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必然的,就算中央不调整,新任省委书记和省长也会动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人事上一定会做出调整。霍正良如今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他这个省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已经干了七年多了,本来换届后很有可能接替省长职务,甚至是省委书记,但中央却直接出手调换了省委书记和省长,根本就没等到换届。
照这个趋势,霍正良还得在专职副书记的位置上继续待上一届。这还算好的,搞不好霍正良被调离江南,去别的省份担任职务,那霍家在江南的地位马上一落千丈。
如今霍启封在省财政厅担任副厅长,手握财政大权,算是有点实权。秦风顺利当上南华市公安局副局长,那就等于霍家掌握了武装力量。除了人事大权,钱粮财务,暴力机构,这两个机构掌握在霍家人手中,力量依然不可小觑,外人轻易不敢招惹霍家。聪明人都会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这就是霍家为保护自身地位所建设的第三梯队。
“大舅,那你的意思是,中央有可能把二舅从江南省调走?你在中组部工作,这个应该最清楚。”秦风问道。
霍正平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动向,唐部长旁敲侧击问过我,表面上是征求我的意见,实际上中央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是目前还没确定调去哪个省或者计划单列市。”
君威难测,中央考虑问题跟下面省市是完全不一样的,毕竟站的高度和眼光不一样。对中央来说,最忌惮的就是地方不服从中央,各自为政,所以省部级干部经常会被调来调去,目的无非是不希望某个家族或者某个人在地方坐大。霍家雄踞江南省好多年了,江南省似乎成了霍家的地盘,这不是中央希望看到的。
“二舅,那你个人想法呢?是希望继续留在江南,还是服从中央调派?”秦风问道。
霍正良一旦调走,自己就失去了最有力的保护,直接面对各方势力的排挤和打压。霍思成虽然还活着,可毕竟年事已高,说话已经不那么好使了。霍思成如今说话还有分量,那是因为霍正平和霍正良都在位置上,别人必须卖给他面子。
霍正良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不服从调派我还能怎么样?我们都是央管干部,中央调我们去哪里就去哪里,哪里有我们挑三拣四的余地。无所谓了,去外省也好,从小到大都在江南,去外地工作换个环境,也未必是坏事。”
也是啊,不服从难道还能造反不成?这种事,霍正平也不好说什么,只要组织上有这个意图,他只能支持,不能唱反调。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要你做好心理准备。你二舅一旦调走,省里就少了直接保护你的力量,你只能靠自己了。好在你和启峰如今都在关键位置上,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没任何问题。”霍思成说道。
又要靠自己了,秦风就知道,自己就没有被人保护的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什么事不是靠自己呢?
“我知道,归根结底,人都是要靠自己自强不息,躲在亲人的羽翼下永远也长不大。”秦风说道:“我这里大家尽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我还有责任保护家人,家里有什么事都尽管可以告诉我,我来想办法解决。”
霍正平和霍正良欣慰地点点头,看着秦风的目光格外温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都从心底认可了秦风的能力和品行,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你是我们霍家第三代最出色,也是有出息的一个,二号首长和朱总都很看好你,以后你的前途无量。只要你自己不犯原则性错误,日后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为我们光耀门楣。”霍正平说道。
秦风脸一红,难为情地说道:“大舅过奖了。”
又聊了一会儿,九点多的时候,霍思成起身进房休息,霍正良和霍正平也告辞离去。临走前,霍正平嘱咐秦风也早点休息,今晚好好陪陪新媳妇,三天后霍家会为秦风和余昔办一场简单的婚宴,款待一下南华的亲朋好友。
长辈对晚辈说这种话,搞得秦风面红耳赤的,低下头没吭声,沉默着将两位舅舅送出去,目送着他们坐车离开后,这才折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余昔已经洗完澡,正靠在床头看手机,看到秦风进来,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你们男人的正事谈完了?”
“嗯,你坐了一天飞机,累坏了吧,今晚就早点休息吧。”秦风走过去抹了抹余昔的秀发,柔声说道。
余昔咬了咬嘴皮,眼睛闪闪发亮,伸手勾住秦风的脖子,笑嘻嘻说道:“我不累呀,精神得很呢,看到你我什么疲乏都没有了。怎么了,看你躲躲闪闪的,你看到我是不是怕了?”
“我怕你干什么,我是心疼你而已。”秦风笑道,伸手刮了余昔的鼻子一下,说道:“你个小馋猫,身体被开发了,我都有点吃不消你了,以后我老了可怎么办噢。”
余昔轻蔑地说道:“切,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所以交公粮这么不积极。我可告诉你,一旦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饶不了你。惹恼了我,一脚给你踩爆,不信你试试看!”
真是够狠的,一脚踩爆,那还不断子绝孙啊。
“你舍得吗?踩爆了你自己也不用了吗。你要不想用,那就踩爆吧,反正留着这个祸根也没啥用。”秦风耍无赖道。
哈哈哈,余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推了秦风一把,说道:“少废话了,快去洗澡,洗干净点,我在床上等你哦。”
秦风苦笑一声,起身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开始洗澡。今晚看来又要卖力气了,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