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派对每天都会在比弗利山庄的各个角落上演,但是今天这个派对很特别,参加的男性基本都是亚裔。这是洛杉矶当地最大的亚洲黑帮三义帮的派对。
顶楼最大的卧室内,一个身高约莫6英尺,身材瘦削,相貌英俊但略带阴鸷的年轻人正在享受着两名白人美女一丝不挂的服务,这时一名身穿防风夹克的韩国人在门外敲了敲门,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道:“信公子,我回来了。”
“进来吧!”卧室内的年轻人朗声道。
韩国人推门进来,看到三具裸体并不惊讶,想来他已是司空见惯了,“信公子,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做好了,双腿骨折,不轻也不重,话也带到了,想来他应该已经得到教训了!”
“嗯,做得好,你比武藤那个家伙强多了,我让他带人去埋伏,没想到他居然招摇到引来了当地的警察围剿,害得我们才组建好的三队全军覆没,真是一头蠢猪。武藤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你立了功自然少不了奖赏。茱迪,好好犒劳犒劳孙兴憨。”信公子拍了拍其中一个美女的屁股说道。
“谢谢信公子!”孙兴憨满口称谢,搂着那个美女离开了。
“敢动我看上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这次先给你一个教训,要是你还是不知进退,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信公子英俊的面庞上多了一丝杀气,他拍了拍另一个美女的屁股,“南希,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时两名探员正在豪吉斯特的病房里录口供,杜卡迪探长在问,金探员在一边认真地记录,虽然交通肇事逃逸对于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常年的工作习惯让他们对待任何案件都一丝不苟。
“你看清撞你的人了吗?”杜卡迪探长问道。
“没有看到……他带着头盔的……不过他,他跟我说话了……我听的出他的口音……他说的是汉语……但是口音像是韩国人……”豪吉斯特装作忍着头痛努力回忆的样子。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哦,对了,请直接翻译成英文告诉我们,中文我们听不懂。”杜卡迪探长说道。
“他说是洛杉矶的'信公子'让他这么干的,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豪吉斯特开始改编原句了。
“洛杉矶的'信公子'?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金探员在一旁插嘴道。
杜卡迪探长伸手阻止了金探员的插话,继续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你跟他有仇?”
“探长先生,不是我跟他有仇,是他跟我有仇啊!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啊!”豪吉斯特做无辜状。
“你不认识他你怎么说他跟你有仇呢?你要弄清楚状况!我们是来帮你的,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跟我们说实话!”杜卡迪探长强调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豪吉斯特假装变得激动起来,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也开始剧烈波动,仪器的警报声开始响起,很快引来了医生。
“患者头部受过撞击,还没能通过脑震荡测试,请你们不要影响患者的情绪,否则我只能请你们离开了!”医生对两位出示了证件的联邦探员提出了严正警告。
此时豪吉斯特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了下来,心电监护仪上的图像也恢复了平稳,在打发走了医生之后,杜卡迪探长主动致歉,“对不起,你慢慢说,我们耐心听着就是。”
“我女朋友今天刚从中国回来,他告诉我在中国他父亲的领导的儿子,目前在UCLA念大三的'信公子'想要强娶她为妻,我女朋友说她有男朋友了,'信公子'说要给我一点教训,让我不敢再接近他看上的女人。”豪吉斯特说瞎话心电监护仪上都没有任何变化。
杜卡迪探长转头问坐在一边的秋净璃:“是这样吗?”
秋净璃点点头。这时金探员手机开始震动,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便跑到病房外面去接电话了。
不一会儿,金探员跑回了病房,对探长说道:“通过监控在郊区的一个废桥下找到了肇事车辆,是本地车牌,车主下午就已经报失了。路上的监控没有拍下人脸,但是机场的监控拍下了一个衣着相同的亚裔,机场安检系统显示他叫孙兴憨,是韩国人,他已经坐飞机去洛杉矶了。还有,鲍勃已经在后台查证,UCLA大三有个学生叫安瑞莱博.信,AKA'信公子',LA分局的同事正在调查他,据说他跟当地的黑帮还有些关系。但是找不到指控他的具体证据。还有一件事,傍晚时分LVPD接到一个一次性号码的报警,UNLV附近的一个高档社区有大量亚裔帮派份子聚集,企图对社区内的穆斯林同性恋变性黑人发动袭击,分局派出了大量警力,抓获和击毙了大量帮派份子,审讯结果却显示他们是为了埋伏一个黑人,带头的是个日本人,已经跑了,据这些人交代,他们是刚刚偷渡来的,被迫加入了洛杉矶的一个帮派,这次是帮派的小头领带他们来的。”
“伏击一个黑人?”杜卡迪探长疑惑地看了看豪吉斯特,“该不会是你吧?”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黄种人!”豪吉斯特挣扎着辩解道。
“……”两位探员表示非常无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与破获洛杉矶最大的亚洲黑帮相比这种细节完全不值一提。
“看来这件案子水还挺深。如果能抓住那个孙兴憨,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抓住了这个安瑞莱博.信,说不定可以一举捣毁洛杉矶的那个帮派,这可是奇功一件啊!”
二人对视一眼,仿佛看到了升官发财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好的,赫利同学,我们基本了解清楚情况了,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有什么需要核实的情况我们会再来的!”
