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满见傲君收下盒子里的药材,满心担忧,“大小姐,皇上得知王爷的伤势恶化,甚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大小姐务必要医治好王爷的伤。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商满的话,到尾后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字音,看傲君的眼神也颇有深意。
傲君面色平静淡漠,不疾不徐的道:“请商大人转告皇上,傲君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好王爷。时间迫切,傲君先行告辞。”
回程的途中,傲君让红锦把药材给调包了。
绍元眼珠子都快要瞪下来,他看到了什么?
傲君居然把从皇上那里拿来的灵芝和人参给调包到自己的囊中,她们就不怕他回府后,禀报给主子?不怕欺瞒皇上和王爷犯下死罪?
“车大小姐,你胆敢私自调走皇上赐给王爷的药,可知后果?”他蹙眉瞪着傲君,怒道。
傲君慵懒的往榻上一倚,淡然的睨了眼绍元,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道:“绍侍卫将所见禀报给王爷便是。”
说罢,便闭眼养神,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绍元。
绍元显然没有料到,傲君会这么胆大狂妄,根本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心里堵着一口气,想要发泻,却又无处发泻。车傲君是皇上派来的人,是相府嫡千金,他一个侍卫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不敢擅自动她。
既然她敢做,又不怕他将此事禀报给主子,那就等回府之后,主子自会收拾她。
傲君一点也不担心,九皇叔就此事将罪于她。
她相信九皇叔是个聪明人,不会定她的罪。
九皇叔从绍元嘴里得知一切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绍元跪在他面前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个个大气不敢出,提心吊胆,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每当王爷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浑身释放出飕飕寒气和压迫人的气息时,他周身十丈以内都会被逼人彻骨的寒霜覆盖,谁敢出声大气,谁就要惨。
“主子,属下去把她抓来问话。”许久之后,绍元额头滑落豆粒大颗的冷汗,恭敬的说道。
九皇叔搭在扶椅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扶椅,微微眯起的眸子深处是令人望一眼便可冻结的寒川:“天亮之前,放消息出去,本王伤势恶化,陷入昏迷,车大小姐彻夜不眠,拼命抢求本王。退下吧。”
绍元不明白主子,为何不惩罚傲君。但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红锦拿着药材回了相府,傲君屏退伺候的婢女,便宽衣沐浴。
身子刚没入热烟袅袅的浴桶中,心头一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空气里温度似乎在下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下一瞬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立刻伸手去拿衣服。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掌从屏风后面伸了出来,快她一步的拿走了她搭在屏风上的衣裙。
他神色一沉,双眼闪过一抹凛然的杀气,盯着那只拿走她衣服的手,冷声问:“谁?出来。”
翻于指尖的毒针,已然做好弹射。
屏风那边的人周身逆着阵阵寒流,如黑夜中爬出来的魔鬼般出现在傲君的视线里,银质光亮的面具,已然透露此人的身份。
“九皇叔?”看到九皇叔出现的一刹那,傲君心中沉了沉,他料到九皇叔会传话她,却没有料到九皇叔会……
冷冽的银光在傲君的视线滑过一道寒芒,九皇叔的大掌已扣住傲君的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睨着傲君没被热气笼罩的身子,深邃的寒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冷酷,“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胆子。在本王眼皮下你也敢玩花招。”
下巴的力度大的似要捏碎傲君似的,傲君眸光凝聚在他冷酷的双眼上,不卑不亢的淡漠:“难道,王爷真的想,如傲君同皇上说的那般生命垂危?”
九皇叔瞳孔骤然一缩,迸射出骇人的杀意,唇角未扬,冷冷一笑:“车傲君,做的好。可知道威胁本王会有什么下场?”
大掌一捞,一阵水花四响,傲君掩盖在热水下的身子已然被九皇叔提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抛向床榻。
只见空中一抹碧玉的白,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软榻上。
傲君的速度很快,摔落到软榻的瞬间,就扯下软榻四周的纱幔,快速裹在了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上。
九皇叔冷漠的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用纱幔裹住那具曼妙的娇躯,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携着强大的气势朝软榻走去。
傲君秀眉微蹙,”九皇叔伤势未愈,不宜下榻走动。望九皇叔以万金之躯为重,早些回殿休息。”
“不宜下榻走动?”九皇叔眉宇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寒光,走到软榻前和衣躺了下来:“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本王夜寝。”
傲君闻言,眉心一蹙:“傲君自小在外长大,不曾学过如何服伺人。傲君给王爷唤人来。”
九皇叔面具下的脸,当即黑了。
她拒绝他,她居然拒绝他。
那人派她来的目地,不就是为了确定他的身子,是否如同十年前诊断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个残废?
他大掌一捞,扯住傲君身上的纱幔猛地一拉,傲君秀眉微拧,不想爆露在他面前,立刻抓住身上的纱幔,却被他的力度拉到榻上,压上他的身体,隐藏在指尖的银针,在她身子压倒在他身上的瞬间,毫无意外的扎入他的肩膀。
九皇叔眸色晦暗,只觉得肩头传来一阵刺痛,整条胳膊,顿时失去了力气,麻木的动弹不了。
傲君没给九皇叔反击发怒的机会,另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入九皇叔另一边的肩膀。
并在同时,以一根银针扎在九皇叔的头顶上,抢先开口:“王爷,莫要动弹,此针对王爷没有伤害,可助王爷好好的睡上一觉。”
“车傲君,你敢……”话未落,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九皇叔的睡穴上。九皇叔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傲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唤来绍元把九皇叔送回寝殿。并再三警告绍元,不可轻易拔掉九皇叔头上的银针。
绍元看着自家主子头上被扎了针,狠狠的瞪了一眼傲君。
“主子,您没事吧?”回到寝殿后,绍元担心的问道。
锦榻上,原本陷入昏睡的人,陡然间睁开锐利的寒眼,从锦榻上坐了起来,取下扎在头上的银针,活动着麻痹的胳膊,莫讳如深的皱眉:“她没有在本王昏睡无人之时偷偷揭开本王的面具。也没有趁机检查本王身体的动向。更没有在她压到本王身子的时候,因担心本王胸口的伤势,而急着查看本王的伤情。”
全车傲君你既奉皇命,却又向皇上隐瞒本王的伤情,目地究竟是干什么?
还是说,你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没有来检查本王的伤情?