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叶婉馨他们身旁,就挨了训斥,二柱的脑袋立即耷拉下来,“七哥还在那片林子里。”
他想到牛老汉死缠着七哥,抬起头气愤的说着,“叶姑娘,牛小古他们贪玩出了事,这事又不怪七哥,那牛老汉也太难缠了!”
见这臭小子嘴还硬,叶婉馨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不用问,我就知道是你这臭小的嘴惹的祸!还怪别人难缠,人家死的可是儿子,你以为是只猫狗啊?还啰嗦个啥?快带我们过去!”
徐敬守朝他挥挥手,“二柱,快带路吧,出了这事,让老七
硬扛着也不是办法,还要赶快的安抚人心!”
他们赶到那片林子,叶婉馨瞧着七八个人都呆愣愣的围着地上的一些烂树枝和沾着血迹的碎衣裳。
徐敬守扫视着地上的几个人,冷冷的朝容老七说着,“容老七,出了事,你们不赶快处理,都坐在这里怄气,还嫌伤亡小,要等着天黑透那群野猪在回来呀?”
容老七瞧着是叶婉馨他们过来,就从地上站起已经酸麻了的身子,红着眼睛低声说着,“徐大人,我早就让他们走,可是……”
牛大古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容老七,喘着粗气,“你说的怪轻巧,我兄弟死在这里,连个囫囵尸首都落不着,你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这天下有那便宜事吗?”
叶婉馨瞧着容老七的脸上红肿着,衣裳也被撕扯烂了,她的火气就嗖嗖的窜出来,“老七叔,你咋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你就站着没动让他们打你啊?”
牛大古听到叶婉馨关心容老七,他的暴脾气也上来了,“你这丫头也别说话恁难听,我兄弟都死了,打他一顿又咋了?”叶婉馨瞧着眼前的鲁莽汉子,她按捺着心里的火,“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你兄弟要是好好的在下面干活,他会被野猪咬死啊出了事不找自个的毛病,倒是怪起了别人!”
瞧着他还是一脸的愤愤然,叶婉馨提高了声音,“咋滴,你打人还有理了,是老七叔让你兄弟来这林子里的吗?要是他真的这样做了,我们就把他送到知府衙门,给他定个故意害人性命的重罪,替你兄弟伸冤报仇!”
叶婉馨尖刻的话把牛大古说的哑口无言,他悻悻的把屁股蹲在地上,俩手抱着头不再吭声。
歪在地上的牛老汉佝偻着身子,他眼睛已经哭的眯成了一条缝,听到是徐敬守他们来了,就挣扎着坐起,又开始哭嚎起来,
“徐大人呀,我小儿子死的好凄惨那,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都是容老七把我们带到这山里,要不然我小儿子也不会死呀。”
听着这老头无理的话,徐敬守极力忍着心里的火气,他温和的劝阻着,“牛老伯,事已至此,你要节哀,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还是让大伙先下山吧,要是再不走,到夜里野猪群来了,又要死好多的人,到那时你老的罪过可就大了!”
悲伤的牛老汉被徐敬守不软不硬的话噎的直愣神,他想想确实是这个理,自个小儿子已经尸骨无存,要是再让大儿子和女婿出了事,那自个的家就全毁了。
想到此处,他也只好无奈何的点点头,面色苍白的老脸抽搐着,嘶哑着嗓子吩咐着,“罢了,大古,逢春,你俩就把地上的碎衣裳捡回去吧,等回到家就给这短命的孩子做个衣裳冢吧。”
听到他的话,和牛老汉亲近的那几个人都帮着在枯叶中搜寻着已经遇难的俩人的尸体残骸和零星的衣裳碎片。
瞧着徐敬守已经解决了这事,叶婉馨也落的清净,她默默的打量着这片林子,这些树大都长的有小孩的腰那么粗,这时节树上的枝丫还没发芽,林子中也显现出一片萧瑟和清冷寒意。
不到半刻中,他们就把收集到一块的东西用牛老汉的外衣抱裹上。
徐敬守见他们已经收拾好,就发话让大伙尽快离开这林子。
等走到断崖边上天已经黑的彻底瞧不清路。
徐敬守大声喊着,“叶姑娘,这路你熟悉,你和陆公子走在前面!”
紧接着他又吩咐着,“后面的人也要谨慎一些,你们下山都小心一些,牛老伯,你还是让你大儿子把你背下去吧!”
陆少卿打着火把走在前面,脑子里又想起叶婉馨说的五好男人,他压低声音说着,“叶姑娘,我是不是要帮着牛大古把他老爹背下山?”
叶婉馨翻他一个白眼,“你瞧好形势,那牛大古壮的像头牛,你确定他需要你去帮他?”
陆少卿回头瞅瞅,叶婉馨说的没错,可是,要帮别人和大伙同甘共苦,不是五好男人必备的素质吗,牛大古暂时不需要自个。
嗯,有了,他把主意打在叶婉馨身上,“叶姑娘,要不我背你下山吧,这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万一你不小心把脚崴了,可就受大罪了。”
叶婉馨瞧着他陪着笑脸,就没好气的说着,“得了吧,你要是不小心崴了脚,那咱俩可就真的是同甘共苦了!”
陆少卿被叶婉馨的一顿抢白给弄的没了脾气,蔫巴巴的打着火把在前面走着。
瞧着陆少卿没了精神,叶婉馨叹口气,“哎,陆少卿,你不会是得了五好男人后遗症了吧,满脑子都是想着咋帮人,助人为乐?”
听到叶婉馨主动和他说话,陆少卿的神情又像充满了气的气球,快速的膨胀起来,“嗯,就是这样,我要按你说的做,争取早点成为你说的那样的五好男人。”
“陆少卿,那五好男人是要慢慢的从日常生活中积累出来的,可不是让你一口吃个胖子。”叶婉馨就像一个知心姐姐,极有耐心的教导着他。
徐敬守听着他俩嘀嘀咕咕的话,就替陆少卿可惜,一个多好的男人,却像个婆娘似的整日的和这丫头腻腻歪歪的,没了男子汉的气魄,怪不得这丫头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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