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未又使了几个狠招,谢安宁冷水烫猪死不来气,任凭他怎样拳脚相加,鞭笞加身,她都毫无反应的应承着,似乎这不是她的身躯。
盘问无果,李家未不解气的蹲下狠甩了她几巴掌,那声音,拍的是啪啪的响。
谢安宁脸上立刻出现张牙舞爪的几个巴掌印,刺痛让她的意识清明了一些,看来药效时间快过了。
真不知她主子对她做了什么手脚,竟然令人闻风丧胆的噬魂散对她没起效果。
“查查她在府里跟哪些人有过交集。”萧奕北微抬了抬下巴,眼神冷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经过谢安宁身边时毫不迟疑的跨过去,丝毫不为所动。
“是。”李家未恭手回道,最后再看一眼地上眼睛鼓的大大的谢安宁,冷哼一声便跟在主子身后离开。
噬魂散的好处就在于,过后不会有后遗症,也就是说刚刚发生的一切,谢安宁本人清醒后会一无所觉。
毕竟是七王爷送给主子的礼物,怎么着也不能把人真弄残了。
翌日。
身体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皮鞭绽裂开的肉|缝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让她忍不住用手去挠......
“嘶......”谢安宁疼的倒抽了口冷气,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眼顾四周,发现在自己居所里躺着。
身体的虚弱让她明白昨日又被萧世子虐打了,脑海中只记得皮鞭抽打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幕影像。
“呼。”她调整内息坐起来,一点不在意满身的伤痕。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萧奕北的残虐果然如传闻一般,这个男人根本就毫无人性!
她现在于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舞姬而已,为了逞自己变/态的兽欲,竟然毒打她。
谢安宁恨恨的站起来,无视身体的虚软,走到卧室的铜镜前,检查自己的脸有没有被毁容。
镜前的女子又恢复了花容月貌,还好,应该是为了不破坏美观,萧奕北每次都会避开她的脸庞。
谢安宁松了口气,手撑在梳妆镜台,缓缓的坐下来。
这样打下去不行,迟早她身体会出现破绽,很容易被人利用。
这萧府内高手众多,她一个送来的舞姬根本就没机会进入北房,东厢的情况她乘夜晚偷偷进去查探过,险些就被抓了个正着。
连次子住的地方尚且如此严密,更别说北边的正房了。
谢安宁不知道,正是她那次去东厢露出了马脚,萧奕北才会关注上她,不然就凭她的吸引力?萧世子看一眼都嫌脏。
这西厢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女子,死了便是死了,萧府也不会心疼。
尤其是隔壁那对倒霉的主仆,夫君萧云都死了,估计就是被弄死萧家连眼也不会眨一下,更别说追根究底了。
谢安宁轻轻的给自己抹着药膏,镜面中的酮体怵目惊心,尤其是锁骨一直延伸到大腿的那一道,几乎贯穿了整个身体。
这些都是皮外伤,她告诉自己,等完成这个任务,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恢复如初。
......
世子府。
萧奕北端坐在老虎皮垫的官帽大椅上,手执青木纹雕刻的玉瓷茶杯,杯上金线环绕,凌然绝冷,贵气逼人。
就如他这个人一般,单是看他低垂的眉目,你只觉俊朗如卓,仪表堂堂。
但是当他一抬眼,那双凉薄的眼睛会让人生生打个寒颤,仿佛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真正的泯绝人寰。
他将一只膝盖换叠到另一只膝盖上,沿着杯沿轻轻吹了一口气,青黄的茶叶飘动,他咀了一口,耳听着心腹的汇报。
“谢安宁在府上没结交什么朋友,她行事十分低调,白天善不出门,夜晚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处游荡着。”
她以为没人发现?那未免太小看他萧府。
“跟随她一起进来的另三名舞姬,都无寻常......”
半晌,见世子没搭话,李家未迟疑了一下,本不准备上报另一家的情况,眼下瞧着世子似乎不满意他的汇报,便继续小心的吐到:“还有另一件事......”
萧奕北不甚在意的放下茶杯,这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晓。
李家未十分无语,世子这一声嗯,到底是表示他随口的一个应答,还是叫他继续说?
思前想后,李家未硬着头皮:“谢安宁曾去找过云公子的侍妾凌向月,她就住在谢安宁的隔壁,要不要......”
他搓了搓手不再说话,静等着世子的吩咐,毕竟对方是云公子的侍妾,有名有份,不能乱搞。
这凌向月是前两个月才迎娶进门,进门后一个月萧云便在外死了,继而七王爷送萧府几名舞姬作乐,其中这谢安宁又是个不安分的......
大抵是个正常人都会多想一些,萧奕北冷冷的朝李家未看去,似乎他心里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与她没关系。”
正浮想联翩的李家未没想到世子会说这么一句话,在他的记忆里,世子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很难得能替谁说一句“与某人没关系”。
李家未心想,也许世子是敬重凌向月乃他弟妹......
弟妹弟妹弟妹弟妹弟妹弟妹——
玄幻了,他在胡乱想些什么呢!
“继续监视。”萧奕北看也没看他一眼,冷淡的留下四个字起身离开。
今日初一,该去奶奶那里一趟。
凌向月到达北边的静怡院后,已经是巳时三刻,这两日晚上睡得死,早上一大早起不来。
她本就嗜睡,也亏得进萧家后逢初一十五便会去探望一下老太太。
至于自己的婆婆,隔三差五就会寻她的晦气,要么就是叫去训话,也对,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媳,儿子死了,她自然惦记在心上。
想起来便叫过来摁一摁,想起来便直接去人屋里挑三拣四。
凌向月觉得自己一点没去探望她的必要。
但作为临汐萧家最有辈分和地位的人,花着镜,萧老爷的嫡母,也就是萧奕北的直系奶奶,凌向月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欣赏。
听闻这花着镜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传奇,身份显赫地位不凡,本是花家培养出来的一位女将,在朝为官。
那时候与萧太爷总是吵架,争论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久而久之竟互生情意。
两大家族本就根深地厚,强强联姻更是登高一族,尤其对于萧家,更在当时号称锦月国第一大世族。
只是萧太爷染上疾病,在萧奕北三岁的时候便撒手而去,萧太爷这一脉是萧家真正的长房,花着镜单凭一人挑起他这一脉的重担,硬是顶着锦月国其余三大家族的压力,令萧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