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出事(1 / 1)

顾如是眉头一跳,“何事?”

李嬷嬷一早便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汗,此时一脸的焦急,“庄子那边出事了……”

睿王府在城外的庄子虽然不多,却胜在地方大,进项也不少,每个季度的租子是府里收支的大头。

收租的事情她知道,可以捞到不少好处,顾如是把这个差事给她她自然心中欢喜,昨日领了命便到庄子上去了。

哪知到了庄子上管事的却是推三阻四,说什么都不愿意痛痛快快的把租子给了,还说往年都是半年一收,李嬷嬷自是不愿意,顾如是第一次派差事给她,况且自家儿子的把柄还在她手里,李嬷嬷自然是想尽心尽力的把事情给办好。

“老奴不过是跟他说如今王妃管着府里的事情,规矩自然跟以往不同,让他痛快的把租子给了,”李嬷嬷一拍大腿,“哪知那管事白日里应承的好,夜里竟是……竟是上吊自尽了!”

上吊自尽?“好端端的怎么会上吊自尽,”把租子结了不就好了,看李嬷嬷着急的样子顾如是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他自尽倒也没什么,”李嬷嬷在宫中见得事情也多,死个人没什么惊怪的,“坏就坏在他死的时候留了封书信,说是王妃逼他交租子,比往年的时候交的都多,还威胁说若是交不齐便撤了他管事的位子。”

“本妃从未做过此等事,”就是让李嬷嬷去收租也是才安排的。

“这个老奴自然知晓,王妃可不是昨日才派了老奴去吗,”李嬷嬷道,“他还说王妃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逼他下去,好让自己手里的人当庄子上的管事,”

“王妃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那管事的媳妇昨日拿了书信连夜进了宫,说是要让皇后娘娘给个说法,那书信现在只怕已经到了皇后娘娘手里了。”她有把柄在顾如是手里,为她办事自然尽心尽力,况且昨日是她去收到租子,自然是撇不清的。

顾如是皱了皱眉,她从未下过这般命令,管事的刚死那媳妇便进了宫,当时已是深夜,她是怎么进的宫,又是怎么见得了皇后,这其中必是有人安排,不然凭她一个庄子上的妇人,怎能过得了那层层关卡。

她尤在沉思,落梅便进来通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李嬷嬷神色一变,“王妃,只怕是皇后娘娘……”

她话音未落,一个嬷嬷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跟顾如是行了礼,“睿王妃,皇后娘娘请您到宫里走一趟。”

“呦,这不是孙嬷嬷嘛,”李嬷嬷笑着上前,偷偷塞了荷包过去,试探着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见睿王妃,所为何事啊?”她之前在宫中当差,孙嬷嬷自是认识的,她是皇后面前的红人,如今孙嬷嬷都来请人了,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孙嬷嬷推开她递荷包的手,面色严肃道“李嬷嬷这是何意,皇后娘娘的性子你也清楚,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她看向顾如是,“睿王妃还是请吧,莫让皇后久等了。”

李嬷嬷面色尴尬,送荷包的手还举在半空,说什么让她难做,平日里收东西不知收得多痛快,她有些担忧的看向顾如是。

顾如是却是面色平静,说了声,“就来。”便放下手中的册子站起身,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两人前脚刚一走,李嬷嬷便急急忙忙去了前厅。

顾如是跟着孙嬷嬷进了宫,孙嬷嬷始终板着一张老脸,两人绕过御花园,穿过宫道,一路进了皇后的宫殿。

孙嬷嬷将人领到正厅,柳后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上方,手边的桌上还放着一封拆开的书信,底下站着一个妇人,应是那管事的媳妇,此时正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如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顾如是视若无睹,跟柳后见了礼便恭敬的立在一旁,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柳后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如是,你可知母后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回母后的话,儿媳不知,”顾如是敛了敛眉。

“奥?”柳后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答话,又指了指座下的妇人,“那你可认识她?”

