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车芸沁是在担心自己,傲君心里有一丝丝暖意流过。她反拉住车芸沁的手,神色严肃的说:“沁儿,没用的。”
车芸沁苍白脸,更加的惨白。
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拿什么去向父亲求情?
“是沁儿无用,在父亲面前说不上话,不能帮姐姐……”话未落,泪水已像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沁儿,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更不要替我求情。”傲君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凝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郑重道:“你只要乖乖的伺候在丞相身边,不要过问我的事情,你和你娘亲都会得到庇护。记住我的话,回去吧。”
不再多言,傲君转身离去。
车芸沁站在原地,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傲君这么说的深意。
她在父亲的面前没有份量。李元淑日后若动她,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他照顾在父亲的面前,渐渐引起父亲的关注,李元淑和车湘玥都不敢轻易动她。
傲君一定是不希望她,在父亲面为替她求情,而惹到了父亲,给李元淑打杀她和娘亲的机会。
毕竟,父亲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李元淑不仅恨傲君,也同样憎恨与傲君亲近的她。
“姐姐的话,沁儿会铭记在心。”她望着傲君的背影,提醒道:“父亲已经把二姐从牢房救了出来,大姐,你要当心。”
傲君邪佞的勾唇一笑,车湘玥,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想杀她们,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这么便宜让她和李元淑死,太便宜她们了。
她会慢慢的让她们,为她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步子刚踏入院子,绍元就出现在傲君的面前:“车大小姐。”
傲君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她和车芸沁的话,想必绍元早已经听到,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已经知道我与相府再无关系,就不必再唤我车大小姐。”
绍元紧皱眉心,着实好奇傲君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
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与自己的生生父亲断绝关系,被逐出宗族,都会哭天喊地,无法承受。
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何况,傲君是个女子。
但,好奇归好奇,傲君该如何不是他应该上心的。
“君姑娘,宫里传来口谕,皇上于半个时辰后,亲临九王府探望王爷伤势。”绍元面无表情的说:“王爷命你,立刻随我回九王府。”
两人才入九王府,没来得及去见战离渊,就听到商满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早已经在府外迎驾的管家和仆人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声喊着万岁。
傲君一把推开绍元,沉声道:“去迎驾。”
绍元立刻前去迎驾。
傲君快速进了长信阁。满殿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果然,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她走到锦榻前,看到战离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她迅速去解他胸前的衣服。
可才解一半,昏睡人儿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傲君眉心一蹙,冷若冰霜的瞪他:“你以为,凭这些血气几盆血水,就能打消皇上的疑心?”
战离渊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冷意,扼住傲君手腕的手掌力度一紧,盯着傲君脖子上的项圈:“你脖子上的项圈,怎么得来的?”
傲君蹙眉:“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就会到长信阁。王爷确定要在此时此刻,质问一个与王爷毫无关系的小事?”
战离渊盯着傲君眸色一沉,敛去身上的气息,放开了傲君的手,渐渐的闭上双眼。
见战离渊松手,傲君立刻拿出一把柳叶刀,划开战离渊胸口带血的纱布,丢在一旁染血的盆里,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把瓶子里面的药粉洒了点在空中。
“来人,把王爷身上换下来的纱布和血水端出去,打几盆干净的热水来。”她话一落,一个婢女二话不说,动作利落的端起血水,神色匆忙的往外走。
恰逢此时,宗政已经走到了长信阁的殿外,看到婢女端着刚换下来的血水和带血的纱布,神色焦急的从长信阁出来。
政宗龙眸一微,看了眼身旁的商满,商满立刻上前问道:“这血水和纱布,可是王爷身上换下来的。”
那婢女一心往后院走,咋听商满捏着嗓子怪音,吓的浑身一哆嗦,哐当一声,把手里的血水盆掉在了地上,血水四溅,流了一地。
“放肆。”商满及时护在宗政的面前。
“奴婢参……参见皇上。”婢女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煞白着一张脸忙不迭的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命啊。”
宗政一心扑在九皇叔的身上,见身上没有溅上血,挥了挥手,让商满退下,看了眼长信阁,威严说:“王爷的伤如何?”
婢女颤声道:“王爷至令昏迷不醒。车大小姐正在给王爷换药,急需干净的热水,奴婢诚惶诚恐,不料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说着,又是一阵磕头。
“那还不快去准备水。”政宗挥袖进了长信阁,还没靠近床榻,就听到傲君凌厉的声音传来:“端盘子来。”
声音凌厉而冷漠,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绍元很配合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着一个盘子,快速移到傲君的身边递上盘子。
傲君头也不抬的,把一条一条腐烂的肉质放在盘子上,“擦汗。”
绍元又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傲君擦汗。
“止血药。”
“针,线。”
“剪刀。”
每说一样,绍元做一样,速度极其的快。
待宗政和商满走到榻前的时候,傲君已经剪断了最后一针的线头,把治辽外伤的金创药,厚厚一层的洒在了缝好针线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