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热闹的里边有个人和香满园是邻居,他见地上散落的货物,就热心的喊着熟悉的人,“这是香满园铺子的马车翻了,咱平素没少沾人家的光,今儿难得有用得着咱的,大伙赶快搭把手吧!”
那人的话音一落,就有好多的人弯腰整理这地上散落的货物。
敏强正发愁这一地的东西,见有人帮忙急忙向大伙拱手感谢,“敏强谢谢大伙,让你们受累了,待会忙完大伙去铺子里吧,让曹大哥给你们弄些吃食!”
一个壮汉手里拿着东西,咧着嘴笑呵呵的说着,
“嗨,掌柜大哥,你可别和我们这些粗人客气,我家丫头每次去你家铺子都能吃些稀罕的东西,这举手之劳,就不用谢了!”
薛通瞧着主子腿上的鲜血已经把地上的土染红了一大片,又惊心的望着那把长剑,嗫嚅着,“三……少……爷,奴……奴……才不敢……拔这长剑,要不……奴才去找个大夫过来吧。”
“你个蠢猪,等你找来大夫,你家少爷我的血都要流光了!”薛孝亭咬着牙,嫌弃的望着薛通身上的衣裳,“快去马车上把我的细布里衣拿来一件!”薛通望着自家主子的脸,有些疑惑的问着。
“三少爷,你要里衣干嘛?”
“你这蠢猪,啰嗦个啥,少爷我包扎伤口,不用我的里衣,难道用你那腌臜的衣裳吗?”薛孝亭恨不得用剑刺死这没用的废物。
薛通被主子冰冷的眼神刺激的头皮发麻,忍着疼痛去马车上拿衣裳。
薛孝亭见薛通已经把衣裳撕成了布条,他吸了口气,手轻轻的摸上了剑柄,微微的闭上眼睛,猛的拔出了长剑。
“啊呀,三少爷,好多的血!”手拿着布条的薛通凑在薛孝亭的面前,拔剑时,热乎乎的血溅了他一脸。
腿上伤口疼的薛孝亭差点厥过去,见这该死的还杵在那里发愣,“你个死人,还不快些把伤口给我包上!”
身子已经吓的发软的薛通哆嗦着手,去给薛孝亭包扎。
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的薛孝亭,见这蠢货笨手笨脚,伤口被他扯的生疼,也没弄好,怒火腾腾的往上窜着。
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个蠢货,他一巴掌甩了过去,“滚开,小爷养你个饭桶有何用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脸上早肿胀的不成样子,又挨了主子一巴掌,薛通心里的憋屈的很,脸上还是带着献媚的笑,“三少爷,奴才的手粗苯,要不我去找大夫吧。”
见薛孝亭阴测测的眼神朝他瞪了过来,薛通急忙把染了血的布条递了过去,“要不还是三少爷你自个来吧。”
薛孝亭无奈接过布条,忍痛把自个大腿上的伤口包扎好了。
还是人多手快,曹章还没把人叫来他们已经帮着敏强把货物装上了马车。
薛通恶毒的眼神,盯着敏强他们赶着马车离开,也不敢再找事。
薛孝亭惨白着脸色,见薛通眼睛死盯着敏强他们的马车,暗自后悔咋带上这样缺心眼的蠢货,恨恨的低声喝骂着,“你不快去找大夫,真的以为你家主子的腿伤这样包扎已经好了?”
回过神来的薛通连声应着,“是,是,你就在这里等着奴才这就去找大夫。”
张家的大少爷也从京城领了薛迁的命令,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安顺。
他骑着马从西城门经过时,瞥见了破了的城门,心下诧异,这安顺莫不是遭了匪患。
他的小厮有福惊奇的望着城门,“大少爷,谁恁大的胆子,敢把城门劈烂?”
