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嗔怪的说道,“再也没有刚才的那两锭银子能让我惊喜了,快坐下吃饭吧。”
“哎呀,还有人嫌银子多了咬手的,我咋不信呢?”叶婉馨晃晃荷包蹲在娘的床前故意不搭理舅母。
这招把舅母这个急性子弄得心里像猫抓了一样,忙拽过荷包,从里边倒出一张纸来,还有一些干了的红豆子。
她拿起一粒枸杞不明所以的问叶婉馨,“丫头,这是啥东西?”
叶婉馨瞧见成功引起舅母的重视,就走过来,拿起那张契约,把它塞回舅母手里,“舅母,这张纸可交给你了,这是和华天酒楼签的契约,这是咱以后挣大钱的凭证。这红豆子是杞果,刚才我问了沈伯伯,他说,咱可以摘些拿来卖给他,十斤能卖一两银子呢。”
“哦,忘了和你说了,咱这大山里多的是这红豆子,嘘!不过不能走漏风声,要保密。”叶婉馨把食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说道。
舅母不敢相信今日发生的一切,她没出息的把手放进嘴里狠咬了一口,疼的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敏娘也瞧着女儿和以往不一样了,心里塞满的不再是伤心和绝望,她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
怕女儿笑她,就有些羞涩的望着女儿,“馨儿,这次娘是高兴的流眼泪。”
“嗯,娘,沈伯伯说让娘再在医馆里调养半个月再回家,我应下了。”
“再说现在家里乱糟糟的,我一定会把家收拾的让娘满意。”叶婉馨瞧娘欢喜,把沈伯伯的话说了出来。
“嗯。”敏娘眼里含着泪珠答应女儿。
“娘,你啥时买的银簪子,亮闪闪的真好看。”叶婉馨瞅见娘头发上的梅花簪子顺嘴夸了一句。
敏娘的脸色一下子就有涨红,她拘谨的摸摸簪子,把簪子取下握在手里,磕磕巴巴的说着,“是原先就有的,平素没戴过。”
“哦,挺好看的,咋又取下来了,我帮你就戴上吧。”叶婉馨拿过娘手里的簪子给娘戴上。
敏娘僵着身子坐在那儿没动,叶婉馨瞧着娘的脖子上也红了一片,感觉好笑,“娘,你也太腼腆了,这簪子很普通的,又不是啥精贵的物件。”
“赶明等我赚了银子给娘买些金簪子和玉石的镯子,还有绫罗绸缎的好衣裳,把娘好好打扮打扮,让城里的贵妇人都眼红你。”
“哎呦,馨丫头,你这是要让舅母嫉妒的发疯了,你咋不投胎做我的闺女呢?”舅母故意的在一旁一惊一乍的凑着热闹。
“舅母,别眼热,我娘有啥就给你买啥,这回心里好受了吧?”叶婉馨笑着和舅母说着话。
和舅母笑闹一会想起还有正事,就收敛了脸色,“舅母,你先在医馆陪着娘,我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等我吃过饭,先去粮食铺子让他们明日就把豆子送回村子里,我明日还要去慕家村买瓦缸。”
敏娘见女儿这么忙,自个还要让人守着,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馨儿,你要当心身体挣银子的事慢慢来。”
“是呀,凡事悠着点,别像个拼命三郎似的,不把自个身体当回事。”舅母也附和着敏娘说话。
舅母现在对叶婉馨说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一边佩服这丫头聪明能干,一边又心疼小小年纪就要为生活奔波。
满怀心事的叶婉馨,刚出医馆就和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撞个满怀。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哇,好成熟性感的大叔,美眉的最爱。
瞬间的愣神,她又不好意思摸摸撞疼的的鼻子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不等对方说话就拔腿跑了。
徐敬守诧异的望着叶婉馨的背影,心里寻思,这丫头长的咋和润珠那么像,“徐滨,你注意刚才那丫头了吗?太像了,她……”
“大人,小的没瞧见她的脸,瞧她身上的衣裳,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啊。”徐滨被自家大人的话弄的有些茫然。
“徐滨,算了,咱还是去找曲神医吧,夫人的病要紧。”徐敬守想起夫人的病也就没心思琢磨一个有些面善的陌生人。
进了医馆,小杰忙迎上来,“你们是来瞧病的吗?”
