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当做废材用,好钢换做烂铁使!
颇有深奥的十四个字,孙奕听的是莫名其妙,罗萱却是一愣神,随即莞尔一笑,颔首道:“也许可行,只是要让韩叔答应,却不太容易。”
东方胜沉吟片刻道:“这个我们帮不上忙,还得看郡马自己的造化。”
“你们说什么呢?”孙奕实在听不明白,忍不住出声询问。
东方胜道:“郡马可听说过百丈峰天弃谷?”
孙奕茫然的摇了摇头。
东方胜笑道:“郡马对天下常识,果然知晓不多。这天下间修炼地,以百千计,各有所长,各有不同。抛去那些中小型的修炼地不谈,但凡有些名望的修炼所对于门徒资质都有一定的要求。尤其是那些位于顶端的,对于资质的要求更是苛刻到无以复加。非惊才绝艳者,不收。好比郡主早年的修行地九峻宫,那就是我楚夏第一修行地,地位超然。资质不够,即便是皇族子弟都没有入内修行的资格。但只要进入九峻宫,必是人中龙凤无疑。”
孙奕点头表示理解,这就跟地球上的哈佛、牛津、剑桥这类大学一样,能进这些名校,少说也是学霸级别的。
东方胜接着道:“天弃谷恰恰与世间所有的修行地相反,他们向来只收愚笨无资质之人,不将那些将人中龙凤看在眼里,擅将顽铁打成好钢。奇怪的是不论资质再差,为人在愚笨,只要能够入得天弃谷的大门,都将成为知名好手。其中以韩一剑与韩虎臣最有名。韩一剑破敌只用一剑,行走天下,鲜有败绩。疯虎将韩虎臣万夫莫敌,追随王爷征战疆场二十载,战功赫赫,曾创下百卒擒二王,一战灭三国的壮举。疯虎将粗中有细,算不得愚笨,但那韩一剑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生鲁钝,他出生名门,有名师教导,却年少痴傻一无所成。他父亲气得将他逐出家门,机缘巧合进入天弃谷,经过打磨,十年后竟然一剑击败九峻宫最出色的大弟子。”
罗萱颔首接话道:“这事在九峻宫算得上是一大耻辱,我入学时,以时隔多年,九峻宫的宫主长老依旧对此事念念不忘,气愤不平。”
“据我所知,韩一剑幼年也没有打好根基,韩虎臣与他是师兄弟,情同手足,若他愿意引荐郡马入天弃谷,先传授修炼之法,郡主在准备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辅之,兴许会有奇效。”
孙奕听了大为心动,心思也活络起来道:“不知韩将军有什么爱好?”
东方胜会意笑道:“韩虎臣那点嗜好可谓人尽皆知,好酒好赌。元帅当年没少因为这个打他板子,降他官职。只是他皮糙肉厚,根本无惧板子,外加刚猛无俦,丢到哪里都能立功,元帅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孙奕转向罗萱道:“我不是军中人,喝点酒应该不会触犯打什么军规吧?劳烦郡主给我准备些韩将军最好的美酒,在将消息透露给他。”
“好!”罗萱颔首应诺。
孙奕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久待,当下告辞离去。
送走了孙奕,罗萱皱眉道:“师傅,韩叔小事迷糊,大事却不含糊,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上钩松口。”
“我也知道!恐怕郡马心底也清楚,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但有些事情,你不试试,永远没有希望,试了就算等于是零,也能求的一线生机,能不能抓住这一线生机,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与造化了……这点郡马很对老夫的胃口,我有点喜欢他了,目前看来是个人物。”东方胜若有所思的看了罗萱一眼。
罗萱俏脸有些微红,想着东方胜的丰功伟绩,也有点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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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虎军是罗家军唯一的纯步卒建制。
罗褚梁天生的用骑奇才,使用骑兵的本领可谓天下无对,骑军在他手上犹如手臂一般灵动。他靠十五骑骡子骑兵起家,历经三十载,转战天下,硬生生的拉出三十万骑兵,纵横天下,几无人能挡。麾下百将一个个都是用骑能手。
赤虎军能在三十万骑兵中立足,本就体现了赤虎军的凶悍。大战结束,罗褚梁为了避嫌,裁军二十万,领十万雄狮入北原,硬是裁去二十万骑兵,而不动赤虎军一兵一卒。也可见赤虎军这唯一的纯步卒建制在军神眼中是何等地位。
赤虎军亦没有辜负罗褚梁的器重,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上山能擒虎,下水能斩龙,适应任何险恶地形,攻守具备,在罗家军中可谓独树一帜。
赤虎军统帅正是号称疯虎将的韩虎臣,韩虎臣本性正如东方胜形容的一样,好酒好赌,无酒不欢,好赌成瘾,当年便是因为赌输给罗褚梁才卖身加入罗家军的。
这大战在即,军中禁酒令已发。
韩虎臣藏在帐中的酒给搜刮的一干二净,偷藏的几坛子酒也在这几日喝光了。总归来说,此次大战来的太过突然,韩虎臣没有什么准备,给打了措手不及的缘故。
这每日都能豪饮,突然断了,在没有适应之前,最是难熬。
食物入口无味,喝水如同马尿……
回味美酒入神时,情不自禁的用脚在地上写了个大大的酒字,写酒解馋。
这日听到兵士传言副帅罗萱特地从王府里调来三大坛寒潭冬酿浑身就像爬满了虱子一样,奇痒难耐。
寒潭东酿是韩虎臣最爱喝的酒,以百丈峰下的冬季的寒潭水酿制而成。寒潭水凌冽刺骨,以至于寒潭冬酿入口辛烈,回味无穷。
韩虎臣学艺处正是百丈峰深处的天弃谷,寒潭冬酿算得上是家乡酒……又是最爱,又有情怀,如何忍受的住。
“那小子是元帅指认的郡马,副帅未来的丈夫,他们的孩子将是罗家少主。算起来也是我的上司,这人家来军营都一个天了,我不去打个招呼,好像不好。对,元帅教导我说做人要讲礼节,不能毛毛躁躁。元帅说的,肯定不会有错,得去拜访一下。”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麻溜的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