张竟昆阴沉着脸,呵斥着自家小厮,“你个多嘴的奴才,这是该你操的心吗?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被主子的冷眼呵斥,有福缩缩脖子,不再言语。
他们赶回家中,屁股才在正厅的椅子上坐稳。
张天昆蔫头蔫脑的回来了。
张水满瞧着自家小儿子的狼狈样子,满脸的笑容都没了,那老脸阴沉的能拧下来水,“你个混账东西不是去衙门了?咋弄成这副模样?”
浑身都疼的张天昆,听到老爹的质问,不满的扬起脸,想替自个辩解,却意外的瞅见了大哥竟然坐在正厅上,他惊喜的喊着,“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竟昆有些厌恶的眼神扫视在不成器的二弟身上,“二弟,你又惹祸了?我的话你又抛在耳后了吧?”
张天昆忽略了大哥冰凉的眼神,凑到他面前,苦巴巴的说着,“大哥,你的话二弟,哪里敢忘,今儿我可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欺负,你要替我出这口恶气!”
张竟昆冷漠的又瞅了他一眼,心里叹息一声,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的货,把他的祈求置之不理。
他站起身子,笑呵呵的给他爹行了礼,“爹,我回屋子一趟,待会还要进城办些事情,就不陪你说话了。”
瞧着大哥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张天昆急了,用脏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哥,你可不能这样,你瞧瞧我的脸都成啥模样了,你就不……”
瞧着自个的衣裳被二弟的脏手揪着,张竟昆皱紧眉头把他的手拂开,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二弟,你的事情我不是不管,我是奉命回安顺办大事的,哪里有那闲功夫给你收拾烂摊子!”
“可是,大哥,你知道咱家从去年到如今营生都不赚钱,是谁捣的鬼吗?”
“要不是为咱府上的营生,我至于这样被人揍吗!”张天昆委屈的撇着嘴。
“嘿,你这小子啥时候转了性子,也操心咱的营生了?”张竟昆轻声嘲讽着。
“大哥,你别不信我的,你倒是问问咱爹,今年咱家的铺子赚了多少银子!”张天昆气鼓鼓的把问题抛给了闷头不语的自家老爹。
听到自家营生不好,张竟昆心里猛的一惊,他回来时已经给薛迁打了包票,要给他供应粮食和好多的军需物资,这一多半都和自家的营生有关,这要是出了岔子,那还要多费好多周章。
脑子瞬间就转了个圈,他把疑惑的目光瞟向了老爹,“爹,这到底是咋回事?”
张水满心里苦涩的望着儿子询问的目光,长叹一声,“哎,竟昆,你爹老了,不顶用了,这营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见这报仇有戏,张天昆又抓上了大哥的衣裳,献媚的望着一脸迷茫的大哥,“哼,爹,你别推脱,这分明是人家打压咱的营生,你要把实情和大哥说明白,你是老了,可是,咱张家,不是还有我和我大哥呢,我大哥在京城都能混好了,就这小小的安顺,根本就不够我大哥瞧的!”
“你这混账,说大话不怕咬了舌头,这事情有那么好解决的吗!”瞧着小儿子的样子,张水满恼恨的拍着桌子,“你可知道那香满园的幕后老板和安顺的范县太爷有多大的关系吗?”
张天昆不屑的望着他老爹,“县太爷算个屁呀?我大哥和当朝国丈关系那才叫好呢!”
“你……你再胡言乱语就给老子滚出去!”
见老爹总是瞧不起他,张天昆委屈的说着,“大哥,你瞧咱爹被我说中,老羞成怒了!”
终于被这蠢猪一般的儿子激出了怒火,张水满站起身子,抓起面前的茶盏朝小儿子的猪头摔了过去,“老子几辈子做的孽,生出你这样没有的混账!”
张天昆瞧着茶盏冲他脑袋砸过来,跳脚闪开,哇哩哇啦的喊着,“哎呀,你这老东西还动起手了,我今儿是倒了血霉了,在外挨揍,回家里也不拉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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