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各自散去,韦恩载着高卷杏回家,一路上,二人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一般,各自沉默,前者是在想来栖晓的力量来源,而后者则是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之中。
良久,直至即将回到自己家里的那条路上,高卷杏忽然道,“老师不好奇那个房间么?我想你们都应该很好奇吧。”
韦恩闻言淡淡一笑,“秘密就是秘密,属于你的秘密,别人的秘密,纵使好奇,也不需要去窥探,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高卷杏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响,终于咬牙,“其实,是关于志帆的...”
心中暗道一句果然,韦恩故作诧异,“怎么又跟铃井同学有关?”
听着询问,高卷杏将鸭田志对于铃井的虐待和胁迫说了出来,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如果不是为了我,志帆也不会被这家伙虐待那么久,我自诩是她的好朋友,却一直都不知道她为我做这些事情...”
听到抽泣声,韦恩将车停在一边,任由着高卷杏哭了半响,期间没有一句安慰。
直至高卷杏收起哭声,带着点点的抽动问道,“老师为什么就看着我哭呢?不是应该有一句安慰什么的...”
韦恩不禁失笑,“你为了宣泄自己的负面而哭,我为什么要阻止?安慰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你现在的情绪不是好多了?”
高卷杏闻言翻了翻白眼,“老师你这样可是会没有女朋友的!”
“暂时,还不想交女朋友...”
“...”高卷杏做了个鬼脸。
车再启动,不消片刻已经是高卷杏家的楼下,待到临下车之时,高卷杏忽然扑到韦恩身边,仰头在其脸颊之上轻轻一吻,旋即逃也似的离去。
愣了半响,韦恩不禁失笑,这算不算师生恋的范畴?不过他可不是鸭田志。
驱车,回家,此时此刻他需要睡上一觉,同时整理一些思绪。
夜,东京警视厅内。
“真,姐姐现在还有点事情,暂时回不去,你可以点外卖或者选择把冰箱里的饭菜热一热。”
“又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安安心心的学习就好,乖一点,姐姐晚点回来。”
“...好吧。”
电话挂断,新岛冴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些伤者以及死者之间的关联,那个能够控制力道将人一击打入墙体之内而不死的武道高手究竟是为什么要袭击他们?彼此之间有什么仇怨?还是说单纯的只是看不顺眼?
片刻后,明智吾郎走了一进来,脸上带着些许的困惑之色。
新岛冴见他到来不禁问道,“怎么样,明智,找到了有用的线索了吗?”
“一个前任奥运冠军,一个黑帮成员,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我问过他们的朋友,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不存在认识的可能性,所以派出是熟人作案,同时也排除结仇可能。”说到这里,明智吾郎用肯定的语气道,“所以,我想两个人的身上应该是存在某个共通点,正是这个共通点才促使了凶手下手的契机。”
“所以,他们的共通点到底是什么?”新岛冴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语。
明智吾郎沉思片刻,从手提箱里取出一些询问的人和其说话的记录,“秀尽有几个学生让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对鸭田志的事情有些刻意的回避,即便是被迫要求说一些看法,虽然嘴上有些同情,但是我却能够看到他们眼中的幸灾乐祸,很显然,作为秀尽明星老师的鸭田志似乎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很得人心。”
新岛冴一怔,旋即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响,她缓缓道,“这或许是个有用的线索,我想可以继续跟踪下去。”
“但愿能够查出点什么...”
这的确是条有用的线,明智吾郎顺藤摸瓜,了解到这几名学生昔日也是鸭田志排球社之中的一员,按道理来说,作为学生若不是老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学生又怎么会对老师如此痛恨?这其中肯定存在什么。
随后,一个词进入了他的视线。
体罚!
表面上鸭田志受人爱戴尊敬,一方面是昔日作为奥运冠军的荣耀,一方面是他平日表现不错的道貌岸然。
但是谁又能知道这背后,居然会隐藏着校园之中存在的霸凌和凌虐?
通过自己的推理和调查,明智吾郎已经将事情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也终于明白了所谓共通点究竟是什么。
他找到了新岛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在了解了这一共通点,新岛冴神色有些怪异,“所以说,前奥运冠军和黑帮成员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路货色?”
明智吾郎点了点头,“这个人,应该自诩自己是侠士才对,做着铲除危害的事情。”
新岛冴闻言冷笑,“铲除危害?他自己就已经是个危害了,造成一死一伤,这不算危害算什么?即便这些人罪大恶极,也不应该由他来审判,自然有法律制裁!”
明智吾郎看着她,不由问道,“那如果,法律制裁不了呢?先不说鸭田志,这个木村是个黑帮成员,平时是放高利贷,逼得一家自杀的自杀,作妓女的作妓女,这种人算是十恶不赦吧?但是呢,在没有遇到那个凶手之前,他活的比谁的好,开着豪车,住着豪宅,法律对他没有一点办法...”
“好了!明智!”新岛冴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将明智吾郎的话打断,“你身为警务人员,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对此,明智吾郎耸了耸肩,这个女上司什么都好,就是太执拗,不知变通,现在又多了一个,没有人情味。
简而言之,就是专制,大女子主义者,正直的有些过了头。
“那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明智吾郎选择了离开,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待到明智吾郎离开之后,新岛冴坐下,缓缓叹了口气,其实他说的自己又何尝不懂?只是这样藐视法律,其实变相的等于在说警察无能,这让她如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