顾如是这才瞧了那妇人一眼,只见那妇人体态臃肿,身着一件素色麻衣,头上斜插着白色小花,眼眶微红,让人一看都知道家里有人去了。

她看向柳后,摇了摇头道,“儿媳不识,”

那妇人方才还远远的瞪着她,听顾如是这般一说情绪瞬间便激动起来,“睿王妃好大的忘性,可怜我家里那口子被你活活逼死……”她说着便哭起来,“他在庄子上勤勤恳恳,哪一年少过府里的租子,偏是你……我那可怜的夫君呦……”

她从低声啜泣到嚎啕大哭,整个厅内都回荡着妇人中气十足的哭声,她边哭边说,顾如是也不理她,妇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竟是要撸起袖子冲上来动手。

看起来身形臃肿,冲上来打人可是毫不含糊,动作异常的麻利,顾如是一直注意着那妇人,她刚冲到身边便灵巧的躲开了,一个闪身躲到了孙嬷嬷的身后。

“啊!”孙嬷嬷惨叫一声,脸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她本来缩在厅内一角,哪里料到顾如是会跑到她这边来,此时更是被顾如是死死的抓着衣服,怎么也脱不开身,瞬间便跟那妇人纠缠起来,厅内乱作一团。

“都给本宫住手,”柳后一拍桌子,摆出皇后的威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当本宫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如是看着柳后威严的姿态心中好笑,方才那妇人骂她想跟她拉扯的时候柳后不出声阻止,偏偏到了这般混乱的局面才开口。

听到柳后的声音那妇人才停下了动作,她被孙嬷嬷抓破了胳膊,头发乱糟糟的,她看了看柳后,又看看顾如是,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大哭起来,“我那苦命的男人呦……”

柳后安抚性的看她一眼,“你且放心,本宫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那妇人哭了片刻,坐在地上也不起来,“皇后娘娘今日若是不给老妇一个说法,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皇后面色为难的看了顾如是一眼,“睿王妃你看,不是本宫不向着你,如今事情闹到这一地步,人命关天,”她恨叹了口气,“你也是,本宫知道你想在睿王府站稳脚跟,可有些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

顾如是看着皇后一脸为难的表情,看这话说的,听意思是认定事情是自己做的了,她从孙嬷嬷身后走出来,似是有些惧意又离那妇人远了几步,这才开口说道,

“儿媳自然知道人命关天,只是不是儿媳做过的事,要儿媳如何给她个说法,”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眼眶微红,“儿媳都未见过她,连府上的庄子都没去过,怎的就逼死她男人了。”

柳后捏了捏眉心,拿起桌上的信道,“你跟本宫进来,”

顾如是跟着柳后进了里间,柳后摒退众人,将手上的信拿给她“你看看,这上面写的,证据确凿,你让母后怎么帮你,”

顾如是接过信扫了一眼,不过是说她如何如何威胁逼迫,自己如何走投无路,她把信放在一旁,目光直视着柳后,“儿媳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单凭一封书信怎的就定了儿媳的罪了。”

柳后摆出一副慈母的姿态,“,你从岭南孤身一人来京,虽是有母家但到底不如岭南,你急于站稳脚跟母后能理解,可也太过心急,”她顺了顺顾如是的头发,“母后知道你心里害怕,做了就是做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庄子的管事,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了,能有什么事,”

她接着道,“你也知道,媚儿虽是本宫的外甥女,但你是瑾儿的王妃,母后岂能不向着你,打你进宫母后就觉得跟你这丫头甚是投缘,你别怕,母后会帮你的,”柳后循循善诱道,“这里也没外人,你只管告诉母后便是,母后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想法子帮你啊。”

她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的为顾如是担忧,一心想要帮她,要是一般远离母家的女儿,这么一番话听下来只怕早就感动的不行,有什么说什么了。

顾如是却是心中更加警惕,柳后当真是好演技,说什么没人,她向来敏锐,从一进里间便能感觉到屏风后面是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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