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明到后衙和夫人打声招呼就和他们一块去了那个小集市。
他们一直没有目标的找了大半夜,也一无所获。
瞧着继续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范正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安顺。
酉时末,白灵竹已经和柳儿赶到了,叶婉馨他们曾经住过的竹风镇。
一路交谈中,白灵竹已经得知,这个汉子姓许名安,也是淮安府人。在他的安排下,她们安稳的住进了客栈。
俩人吃过晚饭,又简单的洗了个澡,白灵竹睡在床上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哎,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柳儿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苦着脸,“小姐,这会子屋子里也没别的人,你就和奴婢说个实话吧,你这到底要做啥?”
白灵竹冲她翻个白眼,“就知道你这蠢货按捺不住性子,你跟这我又不短你吃喝,瞎操心干嘛?”
“可是,奴婢心里害怕呀?”柳儿见小姐这样说了,心里还是有些惶惶不安。
“别再可是了,赶紧睡觉,明儿还要起早赶路呢。”白灵竹瞪她一眼,就把身子转到床的里侧。
心里不由得想着自个去淮安府也不是个好法子,毕竟舅舅也时常会去那里办事情,要是一不小心被撞到了,可就坏了事。
最后是去个安顺的熟人不会去的地方,才是最稳妥的。
想到自个手里的银子,再加上舅母给的也有一千多两,要是找个小镇子上买个小宅子,有一百两就够了,再拿出三百两做个小营生,应该能维持自个和柳儿的吃穿用度了。
剩余的整数一千两就留着关键的时候,保命吧,往后只能依靠自个了。
白灵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安顺衙门。
幕怜香得知白灵竹竟然丢了,她心里暗暗伤心,不住的在心里感叹这丫头的命苦,自家老爷劳累到大半夜,也是没有一丝的消息,她还要强打精神的安稳着。
范正明也想不出好的法子,这要是个男孩还能去张贴告示去寻找,可他还要顾忌这姑娘家的名声,只好忍着心痛。
他呆呆的独坐在书房里,瞪着空洞无神的眼睛熬到天亮。
次日一早。
赶车的许安老早就来敲门,“丫头,我们该走了!”
白灵竹从床上坐起,大声应着,“知道了,许大叔,我们马上就出来!”
她穿好衣裳,瞧着柳儿睡的和死猪一样,就用手捏着她的脸,“懒丫头,该起来了!要赶路了!”
柳儿的脸疼的抽搐着,她睁开眼,见是小姐正捏着她的脸,立即翻身做起,“奴婢起来的晚了。”
三人简单的吃了早饭。
汉子乐呵呵的说着,“丫头,再过两仨时辰就到淮安府了!”
“嗯,许大叔,你的心眼真好,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不知你……”白灵竹有些迟疑,毕竟和这大叔是初次相识,也不知人品啥样。
可是为了取得许安的同情,白灵竹毫不吝啬的掉下了眼泪。
“丫头,你尽管说罢,只要我能帮的上,就会帮你们的!”那许安也是个耿直的性子,又是心眼最软的人,最见不得人家的眼泪。
“许大叔,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家在永泽州,因为亲娘死的早,我爹又娶了后娘。”
“他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又常年再外做些小营生,我后娘就寻人把我们姐俩卖了,如今既逃出火坑,是万万不能再回家的!也不敢去投靠姨母,就怕爹把我们寻回去,继续受后娘的磋磨。”
白灵竹想让他帮忙自然要把这谎说的圆了,就继续往下说,“我姐俩平素也会绣花做些女红,日子长了也积攒了一些银子,就想让大叔帮我们在小集镇上买个小屋子,继续绣花也能够我姐俩的吃喝。”
汉子听了这话,又瞧着白灵竹的眼圈已经红了,知道这丫头说的定是实情,也替她唏嘘,果然天下的后娘都是些心肠恶毒的人。
他琢磨着,好一会子,丫头,你若不嫌弃,就暂且跟着我,等到了淮安府我卸了货,再帮你们想个法子。”
“大叔,我姐俩感激还来不及,咋会嫌弃呢。”白灵竹瞧着如今已经一步步的按照自个的意愿进行着,她脸上也有了笑容。
