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孟施再次哀求道:“乌大神,我并没有贪生怕死,只是这一世体会到家的温暖,我舍不得离开。”
乌大神摇摇头,说道:“不必过于忧虑,这件事情我管了。”
他在药架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只拇指大的青瓷瓶,交给郗孟施,说道:“这瓶药丸共三粒,用一粒幹碎加在饭菜茶水里就够了,对你们没有修炼过的人无害,但可以让那个转世的恶人散功。”
待恶人功力散尽,你的父母再赶她走。
郗孟施眼含热泪,说道:“谢谢大神救命,但是以后她再阴魂不散跟随着我,这可如何是好?”
乌大神没有做声,操起一把剪刀,在白纸上剪出几只狗的形状,纸狗落在地上,汪汪叫着跑出去,转眼又跑回来围着乌大神,摇着尾巴讨食吃。
乌大神放下剪刀,白狗倒在地上变成一堆纸片。
纸片腾空飞起来,就像白鹅毛,纷纷落在乌大神手中的木盒里,纸片在大神木盒里微微跳动着想跑出去。
乌大神拉过郗孟施的小手,将木盒放在他的掌心上。
接着乌大神又拿过一根细绳,打了十多个结,然后系在郗孟施的手腕上。
细绳上的小结也颤动不已,伸出头足,似乎想挣脱开绳子的束缚,逃到外面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乌大神说道:“现在让你的父母进来,我有话讲。”
郗孟施忙伸头喊来父母,迟疑了一下,自己退出房间。
乌大神把该赶走保姆的原因说了一遍,散功丹的用法又说了一遍,然后脸色一红,说道:“我用了类似于茅山道士的法术,做了一些纸狗,绳人,保护你一家人,但不知道那恶人还有什么法器,你们要不要更高级的卷轴?”
前世今生的恩怨纠缠?郗家夫妇感觉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卷轴,大约多少钱?”夫妇二人不约而同问道。
“十万元,打开可以对抗更高级的法器。”
“大神,十万元我们现在没有,得回去借。”郗父诚恳的说道。
郗母则脸色有些苍白。
“那就算了,不用也行。”乌大神连忙说道。
郗孟施的父母走出房间,郗父问郗孟施道:“真的看完事儿了,他怎么跟你讲的?”
郗母也紧张的抓着孟施的肩头摇晃,“说来说去,根结在那个保姆身上,把保姆赶走不就可以了吗?这么简单,那还用得着交那么多治疗费?”
郗孟施心道:“你们想象不到那人有多么无耻。”
他递过药瓶和木盒,又展示手腕上的绳子,然后说道:“不要太吝啬,这治疗费值。”
夫妻两个走到柜台前,郗父捏着钱包,紧张的问道:“多少钱?”
勾芒大神说道:“你们是殷蛟带来的朋友,他的病情想必也是知道,就看着给吧。”
这一旦说不出价码,情况变得特别棘手,给多了心痛,给少了再被对方逼着加钱,更加丢面子。原来想只要治好了郗孟施夜啼的毛病,就是花个三、五万元也是值得,可是现在怎么那么不舍得?
两夫妻相互对视,郗父咬咬牙,将钱包里准备好的一万元钱摆在柜台上。
……
保姆晚上坐下来与大家一起吃饭,她的眼睛在这家人脸上转来转去,寻找着破绽。
一旦发现情况有变,哼哼,想到之后该做的事情,她的眼睛跳动着幽幽的火苗。
吃过了饭,保姆收拾好厨房,然后照旧放洗澡水,准备侍候郗孟施洗澡。
走进浴室后她的身体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无力的铺开四肢和身体,她惊讶的看见自己从衣服里摔出来,像一只摔破壳的鸡蛋。
脐下三寸之处的丹田,一丝白色的真气从裂开的躯体中飘散出去。
原来自己服了散功丹,知道真相,她不禁哀嚎起来。
前一世的时候听说过这种无比霸道的丹药,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即使有,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因为服过药的人都会彻底消失,被仇人杀掉。
过了一个时辰,她才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出去。
郗家客厅里已经站满了人,有郗家的族人,左右邻居,甚至还有官府里的人。
郗父递过几张红票,身子向后退了半步,护着要害。
保姆故作吃惊的看着大家:“东家,这是要干什么?”
郗母说道:“我们想自己带孩子,用不了保姆了,你现在就走吧。”
想到刚刚花掉的一万元钱,郗母就心如刀割。
“这么晚,我没有地方去,要走也得天亮,刚才我在浴室晕倒了,现在身上没有力气。”保姆脸色苍白,可怜巴巴。
官府的人听到这里纷纷走掉了,什么芝麻大的事儿也报官。
左邻右舍的十分热心,“那就明天再走吧,一个妇道人家,夜路不安全。”
于是左邻右舍也觉得尴尬了。
最后,脸色铁青的郗家父母暂时留下了保姆,因为族人也觉得郗家欺压弱小,眼中留露出鄙夷之色。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郗家三口此时和衣而卧,瞪着眼睛,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保姆笔直的走出来,攥着拳头砸主人的房门。
郗家父母吓得差点晕过去,孟施看着房门,当年那恐怖的画面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哐哐哐。
保姆用力撞门,试图打开门。
“施儿,欠了我的要拿回。”她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郗母浑身颤抖着打开木盒子,白色纸片从门缝里钻出去,变成一群大狗,狂吠着扑向保姆。
保姆退回自己房间,脚步沉重砸着地板,嘴里还不停愤怒的咒骂。
逼退保姆,大狗变回了纸片,纷纷从门缝钻回来,落在木盒里。
保姆从包袱内找出一个拳头大的铜铃,皱起面皮,露出奇怪的笑容,
“引魂铃,超度你们早登极乐世界,哈哈。”
说罢开始摇晃铜铃,开始的动作很机械很缓慢,后来摇得飞快。
叮叮叮。
夜班时分,铃声传得很远。
铜铃发出靡靡之音,令人昏然入睡。
郗家三口无法抵抗住袭来的困意,闭上眼睛很快发出鼾声。
郗孟施手腕上的绳子突然寸寸断裂,绳结蠕动着伸出头足手臂变成一个个裸身巨人,双目泛着红光,口中发出古老晦涩的语言,砸碎房门走出来,将保姆按倒在地暴打。
保姆毫无还手之力,引魂铃被其中一个巨人一拳砸碎,铃铛里的魂魄打着转飞回郗家卧室。
绳人完全将保姆当做人肉沙包痛殴,双方力量相差悬殊。
直到官衙的人破门而入,绳人才停住暴风雨般的殴打,在众人愕然的眼神里,化作一堆破绳结,落到地上。
有妖人做法。
那么笔录怎么做?会有人相信大家的证言吗?
几个刚刚开始工作的年轻人仿佛听见南山精神病医院的大铁门为自己打开的声音,眼睛里不禁露出恐怖和绝望。
郗家人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急救才苏醒,被证实与绳人施暴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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