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婧欢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高大男子,不惑之年上下,初看似是谦谦君子,温和如玉,待仔细瞧着,倒是发现他一双极为精明的双眼,且老练成稳,不怒自威。
张子期看眼前的少年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自己,双眸闪了闪,也打量起了他。翩翩少年,双眸炯炯有神,瘦弱矮小。
若是宓婧欢听到他的话,估计会气急攻心吧!其实她身高在南方女子中算高挑,虽然比方玄子和刘宗逸这样的八尺男儿矮了很多,可扮成男子也毫无违和。奈何这里是北方,站在街上一对比,她顿时显得娇小了许多。
“张丞相,这是谭夫子让小辈交给你的。”宓婧欢从袖中取出了那日谭寒清老头给她的那封信,递给了张丞相。
张子期接过信,拆开看后,便又折起来,放了回去。
张子期并未开始谈宓氏机关术,以及救宓元柏的事,而是说道,“与老夫下盘棋如何?”
宓婧欢自是不可能拒绝,点头同意了。
张管家利索的拿出了棋盘。
书房中一时无言,只余棋子落地声。
待一棋完毕后,宓婧欢拱着手,对张子期说道:“承让。”丝毫不因他是丞相而应付了事。
“老夫收到消息,知道宓氏将会派人到京城,却不曾想来者会是一个未弱冠的少年。既然谭夫子说你聪慧过人,那定是真的。老夫只想知道宓氏实力如何?”张子期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棋败了,让管家收起了棋盘后,他回归正题道。
“家父和家兄在为此事做准备,实在无法抽身,并无怠慢轻视之意,而且小辈以为,才智谋略是不限于年龄的,当今圣上十一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十五岁便骁勇善战,二十一岁便登基,施行一干利国利民的政策,不正是最好的说明吗?”宓婧欢对答如流地回应了张子期的话,“谭夫子对小辈赞美,聪慧过人倒是不敢当,只是机灵了些罢了。”
宓婧欢说着沉稳看了张丞相一眼,又继续道:“至于宓氏的机关术……丞相尽可不必担忧,我们宓氏一族的先辈们虽命运多舛,宓氏一族的子孙后代迫于当时的局势,不得不分散到各国去,但我们从不曾中断过宓氏绝学的传承。待丞相带小辈觐见皇上后,小辈自会证明宓氏的实力,还请丞相放心。”
张子期与宓婧欢对视了许久,后赞赏的看着这个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想法,又有气魄胆量的少年,他开口道,“老夫会递折子上去的,待皇上批准后,便会带你入宫。”
宓婧欢点了点头,眉头却不经意间地蹙着。不知这皇上何时会批准,如今救出元柏大哥的事情刻不容缓,自己已赶了十几天的路,若是皇上很久后才批准,那得猴年马月后才救出元柏大哥啊!
张子期本是打算让她住在丞相府的,不过宓婧欢谢过推拒了,便离开了丞相府。她答应方玄子等人,今晚之前一定会回去的。
待宓婧欢离开后,张子期便持笔开始写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