他们到了快午时,就到了淮安府,汉子把她们安置在客栈里,自个去向东家卸货。
足足忙到申时他才笑呵呵的回来。
“丫头,我给你找到屋子了,就是距这里有四五十里地的惠封镇,我在这里问了一个相熟的人,正好他有个亲戚有事急着用银子,就想卖一家铺子。”
“我就托他先去给你瞅瞅屋子,这会我得空了,就回来带着你们去瞧瞧,要是觉得合适,就买下来吧!”许安满脸兴奋的说罢,就催促她们,“丫头,咱这会要快些走,天黑以前应该能赶到地方。”
白灵竹一听这么快就有了屋子的消息,也是乐不可支。
反正已经铁了心要脱离自个的亲人们,能快些安顿下来也是好事。
她点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许大叔。”
仨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在酉时末就赶到惠封镇,天还没黑,白灵竹她们跟着许安来到那家要卖的铺子。
在主人的带领下,他们仨就进了铺子。
白灵竹瞅着这铺子,这是有着两间铺面的小屋子,后面也带了一个小院子,有三间小屋,瞧着院中还有口井。
白灵竹瞧了一遍这宅子,她仔细考虑了下,虽然这宅子的屋子有些简陋,但好在过日子该有的还是不缺。
那主人借口去了前面铺子,她望望站在距她不远的许安,“许大叔,这铺子虽然不是太好,可是我们如今,也是落魄之人,手头也没有太多的银子,你问问这宅子他要多少银子出手!”
许安点头应下,“那丫头,你在这里稍微等下,我出去探探他的口风,咱在仔细商议。”
片刻,许安回来了,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丫头,你这回可赶上好时候了,这屋主急需用银子,他张嘴才要八十两银子,这要搁在平素咋着没有一百多两银子也买不走啊!”
白灵竹想着,这前面带铺子的宅子才用了八十两还真是不贵,就欣然同意。
可是为了让人感觉她手里没钱,她又装作为难的样子,面上带着些窘然,“啊,要八十两,也行,许大叔,你瞧着能行,咱就定下吧。”
许安把屋主叫进来,他们仔细的商议了下,就定下了买卖宅子的契约,白灵竹怕自个身份泄露,就用灵的谐音凌为姓,签好契约书。
她就把放在柳儿身上的三十多两的散碎银子要了出来,然后又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许大叔,这已经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我们要过日子,还要去当身上为数不多的首饰。”
许安瞅着白灵竹发愁的·样子,就安慰她,“凌丫头,你姐俩往后要是有了难处,就去淮安府找我,只要我在家,就一定会帮你们的!”
“嗯,谢谢许大叔了,要不是遇到你,我姐俩的命就没了。”白灵竹对许安的火热心肠是感激不尽。
许安带着白灵竹她们简单吃了晚饭,又给她们在惠封镇找间客栈住下。
次日一早。
白灵竹就带着柳儿来到自个新买的宅子里。
她们先把后院住人的屋子简单清扫一遍,又去买了做饭用的东西和两床被褥,这才把家安置妥当。
歇息了几日,白灵竹也把这小小的惠封镇摸了个透彻,她花了三两银子买了好些做绣活的布和绣线。
她每日里就和柳儿在后院里做绣活,小日子过的悠然自得。
这些日子可苦了柳儿,先是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学做饭,每日从那口井里往外打水,就能让柳儿愁坏,把手勒得生疼才打上来半桶水。
这日已经过了午时,柳儿还在厨房里做午饭,她被烟熏的喘不过气,瞅见自家小姐坐在院子里做绣活,就奔过去,开始诉苦。
她用手摸把眼泪,“我的好小姐,你就行行好吧,去外面买个做粗活的婢女吧,奴婢有空也可以做绣活的,这做饭啥的奴婢总也做不好。”
白灵竹瞅着她狼狈的样子,“哎,你这蠢丫头,已经做了好几回的夹生饭了,你不说我也要去买个做饭的老妈子回来。”
“走吧,咱今儿就去外面买些饭吃吧,然后再去集市上瞅瞅去,买人的事情我已经托了许大叔给咱办了。”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哎呀,奴婢太高兴了!”柳儿一听自家小姐真的要买老妈子,皱巴巴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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