“沈大夫在吗?我们找他。”徐敬守扫眼铺子没瞧见沈志凡那臭小子。
“哦,找我师傅的,他刚才出诊去了,你等会子。”
“我师公在后院呢,他是人称鬼手十三针的神医,他的医术才高明呢。”小杰这个实诚的孩子把曲修凌亮了出来。
听了这药童的话,徐敬守和徐滨对视一眼,一直悬着的心才好受些,这跋山涉水的总算没白辛苦。
他吩咐徐滨,“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来。”他跟随小杰往后院走去。
小杰知道师公的怪癖,怕挨骂,用手指指那屋子,就出去了。
徐敬守掀帘子进屋,瞧见曲修凌正在大口吃着点心,笑笑,“曲神医,别来无恙。”
曲修凌抬头瞅瞅,依旧吃着嘴里的点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无恙,瞧见你就有恙了,你这臭小子不好好的待在京城,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呢!”
“不是这些日子不见老神医和志凡,想你们了。”
“哼,我们又不是美人,想我们!”曲修凌烦躁的手中的点心撂到桌子上,心想,老头子又该安生不得了。
“先说好,来这里住几日,瞅瞅山野风光可以,让老头子回京免谈!老头子好容易清净几日,别没个眼力见!”曲修凌故意摆着冷面孔,不给徐敬守好脸色。
这老头子,还真是个老滑头,我还没说三句话呢,就把门堵死了,他讪讪的笑笑,“瞧你老说的,我就是有那胆子,也不敢惹你生气呀。”
沈志凡回来得知是徐敬守来了,心里也是很开心的,这些年没见过故人了,激动欣喜之情难以言喻。
几人吃罢饭,就在沈志凡的屋子里海阔天空的聊着,曲修凌怕徐敬守缠他回京城,就借口劳累,早早的回屋歇下了。
徐敬守见曲修凌溜走,就无奈的笑笑,志凡呀,“老哥,还是想求你,你嫂子的病又加重了,你就替我向曲老求求情吧。”
早在见到徐敬守,沈志凡就猜了个**不离十,肯定又是来找师傅去给他夫人瞧病的。
沈志凡微微笑笑,开起玩笑,“徐兄,还真是长情呀,这么多年守着夫人,就没想着再纳个美人啥的?”
徐守敬瞧着沈志凡的笑脸,就不甘示弱的挪揄道,“我再长情,哪能比的过你,你可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呀。”接着又说道,“咋样,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守了十几年,可有收获?”
沈志凡被他说中心思,脸上洋溢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摇摇头,长叹口气,“没啥结果,时也命也,我这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罢了。”
话说道这份上,俩人也无话可说,都想着自家的心事,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沉重。
最后还是沈志凡打破僵局,“徐兄,咱这是干啥呀?多少年没见了,咱就痛快的说说话。”
“放心,你的事包在小弟身上,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师傅回京城给嫂夫人诊病。”沈志凡许下诺言。
徐守敬见沈志凡已经打了包票,自然相信他,就心情很好的和沈志凡告辞。
见大人出了医馆,门外守着的徐滨问起,“大人,曲老神医答应回京城了?”
“没有,那老头子滑的很,吃罢饭就回屋了,他脾气古怪,过于逼迫他,反而会坏了事。”徐敬守心里有些烦躁,漫不经心的说着,“徐滨,咱先回客栈吧。”
徐滨见自家大人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就小心翼翼的把马车赶过来。
曲修凌在床上翻来滚去的难以入眠,他腾的从床上挑起,不行,我得去找沈志凡这臭小子,别又傻这脸把老头子给卖了。
走到门外才知道自个没穿鞋子,瞧把老头子气的,晃着脑袋又回屋里穿上鞋子,才气咻咻的跑进沈志凡的屋里。
“呆子,你可不能答应徐敬守那臭小子,老头子可不想回京城,要运筹帷幄的把你和林家小娘子的婚事办好。”
“这关键时候,可不能松劲,要不然鸡飞蛋打的,连老头子都没脸了。”曲修凌这是最操心的就是徒弟的婚事。
沈志凡可不这样认为,你在这里除了给我添乱,啥事也办不好,再说已经答应徐敬守了,咋能不守诺言呢。
“师傅,我的事你就暂时放下吧,徐夫人的病已经有些危险,医者仁心,不是你长说的话吗?”
“说你是呆子,还不服,光为了人家,你师傅累死,就是活上个一百岁也治不完的病,救不完的人!”曲修凌气哼哼的说着。
沈志凡不知师傅咋会在林敏娘的事上了心,他还想劝师傅回心转意。
曲修凌瞪眼徒弟,“你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老头子主意一定,谁也别想改变!”说罢扭头就走。
沈志凡无奈的笑笑,心里又犯起愁,师傅这样咋和徐敬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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