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第一百批,你把话说清楚!”云夜扭了两下臂膀,他本可以挣脱鸟人的束缚,但还是配合地困在他的羽毛下。
周喜瞪了他一眼,仿佛用意念在说:“说话客气点,咱们的小命还攥在他的手上呢!”
“说说,你们想要怎么死?我可以满足你们。”寨主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几人身边,凑近周喜的脸庞,仔细嗅了嗅,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嘴唇因害怕微微颤抖起来,他又低下半个身子去闻琴儿和蛋蛋,“很久没肉了,这小东西看起来很好吃。”
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危险的气息,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满了血腥的期待。
“呜呜呜哇哇哇……”寨主看上了圆脸蛋蛋,他的后衣领被一个鸟人紧紧揪着,脖子被勒得有些痛了,此刻又被寨主盯上了,放肆大哭起来。
“吵死了,把他煮了。”寨主微锁眉头,有些不满,用眼神对着抓住蛋蛋的鸟人示意。
“是!”鸟人听命提起蛋蛋的衣领,他哭得更加厉害,和被杀的猪仔临死之前的嚎叫一样凄惨,双手两脚在空中不断捣腾。
“等等!有什么冲着我来,欺负孩子算什么!”周喜一时情急挺身而出,下一秒她就蔫了。
寨主带着一丝玩味走近她,绕着她转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黑色的大片羽毛从她衣服上扫过,带来冰凉的痒意。
“你肉不干净,没他的好。”
竟然被鄙视了,周喜怎么能忍,“我肉怎么不干净了?你歧视我?!”
寨主仰面大笑,从厚厚的羽毛下伸出长着尖利黑色指甲的苍白手指,轻轻撩开她的袖子。
周喜全身瑟缩了一下,夏日的衣衫很薄,在这温度极低的山顶上,被他冰冷的指甲划过手臂,一种刺骨的寒冷瞬间从表皮直达心底。
手臂上满是歪歪扭扭的丑陋疤痕,像横七竖八的虫子。
“太丑的东西我可不吃哟。”寨主用小拇指指甲在其中一条疤痕上点了点,然后嫌弃地把手从她手臂上移开。
周喜望着自己手上的疤痕愣了几秒,确实是有些丑。
“你手上是怎么弄的?”云夜看见她的手臂,感到意外,眉毛轻挑了一下。
“噢,这是我婆婆用鞭子打的,已经结疤了,不痛。”周喜轻描淡写答道,袖子受到重力的影响自然地垂了下来,将那些丑陋遮去,只是云夜仍旧凝着她的衣袖沉思。
“既然你嫌弃我,那你也不可以吃他们两个,因为他们是我生出来的,也不咋干净!”周喜对上寨主锋利如鹰眼般的深邃眼睛,努力强硬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心里却“砰砰砰”地在打鼓。
“说得有些道理,那我吃他如何?”寨主将目标转向了云夜,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刮过,却被他厌恶地避开了。
“等等!你方才不是让我们选一种死法吗?你说话算数吗?”周喜赶在云夜发飙前向上一步,毕竟他们人少,在这里动武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娘儿仨。
“当然,若是一刻钟之内想不出来,你们就得任我处置了。”寨主抹了抹唇角,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像在考虑呆会儿要拿他们做什么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