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映照下,木场前面被照的一片明亮。
一个战战兢兢的青年人被道童提在手里,青年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裤子也已经湿了一片。
道童有点厌恶的把青年人扔在了地上,青年人爬起来,弯腰站在道童身旁。
道童捏着鼻子斜视了青年人一眼,突然抬手,一拳轰在青年人的脑袋上。
青年人脑袋上出现一个内凹的拳窝,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
“臭虫,每个都是一样,见着就烦。”道童杀了人,却并不为意,反倒咒骂着地上的尸体。
躲在远处的余安和鼎柱,看着道童的一举一动,浑身都已经冰凉,心寒的只抽搐,心里有种强烈的恶心感和不适感。
这还是小孩子吗,杀人不眨眼,拿人命当草芥,无情冷血如此。
“出来吧,两只老鼠,以为这样躲着我就看不见。”道童望着余安躲藏的地方,满脸讥笑。火光映照在他脸上,给他增加了别样的诡异之感。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余安很惊奇,想问问云仙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娃天资不错,居然可以神识外放,只是可惜了,前途已断。”云仙没有回答余安的话,反倒称赞起道童来。
“老鼠只会躲着吗?一个老太婆,一个白痴,还有一个小女孩,他们可比你们有趣多了。”
“可惜,太不经玩了,一下就死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哦。”
道童来回的渡着步子,玩弄着手上的火球,他觉得老鼠死前的恐惧和挣扎,能让他热血沸腾,那种感觉就跟当年第一次杀人一样美妙。
他的天资被老道发现之后,他就摆脱了乞儿的命运。
老道教他修炼,给他力量。他怀着滔天的仇恨,刻苦不辍。因急切求成,而给道基留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
道基,就是参道修行的基础。道基有损,很难补救。道基越厚实牢固,修行之路也可以走的更远,也更有前途。
修炼有成的当日,他就残杀了昔日的小伙伴。那些人对他身心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记忆。
他永远记得他们当日的痛哭哀嚎,他觉得那种声音是世上美妙动听的乐章,让人沉醉不能自拔。
道童望着余安的方向,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阴恻恻冷笑着,道:“有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不跟我来找哥哥,然后,她的脑袋就…”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小畜生…”
被余安压在身下的鼎柱忍无可忍的彻底爆发了,完全失去了理智,要冲出去跟道童拼命。
道童听到‘小畜生’三个字,脸色阴沉的可怕,直接把手中的火球射向鼎柱,触他逆鳞的老鼠,只有一个字‘死’,没有其他商量的余地。
“趴下。”在道童的火球还没有脱手前,云仙已经看出了他的出手时机,指示余安提前避让。
但是,余安对云仙的指令置若罔闻,他没有趴下去躲避,而是直接扑到鼎柱身上,把鼎柱护在身后。
一道明亮的火光划过,余安觉得后背就像被一块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砸中一般,沉重而又炙热。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巨力,推着往前飞出十几米才落地。
余安感觉除了有些气闷和灼热,并没有其他感觉,既不痛也不痒,除了吓了一大跳。
然后,从鼎柱身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揉了揉手。
“嘿嘿嘿,云仙你鄙视的没错,果然只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吓吓人还可以。”
硬抗了一击火球术的余安,兴奋的像个孩子,觉得云仙的确没有骗他,心中对云仙的信任不觉加重了几分。
余安不知道的是,目睹整个过程的云仙和道童,下巴都已经惊掉了。
嘴巴张的大大的道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觉得这很不真实,一个凡人而已,这是要逆天啊。
在余安自做主张,挡在鼎柱面前的时候,云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火球落到余安身上的时候,他绝望的想着完蛋了,心里又怒又气,几乎恨死了不听话的余安。
然而,让他惊爆眼球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兔崽子居然屁事没有,活的好好的。
这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对余安恨的牙痒痒,想立马给他脑袋来一下。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笔账先记下再说。
正兴奋过头的余安却不知道,他已经有一笔黑账落在了云仙手上。
“臭小子,想死是不是,想死也不要拉上我,信不信我立马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火山爆发的云仙对着余安咆哮着,虽然当下不能收拾他,但是恐吓一下他,也能让心里的气顺一顺。
听到此话的余安立马就焉了,想起云仙的手段,他就不禁打个冷颤。
“收紧心神,不要胡思乱想。”云仙发动了震魂之音,让他从思维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余安发现自己兴奋过头了,大敌还在眼前,自己差点得意忘形。脑袋迅速冷静下来。
不过,那种在生命线上‘走钢丝’的感觉,超越自我的感觉,真是美妙无比。
这样是不是有点变态啊,余安又不禁想到。
“不要以为刚才逃过一劫,就以为没事了,有没有第二次……”
云仙一边教训着余安,一边用神识检查着余安的身体,有一个发现让他震惊不已。
余安后背的衣服都被烧光了,里面有一件短褂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焦痕都没有,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云仙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件短褂的确有问题,短褂夹层中居然有一张人皮。
他的神识落在上面就被滑开了,要不是他的神识非同一般,又是这么刻意仔细的查看,那怕顶尖高手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
这不是普通的人皮,而是从绝顶体修身上剥下来的一大块完整的人皮,这简直不可想象。
更荒诞的是这块极其难得到,几乎可以说,不可能存在于世的人皮,居然被做成了一件衣服,那怕他在上古时候也不曾听闻。
世界变化太快,是我见识已经跟不上了吗?云仙深受打击。
“小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简直…衣服穿的还舒服吧。”
云仙的语气酸酸的,问的余安莫名其妙。云仙又想着,他穿不就是我穿吗?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
“额…好痛…我在哪…对了,艳淑啊,艳淑…”
被当肉垫撞晕过去的鼎柱终于醒了,悲痛的大哭不止。
“白蛋儿,都没了,父亲,母亲,妹妹,都没了啊,我要杀,杀,杀…”
余安压制住鼎柱,不让他犯傻,不断安慰着他。
余安心里也悲痛莫名,忍住要往外流的眼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大敌当前,生死未知,心中的恨就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云仙万年沉静的心也不由有点荡漾,这个臭小子,居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挺身替朋友挡灾,看来非是同道中人啊,我辈寂寞啊,不过,还是蛮可爱的,起码我可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