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又输了
闷头喝闷酒,越喝越觉得酒难喝,最难的还是年舒颜这杯苦酒,秦风实在不知道如何下咽。而对年舒颜来说,秦风又何尝不是一杯苦酒,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风哥……”年舒颜道。
“舒颜,我……”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秦风苦笑一声,道:“你是女孩子,女士优先,你先说。”
“风哥,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难道我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年舒颜斟酌了好久,才心虚地问道。
此时的年舒颜像一个绝症患者,她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有想知道答案,如果秦风现在给她一个肯定没可能的答案,她瞬间就会崩溃掉。可是如果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是很痛苦纠结,因为这个人她无法完全拥有,那更让人心碎。一旦感情上投入,所有的人都希望是全身心的投入,容不得半点瑕疵,人的感情都有洁癖,独霸性。
秦风这次决定不再模棱两可,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免得她仍然抱有幻想,那样对她不负责。
“舒颜,是这样。你很漂亮,很可爱,条件又这么好,还是千金之躯,实在没必要把有限的生命和精力花费在我身上,我有负于你,也配不上你,你真的……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实在是……”秦风吞吞吐吐地说道。
年舒颜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激动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说:“够了……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看着她如此激动,秦风后面的话实在讲不出口,这话太伤人,应该说不是伤人,而是让一个满怀希望的人失望、死心,把一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这甚至比杀了一个人还要残忍。人是靠希望活着的,断绝一个人的念想,有时候的确比杀人还要狠。
秦风闭口不言了,年舒颜胸脯一起一伏的,情绪极度的激动,这一刻她最不想听到的结果从秦风嘴巴里说出来,让她有一种抓狂的冲动。所有的希望破灭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和付出,换来了一句不可能,让人情何以堪?
“舒颜,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我……”秦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年舒颜捂着耳朵喊道:“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再说了。为了余昔那个贱人,你把我当什么,婊砸吗,还是贱人。我怎么那么贱,往你身上扑,你还不愿意,我真的就那么差,那么让你讨厌吗。既然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跟我……跟我……”
此时的年舒颜,彻底失去了理智,变得不可理喻,像一个受到伤害的兔子,逮着谁就要咬谁。尤其是余昔,她简直恨透这个女人,在她眼里,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头豺狼,一个不要脸不守妇道的骚|货,明明订婚了,还要来纠缠秦风,跟他不清不楚的,道德大大的败坏了。而自己呢,一片痴情却换来被人嫌弃的结果。
怨恨、疯狂、不计代价,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眼睛,年舒颜恨天恨地,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把余昔崩了的心都有了。
“你疯了,真的是不可理喻。感情的事,本来就应该你情我愿,你又何苦步步紧逼,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到害怕与不安。我不能说你对我的好都是你自愿付出的,可是这种事必须你情我愿。如果我是一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你尽可以羞辱我,你做什么都不会过分。可我正是为大家的感情负责任,才不愿意欺骗你。你这样羞辱余昔,其实是在羞辱你自己。”秦风坐在椅子上,一脸冰冷地说道。
他真的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余昔的不好,而且还是这种侮辱性的,这是他锁不能容忍的,不管打着什么名义。今天也幸亏是年舒颜在这种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说出来,换了别的人,秦风的拳头早就上去了。
年舒颜喊完自己也后悔了,输了,彻底输给了余昔,一败涂地,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看着绵软,与世无争,其实骨子里非常的争强好胜,任何东西她一定要最终获胜才行,否则自己就是不可饶恕的。她这么骄傲,这么刚烈,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可是这场不公平的竞争,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而且还输得这么彻底,不甘心、懊恼、悔恨、妒忌、悲伤,所有复杂的情绪涌在心头。
“好了,你先坐下来稳定一下情绪,你现在太激动了。”秦风看着年舒颜,压了压手说道。
年舒颜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坐下来吃了一口菜,拿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稳定一下情绪,胸脯起伏着说道:“对不起风哥,我……我失态了,口不择言,你……不要往心里去。”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换成我是你,也是一样的激动。我知道无法说服你,但是希望你能理解,出于对双方的感情负责任的考虑,我只能把实情告诉你。恨只恨,我们认识得太晚,如果早几年我们相识,也许情况就反转了。
舒颜,我真的觉得我不是什么好男人,我配不上,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现在你一时半会从这段感情里走不出来,都很正常,属于人之常情。可是你一旦投入到另外一份感情里,你就会发现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纯属浪费生命,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不,你就是最好的,在我眼里,没有人能取代你,没有人比你更好。风哥,不要这么绝情好吗,给我留一扇门,看到一点希望,如果你连我这么一点点希望都破灭了,对我岂不是更残忍。”年舒颜泪眼婆娑了,哽咽着说道、
秦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半天,一点用都没有,她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根本就拔不出来,任何警醒她的提醒,在她的潜意识里面,都是恶意的,排斥的。这么一个痴情的姑娘,所托非人,却又不愿清醒,真让人无可奈何。
“可以吗?”年舒颜眼巴巴看着秦风,低语道:“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不要让人心如死灰,一点希望都看不到,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秦风长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喝下一杯苦酒,无奈地闭上眼睛点点头,这一次,他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