“二位慢走!”秋净璃送二位探员出了门。
“好啊!这么大的事你们也敢瞒着我!”探员们刚一走老赫连就变了脸色。
“老爹,这怎么能怪我们呢?璃儿今天才回来,我们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哪能想到他报复来的这么快呢!”豪吉斯特解释道。
秋净璃也主动过来道歉:“叔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赫连午!”
“乖孩子,这不怪你,你们并没有错,整件事都是那个信公子违法乱纪,法律会严惩他的!你不需要自责。”老赫连反而安慰起了秋净璃,然后转过头来就开始批判豪吉斯特,“你这个臭小子,下次再敢瞒我试试看!”
“怎么光批评我啊?我瞒您什么了?”豪吉斯特很不满父亲的双重标准。
“你瞒着我谈了那么久恋爱怎么算?”老赫连反问道。
“我还没谈多久你不就知道了嘛!”豪吉斯特反驳道。
“且不说这个事,你现在双腿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老赫连质问道。
“是啊!这会儿都这么晚了,妈妈肯定下班回家了啊!我没回去她肯定会起疑的!”豪吉斯特这才反应过来。
“等你想起来你妈妈孩子都生下来了!我跟你妈妈发过短信了,说你今晚在月约瑟夫家里过夜。”
“阿姨一个人在家安全吗?”秋净璃担心地问道。
“看看人家小姑娘都知道担心你妈妈的安全问题,你倒好,一上来就只想到你妈妈有没有怀疑你?”
“我赫连午纵横球场3年有余,自问舌辩无人能敌,今天我甘拜下风,我说不过你我认输,但是妈妈一个人在家多危险啊!”豪吉斯特说。
“放心吧!知道你出了车祸我就请了假,现在这里有小秋同志照顾你,我就放心回去照顾你妈妈了,自己的对象当然要自己心疼啦!”老赫连看着二人会心一笑,径直离开了。
“叔叔倒是活的挺洒脱。”秋净璃感叹道。“他这是不是就算明确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知道你的时候不就同意了嘛!希望这件事能瞒住我妈妈久一些。”豪吉斯特还是有些担忧。
“那你就要尽快康复啊!”秋净璃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说不定能够帮到你!”
“哦?你在美国也有认识的医生?”
“嗯,他是我的一个叔叔,叫樊效鸿,是一名骨伤科的中医大夫,最近正好在UCSF进修学习微创关节镜手术,我可以让他来帮你看看。”
“中医吗?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识一下祖国传统医学的神奇了!针灸、推拿、刮痧、拔罐,各种神秘的东方力量!”豪吉斯特很是激动。
“我明天给叔叔打电话,这会儿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儿休息吧!睡眠也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嗯,璃儿,上来一起睡吧!”豪吉斯特吊着两条腿,还掀开被子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单,这样的挑逗显得十分蠢萌。
秋净璃没有搭理他,而是躺在了陪伴床上。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早上起来吃过了早饭,秋净璃拨通了樊效鸿的电话,“喂樊叔叔,我是阿璃,您最近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口川普:“我当似(是)哪个,原来似里(是你)娃儿,啷个想起给我打电话摆龙门阵耐?”
“樊叔叔您的普通话还是这么标准啊!”秋净璃满脸黑线地说,“要不然您还是说英语好了?”
“哎呀,里(你)娃儿好老(恼)火哟,屁事啷个多,老子偏要嗦(说)普通话!”电话那头樊效鸿笑道。
“好吧好吧,随便您,我打电话是有事儿要麻烦您。”
“撒子事嘛?”
“我男朋友出了车祸双下肢骨折,已经做过手术了,我想请您用中医的手段帮他加速康复。”
“过(我)日,里(你)娃儿辣(哪)孩儿(会儿)都耍朋友喽哇,男娃儿似(是)辣(哪)儿滴?似里(是你)同学哇?”
“就是内华达州本地的ABC,是个高中生篮球运动员。”
“还似阔(是可)以,里(你)娃儿洋盘类很嘛!等到哈,我类孩儿(这会儿)买机票,今天下午拢维加斯。”
挂了电话,秋净璃不住地揉耳朵,自言自语道:“我这叔叔是四川人,满口川普,听着还得自己脑补成普通话,好累啊!”
“我隐约听见了,语气确实挺逗的。”豪吉斯特笑道。
突然豪吉斯特想起了什么事,对秋净璃说:“璃儿,你看看我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里手机还在不在。”
因为豪吉斯特送到医院来做了急诊手术,衣服裤子都被扒光了换了病号服,现在换下来的衣物装在自封袋里就搁在病床旁边。
秋净璃打开袋子翻找了一下,在裤兜里翻出了豪吉斯特的手机,屏幕已经粉碎,翻过来还会掉渣,机身也弯曲变形了。豪吉斯特还妄图开机试试,结果屏幕上冒出了火花,不一会儿竟自燃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这样了还想开机呢?怎么没炸死你啊?”秋净璃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豪吉斯特,“要给谁打电话用我的吧!”
豪吉斯特接过手机拨通了迪克教练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迪克教练沙哑的声音,不过听起来他心情还不错。
“是我,豪吉斯特,您挺好的?”豪吉斯特寒暄道。
“还好还好,今年转学来了一个高三的学生,可以说是身材大一号,防守强一档,进攻弱两档的你,有你们俩组合出战,估计对手连得分都困难!”迪克教练开心地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