大彪翻了过来的刘树青,摇摇头,“除了地上躺着的这个,张公子,我还不知道有几个人呢。”
张竟昆掂起地上的灯笼,“刘捕快,我给你照着明,咱再去那边瞅瞅吧。”
手已经搁在大彪的鼻端探息的刘树青点点头,“嗯,我这就来,他还有口气,要尽快的去找大夫!”
不怪刘树青没认出大彪,大彪的脸已经被血迹盖住,有是脸贴在地上,还沾了不少的尘土。
张竟昆提高灯笼瞧着侧翻的马车,感觉有些熟悉,又走的近了些仔细瞧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自个的马车吗。
他急切的冲马车里喊着,“二弟,你是不是在马车上?有福,你在哪儿?”
刘树青也走了过来,“张公子,你别急,咱先把这马车扶过来!”
浑身已经软了的张竟昆点点头。
后面拉蔬菜的是林子,他也走了过来,“树青哥,我也来!”
他仨抓住马车厢,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车扶了过来。
已经摔在地上的张天昆,脑袋又重重的撞了一下,竟然撞清醒过来。
他摸着脑袋上的疙瘩,气若游丝的喊着,“哎呀,我的脑袋,疼死了。”
正要跳上马车的张竟昆听到二弟的声音,七上八下的心才稍微的平静一些。
跳上马车的张竟昆瞧着二弟的模样,他强压着怒气,“二弟,你没事吧?有福呢?”
耳畔听到大哥的声音,闭着眼的张天昆还没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他又用手摸着疼痛不已的脑袋,“脑袋疼死了,咋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这咋就翻了车?”
见二弟说话虽然声音没平素的大,可是吐词清晰,这身子也不会有啥大事,张竟昆就抬高了声音,“二弟,你做的好事,赶着马车去哪里鬼混了有福?咋不见了?”
张天昆咬牙切齿的说着,“哦,大哥,我想起来了,都怪有福这狗奴才,连马车都赶不好,回府我再收拾他。”
张景昆见这混蛋还说狠话,就气恼的跳下马车。
刘树青在马车一旁的地上发现了有福。
刘树青已经摸出这马夫已经摔的死死的,连口气都不会喘了。
他脸色有些僵硬,“张公子,你家的小厮已经没气了!”
得知有福已经死了,张竟昆狠不得把二弟拖出来暴打一顿。
刘树青不管张竟昆的神情咋样,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灯笼,往牛车走去。
到了牛车旁,他伏下身子,瞧着牛车的车棚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就低声喊着,“车下有人吗?”
想想又觉得自个问的好笑,这车下要是真的有人,只怕也被砸死了。
可是让他意象不到的是,竟然真的有虚弱的声音传过来。
“有人,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这声音是杨大贵发出的,在牛车猛然翻的那一刻,杨红英把侄儿搂在怀里,所以他才捡回一条小命。
“张公子,你快过来,这牛车下面还有活人啊!”
林子瞧着牛车,心想花溪村里除了大发个有牛车,就是大彪了,这牛车还带着棚,他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树青哥,这不会是大彪的牛车吧?我咋越瞅越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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